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武俠仙俠 大唐山海行 第273章,丹崖暖閣

《大唐山海行》 第273章,丹崖暖閣

天寶元年改登州為東牟郡,世人卻仍然習慣稱之為登州,主在蓬萊城中,牛肅作為州司馬,統管水城軍務,衙署則在蓬萊水城西側,著丹崖山麓。。

江朔獨孤湘據徐來指引向西穿過軍營,時值數九寒天,路上并無行人,雪地上馬蹄印甚為清晰,想來是牛慎行一行人留下的,江朔知道井真志能便潛行之厲害,定然不會留下腳印,只管追著牛慎行留下的馬蹄印跑去。

朔湘二人遙遙見衙署門口有守門軍卒,江朔不愿多費口舌,與獨孤湘離了老遠便繞到衙署側面,逾墻而,院廊下亦有軍卒,他們剛想出聲喝問,江朔和獨孤問分頭搶上,點了幾人的道,那些軍卒便如木雕泥塑般杵在廊下,好在有屋檐遮蔽風雪,不用擔心變雪人。

聽西廂有人聲傳出,江朔和湘兒攜手闖,面對眼前的場景卻吃了一驚。

這是一暖閣,門窗上都掛了厚厚的布簾隔開了外面的寒風,屋中生了炭火十分和暖,暖閣不大,只放了兩張大榻,一中年員坐在主位,井真坐在他對面榻上,牛慎行則在他下垂手煮茶,此外再無一人,場面看來十分和諧,并沒有江朔所想象的劍拔弩張。

由于暖閣門窗都遮住了,天無法,原本不甚明亮,江朔陡然推開房門,屋登時大亮,那中年員不瞇起眼睛來,見是一對影,笑道:“來的莫不是江溯之和獨孤小娘子吧?快請進來坐。”

牛慎行起迎二人座,反手將暖閣的門關上,室頓時重歸昏暗,不知怎的,江朔想起了當年習習山莊的那個枕著山崖的暖閣。

井真要將首席讓與江朔,江朔忙按住他,自與獨孤湘在下垂手坐了,牛慎行給他二人奉茶已畢,江朔向那員叉手道:“尊駕想必便是此間主牛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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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還禮道:“某正是牛肅,江主不必多禮,新羅金書監傷勢如何了?。”

此人果然是牛肅,但見他和井真相對而坐,面平和非但沒什麼沖突跡象,似乎還甚是歡暢,江朔一時琢磨不,叉手回牛肅道:“用了傷藥,已無大礙了。”他見牛肅叉手之時,左手小指缺了一節。

牛肅見江朔目停在自己手上,知他所想,舉起左手笑道:“不錯,牛某的這節尾指正是日本井郎切斷的。”

獨孤湘輕輕“啊”了一聲,和江朔一齊向井真

牛肅不等井真開口,自顧接著說道:“當年井郎尋到我,怕我不告訴他真相,先切了我一節指頭立威……”

井真聞言,立刻改坐為跪,但日本人跪姿十分奇特,兩膝不并攏卻遠遠分開,他雙拳抵膝,向牛肅頓首道:“當年是真莽撞了,還請牛大人多多原諒。”

牛肅擺手道:“井郎,你道歉的話已說了好多次了,以后再也休提了。”

江朔和獨孤湘愈發的奇怪,又轉而一齊向牛肅,心想井真既然切了他一指,后面必然是私刑迫,怎麼牛肅毫不怨恨反出言寬他?

牛肅笑道:“江主、獨孤小娘子,你們一定在奇怪為什麼井郎切了我一指,今日我二人卻還能在這里對坐飲茶?那是因為他發現其實本不需要嚴刑供,我自會把我所知道的全部真相和盤托出。”

江朔聽了不一揚,心道這位牛司馬也太沒骨氣了吧?子曰:“為尊者諱,為親者諱,為賢者諱。”他既為李使君的僚屬,就應該為長遮掩一二啊,怎地未經拷打就全說了?

