“去將昭儀的宮進來。”
“呃……是!”
聽著自個主子的命令,曹忠實實在在地愣了一下。
就這麼一件事?
不是,皇上您這又急又高興的模樣是為哪般。
不過他還是馬上出去了檀音和弦語進來。
帝王看著子被扶到床邊坐下,才翻開書給兒子念了起來。
但很快床邊又傳來一聲低的驚呼,帝王的語音馬上頓了一下,目不自覺地偏了過去。
只見子咬得泛白,但有宮們在前邊擋著,他又看不見子膝蓋上的傷勢,心中便有些焦灼。
“父皇?”
蕭云崢眼睛烏溜轉了一下,輕輕拉著自己父皇的袖口道。
帝王想將手里的書放下,起到床邊去,但想著方才子對自己的排斥,眸微暗,到底還是低頭給兒子繼續念書。
雖然顧攸寧里一聲痛呼也沒出,但只要床那邊稍有靜,帝王的目就不自覺地往里飄去。
“父皇,又念錯了。”
蕭云崢不知是第幾次說這話。
帝王的臉越來越尷尬,只得合上了書,了兒子的頭:“崢兒真厲害,父皇念過的書都記得?”
聽著自己父皇強行換回面的話,蕭云崢也不當場破,只是聲道:“原來父皇是在考驗崢兒有沒有認真聽啊,那父皇不僅念重復了好幾次,還念錯了行,這本書母妃已經給崢兒念過一次了。”
聽得兒子的話,帝王的臉明顯更僵了,不過隨即他眸微凝了一下,崢兒方才這話的意思是他能過耳不忘。
他知道長子聰慧,但沒想到竟能聰慧至此,過目不忘者萬中無一。
“崢兒是不是聽一遍就能記住?”
帝王聲問著兒子。
但榻上的蕭云崢聽了,白的臉上瞬間沒了笑意,忙搖了搖頭。
帝王有些疑,見兒子不住眼地往床邊看去,又給自己打著手勢,蕭珩傾過去:“母妃不讓崢兒告訴旁人,不然崢兒和母妃都會有危險,父皇要替崢兒保。”
雖然兒子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但帝王很快明白了。
他心里涌起萬般思緒,若在以前,以寧兒的單純,絕對想不到此去,但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太多,進宮后短短幾月,恐怕比他們母子前幾年加在一的磨難還多。
寧兒也學會了多思多想。
“放心,父皇會為崢兒保的。”
見兒子一眼不錯地看著自己,帝王忙保證道。
這會兒功夫,顧攸寧這邊也已經上完了藥。
“勞煩皇上了,嬪妾和崢兒這邊已經無事了,皇上去忙政事吧。”
顧攸寧從帝王手里拿過書,冷淡著神道。
“寧兒,朕……朕有話同你說。”
“皇上!”
帝王看著子冷淡的面容,心里難得厲害,但礙著兒子就在邊,有些話不好說,便一把將人抱起往外間去。
“你們照顧好大皇子。”
說完不顧懷里子的掙扎,大步往外間去。
“皇上,這……”
曹忠話還沒說完,顧昭儀已經一拳捶在自家主子口上。
他瞪大了眼,但馬上就聽得冷冷的一聲:“都出去。”
“是,快走。”
主子們鬧別扭,他可不想變池魚,忙帶著人退出去了。
他寧可去外邊吹冷風。
“別生氣了,朕今日不是故意遲來的。”
帝王見四下無人,將人牢牢錮在懷里道。
“今日的事是意外,寧兒別怕,朕不會再讓……”
“嬪妾知道。”
懷里的人停止了掙扎,乖巧卻冷淡地打斷帝王的話。
“長公主的夫婿是鎮守一方的虎將,能助皇上安定朝局,嬪妾和崢兒些委屈沒事的。”
顧攸寧輕聲繼續說道。
如今在后宮與皇后和貴妃對立,不可能再向從前那般表現得不諳世事,與其被皇后和貴妃抓著把柄在帝王面前進言,不如趁著此時帝王對自己懷愧,表一些端倪。
帝王確實沒想到別去,他現在只一味心疼懷里的子。
從前在東宮時,萬事有自己護著,寧兒什麼都不用想,但現在,自己雖為帝王,卻無法阻止前朝后宮那些明槍暗箭,所以懷里的子也學會了思慮。
“皇上知道,嬪妾自小在家里慣這些委屈,只是心疼皇上和崢兒。”
顧攸寧忽然抬起頭,子也放下來。
“寧兒?”
帝王臉上難掩愕然,他一直以為子是在和自己賭氣,當然他也沒生氣,了這樣的委屈就算哭訴一番也屬應該的。
沒想到子竟然說出這番話來。
“嬪妾近日瞧著,皇上有太多難,不只太后,宮里宮外很多人都想為難您。”
“嬪妾氣自己從前總以為萬事有皇上,自己什麼都不管,只等著皇上替我們母子兩個心。”
顧攸寧眼里已經沒有往日的單純依,而是化作濃濃的憐愧疚。
帝王低首,子此刻看向自己的目與方才看向崢兒的一般無二。
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自己心中涌起一稚般的弱。
“寧兒,朕的好寧兒!”
帝王摟懷里的子,黑沉的眸子里紅一片。
顧攸寧順勢環住帝王的脖頸,眼里閃過狐貍般的狡黠。
帝王會如此激完全在的意料之中這些日子有意無意地讓帝王一次次認識到自己的無能無力,提醒他一次次對他們母子食言,再加上昨日的事,帝王此刻的心最是脆弱。
此刻攻心,便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重活一世,最大的改變就是不與自己過不去,委屈了,苦也了,當然要多為自己謀利。
“你的膝蓋沒事吧,讓朕看看?”
兩人相擁了好一會兒帝王才抑住滿心的激,擔憂地問道。
“真的沒事,袁醫的藥膏很好,嬪妾這會兒已經覺不出疼痛了。”
方才被罰跪,膝蓋上的傷還在其次,主要是寒,不過母子兩個之前一直在行宮待著,沒有宮里這些人養得細。
“就是崢兒,嬪妾擔心他……”
“你和崢兒朕都擔心,朕下旨讓袁采今日都在慈安宮候著以備不虞。”
帝王溫聲打斷顧攸寧的話。
“這樣會不會太張揚,長公主今日本就訓斥嬪妾和崢兒恃寵而驕……”
“什麼恃寵而驕!”
帝王立時沉了臉,他的寧兒滿心都是自己,為自己甘愿了這麼多委屈,哪有一持寵而。
論寵,比之鄭氏,甚至是關雎宮的何氏,的寧兒真是一點都……
帝王想到此,心中一陣窒痛,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給予子的寵,不過如此。
他明明那樣在乎懷里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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