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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山海行》 第246章,追索真相

井真仍然是兩三年前相類似的打扮,著寬袍大袖,這麼冷的天腳下卻仍蹬著木屐,腰間掛著一把長長的首千牛刀。

江朔不將井真讓進屋來,東瀛日本人最有禮,當今圣人召見日本國使臣時曾說:“聞彼國有賢君。今觀使者,趍揖有異。”便是說起頗重禮儀,但走路作揖的姿勢與大唐頗異。

井真進屋向著眾行禮道:“在下井真,多有打擾。”他行禮時不似唐人叉手或抱拳,而是一躬到低,雙手竟而兩側。

獨孤湘道:“咦你不是那個東瀛人井真麼?”本也記不得井真的長相,但一來井真生的極矮,二來他行禮的姿勢太過怪異,因此獨孤湘一下子就想了起來。

井真可認不得是誰,俗話說大十八變,何況當年獨孤湘并非主角,只是一面之怎能留下深刻印象,但后的獨孤問井真卻認得。他大吃一驚,“啊喲”一聲,轉頭就跑,然而門口早被江朔堵住了。

這時井真也認出江朔來了,道你是那個小鬼。江朔笑道:“井郎一向可好?”

井真也不答話,向著江朔疾跑過來,江朔知他武功深淺,不趨不避,只待他發招。井真果然凌空躍起揮長刀向江朔當頭砍落,不知是他太著急還是不想對江朔白刃相向,刀竟未出鞘,連刀帶鞘一起向江朔劈砍過來,江朔一手將那刀鞘接個正著。

殊不知井真等得就是他接刀鞘,他所學的東瀛功夫稱作“志能便”,盡是奇招怪招險招。井真就勢往回一拉,千牛刀出鞘,江朔早防著他這一招,早做好了長刀攮過來的準備,豈料井真卻不刺來,而是再空中一團,向著邊上的窗戶撞去,長刀過,窗欞碎,他便隨著破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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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第二個人被他這一套怪招使下來,定然被他逃了,然而江朔手何其迅捷,他施展北玄武危宿步,向后疾退,危宿名“危月燕”,為玄武之尾,這一宮的步法最善抄截,江朔逆踏星宮向后倒退出門步到窗前,攔在井真前頭,一手住千牛刀的刀背,一手一推他肩頭,道:“進去吧。”

井真果然撒手扔刀,跌回屋中。獨孤湘笑道:“井郎,你怎麼這麼聽話?朔哥你進來,你就進來呀?”

井真卻不答話,他心中震驚于江朔功夫長之快速,上次手時江朔明明還是一個不會拳腳功夫,卻有一奇特力的小鬼,今日一奪一拍卻盡顯大家風范,顯然外功夫俱佳,井真心中雖然訝異,腳下卻不稍停,他一腳點地,隨即又復躍起,向另一扇窗沖去,這次他手中無刀,只以單掌拍擊窗欞震碎了窗戶,江朔卻早已候在外面,江朔在外,井真,無論井真作再快,也不可能突破江朔的阻攔。他見江朔在窗外,自知不敵,也不遞招,則就去拍打第三扇窗戶。

江朔移步到第三扇窗前,卻不見窗戶破碎,他忙要揮掌推開窗戶,卻聽屋獨孤湘喊道:“朔哥不要推窗!”

江朔見機極快,中途收掌,偏旋轉,從先前被井真打破的窗戶躍,又聽獨孤湘喊道:“小心腳下!”

