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一陣難以抗拒的強大沖擊力將整個人高高掀了起來。
那一剎那之間整個世界仿佛都慢了下來。
至于后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也記不清了,在倒下的時候只模糊記得看到肇事者開著汽車迅速消失于夜中。
眼皮也越來越重,視線變得愈加模棱兩可起來。
隨著眼前景象越來越模糊,桑瑜到腦海里的意識正在一點點散去,恍恍惚惚間甚至產生了一個幻覺。
好像看到了久未謀面的父親向微笑著揮手告別……
出手想要抓住父親的手,但是指尖及之就像是到了空氣中的塵埃一般,剛一接便瞬間消散無蹤。
就在即將完全失去對外界的知之前,耳邊忽然響起了嘈雜的人聲。
那聲音聽起來遙遠而又模糊,好像是有人正在說話,但容無法分辨。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在一片混沌中桑瑜漸漸到了一異樣。
自己的意識好像開始不控制地從飄出,仿佛靈魂正慢慢離開。
耳朵邊不斷傳來各種聲響:手室里監測儀規律卻又顯得異常迫的滴滴聲、醫護人員急切談的話語……
這難道就是人們常說的瀕臨死亡時的嗎?
變得沉重不堪。
疲憊鋪天蓋地襲來,得幾乎不過氣。
桑瑜閉上了眼睛,放任自己徹底墜無盡黑暗。
等到下一次睜眼的時候,首先闖進視野的是天花板,上面還懸掛著一盞發出和線的小夜燈。
同時,鼻腔里充斥著一強烈刺激的消毒藥水味道。
嘗試輕微移一下軀卻發現頸部被石膏固定住了,彈不得。
而的雙手也似乎失去了力氣,無論怎樣用力都無法抬起分毫。
這種無力的狀態讓不皺起了眉頭。
緩緩轉過視線,掃視了整個房間后才發現一個悉的影——薄斯年,他就這樣安靜地趴在床邊睡著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主人的目終于有所回應吧,他看起來睡得很淺,眉間依舊帶著幾縷不易察覺的憂。
正當心里想著該不該醒對方時,突然覺頭上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
這一痛讓桑瑜猛然想起了一些片段,關于車禍發生的場景以及后續發生的所有事如水般涌進腦海中。
記憶中那些畫面和現實疊起來,在心底引起了一場小小的波。
因為那份劇烈的頭痛,本能地想用手去按住痛以求緩解,卻憾地發現自己連手臂都抬不起來。
這份突如其來的劇痛令臉部表不由自主地扭曲起來。
“啊!”
終于忍不住那份折磨,忍不住喊出了聲,尖聲打破了病房的寂靜。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瞬間驚醒了睡中的薄斯年。
只見他猛地抬起頭來,迅速檢查起桑瑜的狀態:“你這是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話音未落便沖向門口打算去找醫護人員過來幫忙。
看著對方滿臉焦急的模樣,心中某個的角落不由得微微一震。
記憶里與眼前之人共同經歷過的點滴一幕幕在腦中浮現,并逐漸匯聚了一幅完整溫暖的畫面。
一時之間,竟讓忘記了言語,只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深泛起了層層漣漪。
都想起來了!
那天去了李老師家里之后,竟然遭到了突如其來的襲擊,并且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聽見了李老師與師兄之間進行的對話……
原來他們都是隸屬于同一個團的員。
他們的最終目的是要通過自己找到父親,并從他那里獲取一些特別重要的東西。
這一刻,所有之前的疑慮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桑瑜猛然間意識到一個令人震撼的事實——的父親或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而這些人顯然掌握了一些關于他的信息......
桑瑜忍不住笑了出來。
迫切希能夠再次見到李老師和師兄,說不定通過他們可以得知更多有關爸爸的信息呢。
正打算站起來的時候,桑瑜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剛剛出的笑容立刻就僵了起來。
腦海里閃現出最后一個畫面,那是張梁擋在自己前的景。
瞬間,的頭腦仿佛被什麼東西劇烈地撞擊了一下。
張梁為了保護自己,犧牲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想到這里,的緒頓時變得極度激起來。
然后,突然間桑瑜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尖,聲音回在整個房間里,薄斯年聽到了急忙帶著醫生趕了過來。
薄斯年幾乎是飛奔到床邊的,一邊跑過來一邊焦急地詢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醫生隨其后迅速上前仔細檢查了一遍桑瑜的狀態,在確認一切指標都在正常范圍之后,囑咐了幾句便退了出去。
此刻,桑瑜的雙眼充滿了淚水,緩緩轉向了坐在旁的薄斯年。
看到那散的頭發以及紅腫的眼睛,薄斯年的心里到一陣陣的酸楚。
誤以為是因為擔心自己的病惡化而緒崩潰,因此輕聲細語地安著說:“你別擔心了,已經沒事了,聽醫生的話再休息幾天就會完全好起來的。”
可是面對這樣溫的關心,桑瑜并沒有給出任何回應,反而非常急切地追問起一個問題:“薄斯年,你知道李老師現在到底在哪里嗎?”
這個問題讓薄斯年稍微愣住了幾秒,隨即他明白了桑瑜一定是記起了什麼重要的事。
于是緩緩地坐了下來,準備好好回答接下來可能提出的各種疑問。
見對方遲遲沒有作答,桑瑜更加急迫地問道:“拜托你快告訴我吧,我真的特別想知道,李老師究竟在哪里?”
薄斯年看著,生怕承不住這個真相:“犯了國家機的錯,已經被抓起來關押了,三天后要執行槍決。你也想起來了吧,張梁他已經……”
他的話在空氣中逐漸消散,聲音里充滿了無法掩蓋的悲傷和無奈。
桑瑜閉上了眼睛,眼角滾落下一滴晶瑩的淚珠。
盡管面無表,但薄斯年還是看得出來,現在很難過。
畢竟,李清蓉在桑瑜最難的時候給予了無私的幫助。
如今卻發現那是一場從一開始便預謀已久的騙局,這樣的轉變令痛苦不堪。
不過此時的桑瑜顯得格外鎮靜,“我想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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