牛肅道:“江主,你一定在想牛某是個骨頭,切了個指頭就全說了,其實我對井郎知無不言,是因為我心中亦充滿了疑——李使君雖是個文,卻一貫俠義為懷,怎會下令殺了四百日本遣唐使?此后他又絕口不提原因,若說是為人脅迫,當年他犯直諫武皇尚且不懼,誰又能脅迫他做違心之事呢?如是誤信人言,那也應該有個解釋,可是無論我如何問他,李使君都閉口不言。牛某只是一介小吏,無法徹查真相,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多年,直到井郎尋來,我便決定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他,唯一的條件就是查明真相之后,能將這個真相告訴我。”

獨孤湘道:“牛司馬,你肯定很不喜歡李使君,時隔這麼多年還心心念念要揭他的短。”

井真搖頭道:“恰恰相反,牛司馬甚李使君,在他看來李使君剛正不阿,任俠好義,絕不會胡殺一人,又何況是兩船四百余人。”

牛肅點頭道:“不錯,我一直相信李使君當年這樣做一定是另有,他既不肯說,索讓井郎去查個清楚。”

江朔道:“現在這個謎可是已經解開一半了。”

牛肅道:“井郎已經告訴我金思蘭傳信之事了,對你和井郎來說可能是解開了一半,對我來說已經可以釋然了,李使君果然是聽信人言,他之所以不解釋,那是不想把關涉李唐皇室的出來。”說到這里,牛肅正對江朔道:“江主,你是唐人,我勸你不要再去探究下去了,皇家的要是假消息也就罷了,若真有其事,不小心泄于世,你就不怕造天下大而至生靈涂炭嗎?”

江朔聽了心念一,他此前只想要搞清楚真相,從沒想過揭開的后果,牛肅所言不能說是杞人憂天,但依江朔的年心又怎能就此放下?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不自覺地轉頭看了看井真。牛肅道:“我也已勸過井郎了。”

井真不待江朔開口搶先道:“是非總要有個公斷,對真而言,阿爺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終是要搞清楚這一切,至于大唐皇室的與我沒什麼干系,我現在就可以指天為誓,無論真相為何,我都不會泄給任何人。”

江朔也鼓足勇氣道:“牛司馬,我也是如此想,李使君將江湖盟到我手上,但如若李使君犯下大錯,違背江湖道義,那他早就不配做江湖盟主,傳位給我自然也做不的數……因此我一定要搞個水落石出,我也可以和井郎一樣起誓,絕不泄給任何人。”

牛肅看著二人問:“那如果李使君堅持不肯說呢?”

江朔和井真知道牛肅所言是很有可能的,李邕此前對誰都沒說,難道這次就會說?江朔心想無論李使君說與不說,我總也不能讓井郎對他有任何傷害之舉。

井真叉手道:“吾之半生一直在追索此事,斷難止步于此,至于李使君說與不說,唯有盡人事聽天命了。”

牛肅晃了晃左手道:“只要你不要像對牛某一樣,傷害李使君就好了。”

江朔道:“牛司馬這卻不用擔心,我和井郎一起去見李使君,定不讓他傷害李使君。”

正說話間,忽聽到外面喧嘩聲起,牛慎行道:“是我師父來了。”

牛肅讓兒子開門,眾人出了暖閣,卻見守門的軍卒正在阻攔徐來,一人道:“徐師父,司馬說了不讓任何人打擾,你看……咦……”

原來那軍卒見暖閣外的軍卒站的筆直,全無異狀,卻見暖閣門打開,出來的人中卻多了一對,不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徐來卻道:“你看,我說主在此吧,撞開攔阻的軍卒,上前向江朔行禮,牛慎行也上前向徐來行禮,江朔見金良相套了一件外袍,由彭孤帆攙扶著前來,上前喜道:“金侍中你醒了?”金良相雖然醒了,但由于失過多臉上仍然缺,他向江朔笑笑道:“不礙事了,后面將養些時日便好了。”

牛肅已聽牛慎行說過金良相之事,道:“金書監,現在是隆冬季節,不適合行路,不如在這里住到開春再往長安去吧。”

金良相道:“也好,不知江主怎麼安排?”

江朔和井真互相了一眼,道:“風雪于我等無礙,此地離北海已經不遠,我們想盡快出發。”

牛肅道:“江主,井郎,我知道勸你們不住,不過還是想請你們在此多耽擱幾日,讓牛某也一盡地主之誼。”

牛慎行也一再挽留,他見江朔施展神技,早已傾心折服,只愿與他多親多近,多相幾日才好。

徐來也道:“主,我想在此耽個十日八日的,給慎行傳藝,之后再護著主一起去北海可好?主武功雖強,但此地地面我悉些,跟隨主左右,食宿也好照應些個。”

獨孤問也道:“溯之,我們便耽幾日吧,金侍中子尚且虛弱,此地離新羅不遠,若又有新羅刺客前來,金侍中現在可是沒有還手之力,我們守他十日,等他痊愈了再走,才算功德圓滿。”

江朔只得稱是,轉頭對井真道:“井郎,煩請你再等十日吧。”

井真雖然心中不愿,但也只得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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