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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山海行》 第271章,花郎叛亂

被江朔摔出的花郎一落地,便有其他武士上前押住,他們驚奇地發現,這些花郎看來并未傷卻都癱在地毫無反抗之力。新羅人不知這是中原武功中點,更兼江朔用的是趙蕤所授“袖里乾坤”的小巧功夫,手法頗為蔽,眾人皆不知他如何施為,竟然令一眾兇悍的花郎毫無反抗之力,只道江朔真是白頭山山神派來的仙

江朔轉頭再去尋金仁德,差點氣樂了,別的花郎圍攻金良相之際,金仁德這個罪魁禍首反倒起又向外跑,這下金良相、金萬宗手下的武士可都不放他走了,紛紛揮舞武擋住他的去路。金仁德不敢接戰,只顧逃竄,然而圍堵的武士眾多,他慌不擇路竟然折了回來,江朔心里又好氣又好笑,搶步上前,拿手一,正點在他脅下章門上,金仁德登時雙發麻摔倒在地。

眾新羅武士一擁而上將金仁德綁了,之后紛紛向江朔下跪叩拜,顯然已將他奉若神明了。江朔來不及去阻止他們跪拜,先把金良相扶了起來,但見金良相手臂、腳上已被劃了不口子,看來渾甚是嚇人,但細看之下,卻都是皮外傷,金良相武功不弱,先前被圍雖然掙不開,但以短打之法閃轉騰挪,幸而沒有什麼致命傷。

金萬宗見金良相渾,不擔心,高喊:“溯之,你快給我解,我有傷藥。”

江朔起道:“大上等,我給你解可以,但你可不能再對金侍中手。”

金萬宗急道:“啊呀……現在的形還不明白嗎?這幫猴崽子兩面使間,老夫可也他們給騙啦……你快些給我解,我親自為良相上藥。”

江朔這才替金萬宗解了道,此時是冬季,金萬宗見金良相的鮮已經凍結在衫上了,天寒如斯,他也不敢撕開衫,無法上藥,不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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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耳聽得南方傳來破冰之聲,風雪中浮現出一艘艨艟巨艦的影,卻是牛慎行率著登州水軍到了,唐艦船頭裝有破冰鐵鉞,得以碎冰面沖到且近,

船上百名唐軍軍卒手持臂張弩瞄準了新羅武士,唐軍有戰艦舷柵掩護,弩機速更是數倍于長弓,相比冰面上毫無遮掩的新羅武士可謂立于不敗之地。牛慎行手扶舷柵,先問江朔:“江主,你怎麼樣?”

江朔道:“我沒事,不過這位金侍中了傷,需要盡快救治。”

牛慎行向著金萬宗喝問道:“你們是何人?到此何干?”

金萬宗叉手道:“在下有唐新羅國金萬宗,拜角干。”又一指金良相道:“這位是新羅侍中,金良相。”

新羅為大唐藩屬,正式國名便是“有唐新羅國”,大上等并非銜而是勛位,乃新羅國真骨貴族與國王共治的“和白大會”之首腦,因此金萬宗通報的是自己朝中階“角干”,此時新羅系混雜,既有自己原來的一套,又有唐制的一套,牛慎行不知“角干”是什麼,卻知道侍中是宰相之一,不吃了一驚。

雖說新羅是大唐藩屬,但畢竟對方是新羅的高,牛慎行不過一區區正六品下的州司馬之子,還沒正式的,倒也一時不敢造次,向金萬宗和金良相叉手道:“值此數九寒天,新羅人為何不經通報便靠近我大唐軍港?二位……似乎還在此……這個……演武……這個……所謂何來?”

牛慎行見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不新羅武士,更有十幾人被繩捆索綁,便知他們鬧了訌,但他不好說“火并”一詞,憋了半天憋出個“演武”。

金萬宗為人耿介,卻不遮掩地道:“我先前誤會了金侍中,險些釀大錯,他現在了傷,請小將軍讓他進城醫治。”

牛慎行為難道:“唐之規定,屬國員非經傳召不得唐,何況你們還有還是軍隊,那是萬萬不能城的。”

自從十四年前渤海國突襲登州之后,大唐便加強了對藩屬國的防備,規定所有屬國大臣進大唐均需鴻臚寺簽發過所公驗,如是軍隊過境則需兵部的調兵魚符。

金良相道:“小將軍,我上有過所。”說著手要去懷中取,但他手上有刀傷,此刻冰混凝在傷口之上,整個手臂都是木的,竟然抬不起來。

江朔忙搶上前,替他從懷中出一張折好的公驗,對金良相道:“侍中,我替你遞送。”見金良相點頭,便飛躍上船頭,此船雖不比海鰍巨艦,但船舷亦有七八尺高,江朔竟然輕輕松松一躍而上,船上唐軍船下新羅武士不一齊喝起彩來。

