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宮后殿。
“二皇子,奴才按照您的吩咐去侍省找人打聽過了,并沒有一個小慶子的侍。”
一侍放下食盒,趁著無人時對蕭云安小聲說道。
“怎麼可能,你是不是沒打探清楚?”
蕭云安皺著眉不滿道。
“二皇子小聲些。”
這侍鬼鬼祟祟地往殿門口看了幾眼。
蕭云安見著又是一陣煩悶,拜何充媛的細心管教,讓他如今做點事都要的。
“其實如奴才們這些小侍,進了宮后都是由著主子賜名,今兒在這宮里小慶子,明兒去了那宮里便是小福子,不過是主子一句話的事。”
“二皇子想要找人,最好是尋些別的特點,比如說樣貌之類的,奴才也好按圖索驥。”
侍的話聽著確實有理,但蕭云安想不出小慶子在外貌上有什麼特點,只記得模樣清秀,但宮里模樣清秀的侍隨便一抓就是一把。
“行了,本皇子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蕭云安又是一陣煩心,難不他要再等兩年才能找到人。
他如今被拘在關雎宮里,什麼都做不了,連想親近母后都做不到,他實在太需要一份助力了。
若不然,蕭云安眼底閃過一道。
“你怎麼還沒走。”
蕭云安回過神時卻發現那侍還沒走。
“二皇子,這……”
“賞你的,拿著。”
蕭云安看著侍眼底的貪婪,扔了一顆金瓜子出去。
“奴才謝二皇子賞,二皇子日后若有事只管吩咐奴才。”
看著那侍歡天喜地地出去,蕭云安沖著前殿方向冷嗤了一聲。
何充媛不讓宮人親近自己,可惜自己卻是個吝嗇沒本事的,既不能如母后那般將宮人的心收服,對宮人的賞賜又,自己只要賞賜些銀錢,多的是人為自己辦事。
蕭云安嗤笑過后,便又回到桌前,將何充媛命抄的佛經扔在一邊,提筆在紙上畫起觀音像來。
這是給太后的壽辰禮,他如今年紀太小,手上無力,得日夜趕進度才是。
……
袁采是第三日將消息傳回長春宮的。
“微臣已經將那小郎君救下,如今安置在微臣府上,那日幸虧微臣去得及時,不然侍省的人就要將人帶走了。”
袁采躬在榻前稟道。
“好生照顧這小郎君,日后自有我們的好。”
顧攸寧聽到袁采將人救下,心里松了一口氣,其實等人進宮了,也有法子將人要在自己邊,甚至讓他恩戴德,但那孩子終究不是個全乎人了。
不過如何不著痕跡地到侍省那邊,還需要細想一番。
而且此事也不放心讓袁采去做,還是等父親從登州回來。
算算日子,登州的事也該理完了,這次的事若辦得好,父親至能生兩級。
況且這次的事并不依靠溫家助力,嫡母在父親心里的地位定會不如從前,而娘親在顧府的日子也會更好過。
顧攸寧料想得沒錯,這日,蕭珩就一臉高興地來了。
“寧兒快起。”
顧攸寧剛要福請安,就被帝王扶起,攬著往殿走去。
“你父親這次可是立了大功。”
看到旁子一臉疑地看著自己,蕭珩這才想起子不比那些世家,對朝堂上的消息并不靈通。
因此他將登州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登州刺史竟敢私開鐵礦,強使境百姓去礦場勞作,難怪登州盜匪林立,連大雍來使都敢扣留,若不是你父親在其中出謀劃策,那些盜匪也不敢輕易放人。”
蕭珩想到此不又大贊了幾句顧遠山,如果大雍來使在登州出事,那大昭在大雍面前面掃地不說,兩國之間怕也會生齟齬,甚至造邊境不穩。
那時他就不得不加恩兵權在手的鄭家,朝堂上剛被彈下去的世家勢力只會比前面更猖狂。
“父親再厲害,那也是聽皇上的吩咐行事,那些明明都是皇上的功勞。”
顧攸寧卻沒有如別的宮妃聽見家人立功那般高興,倒是微嘟著,似乎有些不樂。
“朕知道你之前在顧府過的委屈,不過……總之,此事與你是有益的。”
蕭珩本來還想解釋一番顧遠山在朝事上得力對子的好,但他想著子子本就單純,朝堂上這些事怕是連想都沒去想過,便只含糊著說了一句。
他又想起不久前在花園聽見的“皇上最厲害”,被自己在乎的子全心信任倚靠,饒是作為帝王的他,心中亦是涌起一陣熱意。
“七日后太后壽辰,朕會以你父親此行有功召顧府眾人赴宴。”
得子這般信任,蕭珩自然想著要為子做些事。
但顧攸寧卻是微垂下頭,明眸也暗了下去:“還是不了。”
“為何……”
蕭珩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他是想借此讓寧兒能與自己家人見面,但他很快又想起子的生母只是姨娘,上次召人宮相見還行,但母后的壽辰宴,員帶的家眷,只能是正室夫人。
“上回嬪妾與家人見面已是讓皇上和皇后為難,嬪妾有娘親親手做的香囊帶在上,已經足夠。”
顧攸寧輕輕說道。
但越是如此,帝王心里就越是愧疚,尤其上回他還為此事斥責過子。
蕭珩沉片刻,握著子的手了:“朕讓人去顧府傳道口諭,升你娘親為平妻,如此,日后你們相見也容易些。”
“皇上,萬萬不可!”
顧攸寧失聲道。
“皇上會被那些朝臣議論的,還有后宮里的人……”
看著子抓著自己的袖口,面上帶著不同尋常的急切和擔憂,蕭珩最后的那點遲疑也消失了。
“只是一道口諭,并非明旨,不妨礙,何況那日你被方采所害差點沒了命,皇后就提過要抬你的位份,朕以于制不合駁了。”
蕭珩看子臉上并無半分不滿,眼里溫更甚:“這次加恩于你生母,也是理所應當。”
“只要皇上不會為難,嬪妾自然是高興的。”
顧攸寧手回抱住皇帝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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