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等于是幫著顧攸寧一道踩陸才人，于是對著陳雨霏嫣然一笑：“原來如此，多謝陳妹妹解。”

陳雨霏面上一滯。

誰要給解了，只是看不慣陸才人的卑鄙作為，皇上來后宮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僧多粥，們一月能有一次侍寢就算不錯了，這陸才人竟然還想再弄個卑賤的宮來爭寵。

不只陳雨霏，殿坐著的宮妃看向陸才人的目都有些不善。

人丑也就算了，這給大家添堵是怎麼回事！

被眾人用異樣不恥的目盯著的陸才人幾乎將手里的帕子碎，的容貌只能算得上中上，又沒有拿得出手的才藝，眼看著這半年里皇上都想不起，自然心慌。

這才想出這出用宮邀寵的法子。

“陳才人，前的事豈容你胡言語，損了皇上德譽，你可擔得起？”

但這時，上首卻傳來一聲嚴厲的冷斥。

“皇后娘娘素日寬容太過，倒是縱得你們連規矩都沒了。”

鄭貴妃往座上瞥了一眼，輕蔑之意明顯。

“貴妃說的是，陳才人，涉及圣上之事，日后要言。”

“是。”

陳雨霏不不愿地起福了福。

“不過陸才人昨日行事確實冒撞了些，這些日子就在自己宮里抄寫宮規百遍靜靜心。”

座上的皇后卻是話音一轉，略顯嚴厲地看向臉剛轉好一點的陸才人。

說完這句，皇后又將目挪回：“貴妃出自鄭國公府，最知規矩禮儀，陸才人一向又與你親近，平日里的規矩還要貴妃多費些心。”

“娘娘若是不得空，臣妾為妃嬪之首，自然愿意為您分憂。”

鄭貴妃撥弄著自己的金鑲寶石護甲，連頭也沒有抬。

“嬪妾謹遵皇后，貴妃教誨。”

陸才人紫脹著臉起，對著皇后和鄭貴妃各福了一禮。

后邊倒像是吃足了教訓，眼神沒再往顧攸寧上去，連后來宮妃們一同說笑時也只低著頭。

請安散后，顧攸寧剛出殿門，后就傳來一聲急促的腳步聲。

“顧姐姐。”

顧攸寧聽到這個弱得仿佛能隨時哭出來的聲音，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走吧。”

一直懷疑那藕桂花糕是林有心為之，自是不屑給人好臉，聽若未聞地扶著檀音的手繼續往前走去。

林看著顧攸寧的背影在后面咬了。

“一天到晚做這副慘樣給誰看呢，看著就晦氣。”

剛從里頭出來的溫人看到，冷嘲了一句。

“溫姐姐，我……”

“誰是你姐姐？我母親就生了我一個。”

溫人沒好氣地說過這句自顧自走了。

“主子……”

珊瑚一臉憐惜地扶著人。

“顧姐姐還沒走遠，我們快追上去，這誤會總要說開了才好。”

林搖搖頭，示意宮不必安，而后又慘淡地一笑。

珊瑚看著更心疼了，這麼善良弱的主子怎麼就沒人心疼呢。

連皇上，也因著顧婕妤對主子不喜，連過來看一眼主子都不肯。

前邊的顧攸寧真是沒想到，自己都表現得這麼冷淡了，林竟還會追上來。

“顧姐姐……”

“顧婕妤也在此賞花嗎？”

林期期艾艾的解釋還沒開始，就被后面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貴妃……貴妃娘娘。”

顧攸寧還未及轉，旁邊的林已經面雪白。

“嬪妾給貴妃娘娘請安。”

顧攸寧借著福行禮，不經意地往鄭貴妃后看了一眼，那華貴的儀仗就停在不遠的亭子旁。

“都起來吧。”

“謝娘娘。”

林見貴妃沒有為難，臉好了些許。

顧攸寧卻知沒這麼簡單。

鄭貴妃何等高傲金貴的人，特意從轎子上下來，怎麼可能只與打個招呼。

何況邊還跟著一個恨不得吃了的陸才人。

“怎麼？林這是被人為難了？”

陸才人一開口便是不善。

“沒……沒有，我只是與顧姐姐……”

顧攸寧心里白了眼，這林解釋也就算了，還地往自己臉上覷上一眼是怎麼回事。

若不是故意，那便是腦子有問題了。

“你不必害怕，有貴妃娘娘在，就算是某些猖狂得意人，也不敢在娘娘面前造次。”

陸才人往顧攸寧上斜了一眼。

“不是，顧姐姐沒有……”

林急得要哭出來。

“又胡說什麼呢？方才皇后娘娘的教導可是又忘了？”

鄭貴妃冷聲斥道，但卻是對著旁的陸才人。

“是嬪妾失言，貴妃娘娘恕罪。”

陸才人忙福請罪。

“顧婕妤宮以來，本宮還未與你好好說話，正好這邊的月季開得正好，顧婕妤可愿陪本宮賞玩一番。”

“陪娘娘賞花，是嬪妾的榮幸。”

顧攸寧爽快地應了。

不想過去怕也不行。

林猶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幾人走上亭子，顧攸寧還沒坐下，鄭貴妃的幺蛾子就忍不住出來了，只見抬手扶了一把頭上的點翠鸞鳥銜珠步搖，曼聲道：“本宮許久未簪花了，這下邊的月季倒是開得不錯，顧婕妤可愿為本宮摘一朵來。”

“娘娘雍容華貴，尋常的花怕是沒資格上頭，嬪妾瞧著中間那支，既是一枝獨秀，又開得正好，勉強配得娘娘。”

顧攸寧目往下看去，陸才人指的那朵月季在花圃中間，若想摘取，必須橫穿過哪些有刺的枝條，定會弄得滿狼狽。

“顧婕妤是不想為娘娘摘花嗎？”

陸才人見顧攸寧沒有下去的意思，挑著眉問道。

“回貴妃娘娘，嬪妾手笨，這花又貴，況且方才陸才人也說了，這朵月季一枝獨秀，若是被嬪妾不小心毀壞了，豈不是壞了娘娘的興致和好兆頭。”

顧攸寧握住了檀音的手，示意不要出言。

“你不就是看不上為貴妃娘娘做事，別以為皇上寵了你幾日就能不知天高地厚，若是輕慢了貴妃娘娘，皇上也不會饒過你。”

陸才人冷笑道，堂堂世家都在儀殿辱，定要讓顧攸寧也得個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