牛慎行展開文書,見上面寫著授予金良相“檢校書監”之職,雖然有“檢校”二字并非實授,但終是大唐的階,牛慎行忙叉手道:“請金監登舟,隨我回水城醫治傷勢,其他人等麼……恕難招待。”

眾軍士立刻就要放下繩梯去接金良相,江朔卻道:“不用這麼麻煩,我來。”說著重又躍下船來,攙扶著金良相要重新上船,金萬宗忙攔住他道:“溯之,慢來慢來……”

金萬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給江朔道:“此乃我新羅金創藥,頗有靈效,我不能城,就只能煩勞江主了。”又對金良相道:“良相,我遭小崽子們蒙蔽,誤會了你,你去大唐做,我不能攔你,至于回國之后是否推行改制,如何改制,留待從長計議吧。”

金良相叉手拜道:“多謝大上等。”

金萬宗擺手道:“不要謝我,我可還沒答應你全面改制,一切留給和白大會決定,就是新羅圣王也不能任而為。”

金良相知道金萬宗能做此讓步已經殊為不易,當即也不再爭辯,點頭道:“我則三年,多則五年,定然回國,到時候再向大上等詳細解釋改制之法。”

金萬宗點點頭道:“好,你安心去長安吧,三年也好五載也罷,新羅國真骨花郎這幫猴崽子麼,我會彈住的。”

金良相向金萬宗叉手再拜了三拜,江朔道:“侍中,我們走吧。”說著攜起金良相重又躍上船頭,他剛才空躍上戰船已引發眾人喝彩,此刻攜了一人仍然飛縱自如,登時海面上發出如雷的彩聲。

金良相在船上向金萬宗又是一拜,金萬宗回了一禮,朗聲道:“我這便回去了,崽子們,把金仁德一應叛徒通通給我綁牢了,回去再做計較。”

金良相帶來的系著紅帽帶的武士紛紛向船上的金良相,金良相擺擺手道:“誤會已然解除,你們都隨大上等回國吧,大上等恢廓大度,定然不會為難你們的。”

金萬宗亦笑道:“猴崽子們,你們不了大唐,去不得長安的,都隨我回去吧。”

牛慎行道:“金角干,你們的坐船被困在浮冰之中,我派船給你們疏通航道吧。”

金萬宗神傲然道:“不必!新羅兒郎自有辦法。”說著帶著眾新羅武士快步回船上去了,他們自行鑿冰疏通,慢慢困回國自不待言。

見金萬宗等走了,金良相子晃了兩晃,忽然頹然倒下,若非江朔在旁扶住他腰脅,險些就要跌下船去,他雖然未致命傷,但失過多,更兼天寒地凍,子迅速的失溫,仍甚兇險。

獨孤問見金良相雙目閉,面蒼白,手冰涼,直如死人一般,忙道:“這是失溫癥!朔兒你快給他輸些熱氣,否則要有命之虞。”

江朔忙手抵住金良相的后腰,將罡氣化作熱流緩緩注他的子,獨孤問、徐來等人紛紛解下外袍裹在金良相上,半盞茶的功夫金良相面上才恢復了些許紅潤。牛慎行喝令眾軍士趕回水城,這艘船是專用于冰上行船的戰船,前后完全對稱,兩頭設鉞又兩頭設舵,在冰上行走不需掉頭,原地回航省卻了許多麻煩。

船回到港口,牛慎行一指岸上一大房舍,道:“那里是值房,有炭火,快送金監過去。”金良相有大唐的,若有個好歹,登州府可也有不小的麻煩,因此牛慎行也甚是張。

江朔不等船靠岸,尚有兩丈遠便抱著金良相飛縱而出,輕巧的落在碼頭駁岸之上,腳不沾地飛奔沖值房,這屋子甚大,里燒著數個大炭盆果然十分和暖,但房還有不換的軍卒正在里面歇息取暖,陡見門簾掀開,一個年抱著個中年夷人沖了進來,都吃驚不小,他們見江朔是個年,也不兵刃紛紛上前抓他肩頭,邊抓邊喝道:“什麼人!”“快站住!”“干什麼?”“啊呀……”“哎喲……”

原來是江朔沒工夫和他們多做解釋,遇著攔路的,也不用手,只是用肩頭一撞,便將那人撞開去,他腳下穿星步神妙無比,眾軍士非但抓他不到,更是躲不開他肩頭的撞擊,瞬間倒了數人,大屋一片人仰馬翻。

軍士們又驚又怒,各抄兵刃還待要上,這時徐來沖了進來,高聲喊道:“自己人!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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