江朔人在半空,一眼瞥見地上拋了數枚細小的鐵蒺藜,定是井真方才布下的陷阱,而井真已向屋后窗戶沖去。江朔在空中子打橫,凌空發力一腳蹬在窗下墻上,借力似箭出,向著井真撲來。

井真耳聽得背后勁風襲來,忙抱頭在地上連滾,避開江朔之抓,地上卻又已留下了數枚鐵蒺藜,他的功夫與中原無數大異其趣,如蟲蟻鼠獐,竄來滾去,看來好不狼狽,但都極其實用,退避途中更是頻頻布下殺招,尋常高手非但抓他不到,一個不小心還要遭他暗算。

江朔卻眼明心亮,井真快他變招更快,使個千斤墜的功夫,生生提前落地,就地橫掃,刮起勁風將地上的鐵蒺藜掃起,向著井真后背打來,井真又是抱頭一滾避開了,卻一長向著獨孤湘撲來,他見這小子兩次出聲提醒江朔,知道定是江朔親近之人,他可不知道獨孤湘的厲害,只道是個纖弱,還能每個都如江朔一般小小年紀就功夫高的邪門嗎?

獨孤湘見他撲來,佯作驚慌,“媽耶”一聲抱頭就跑,井真亦折轉形想去拿,卻不料肋下一麻,登時不能彈了,原來是湘兒背后的獨孤問鬼魅般的出手封住了他的道。先前獨孤湘假裝害怕逃跑,就是給獨孤問留出出手的空間,獨孤問經過半年的治療,早已痊愈,他雖說以輕功聞名天下,但力也自不弱,點井真道還不手到擒來。井真雖在習習山莊見過獨孤問,卻只道他是個癡迷樂律的老藝人,哪知他有竟如此手?

江朔走到險些推窗而的那扇窗邊細看,見窗戶隙間著細針,若他剛才推窗而,難保不會被這細針扎上。

江朔回到井真邊道:“井郎,我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一言不和就手也就罷了,怎還使如此毒的陷阱,非置我與死地呢?”

井真道:“今日落在你們江湖盟的手里,還能有什麼好?真死則死矣,這是可嘆吾父等四百余日本遣唐使者的冤仇再無水落石出的一天了。”

江朔見他說得義憤填膺,便收起調侃的語氣,問道:“井郎,這兩年你查到什麼新的線索了嗎?”

井真瞪眼道:“你自去問李邕便了,何必多此一舉來問吾?”

江朔道:“井郎,我并非要替李使君遮掩,只是覺得此事有頗多不合理之事,如你有什麼新的線索還不吝賜教。”

井真道:“嘿……你們唐人最是惺惺作態,好,好!吾便將這兩年打探到的消息說與你聽聽!”

江朔叉手道:“井郎,我實不知,若你所言為實,我自然不會一味回護李使君。”

井真不知江朔已做了江湖盟主,心道這小鬼口氣好大,但他此刻制于人,也沒心思和江朔斗口,便道:“吾那日離開越州鑒湖之后,雖然李邕承認是他下令殺害了兩船四百多日本人,但他說是輕信人言才鑄大錯,吾便想先不殺李邕,將真相追索清晰,搞明白這傳信之人究竟是誰,為何對吾們東瀛人如此憎恨,竟因他一句謠言害了四百條命。”

江朔道:“可是李使君不愿說,井郎你也無法可想啊。”

井真道:“吾自然是先去問過牛肅了。”

獨孤湘道:“誰是牛肅?”

江朔道:“就是李使君的那個僚屬,將日本人被屠殺的消息告訴井郎之人。”獨孤問在一旁話道:“我還以為你早就將牛肅殺了。”

井真怪道:“牛肅與殺人之事毫無無關,吾又何必殺他?雖然吾為讓他說實話用了些手段,但事了之后,也厚將報答,并未傷他。”

獨孤問哈哈大笑道:“是老丈我以己度人咯,井郎你見諒。”

井真道:“然而李邕將此事藏的極,便是牛肅也不得而知。吾只能自己去調查。”

獨孤湘道:“既然李使君將此事藏得極深,連他最親信也不知曉,你卻還去哪里調查呢?”

井真道:“吾心想能讓李邕無條件相信的人,要麼是武林中名的俠客,要麼是朝中的高。于是吾先在武林各派的名耆中尋找。”

獨孤問搖頭道:“怕是沒什麼結果,李泰和與武林眾人行走并不多……”

井真道:“不錯,吾也沒想到李邕堂堂江湖盟主,竟和江湖中人殊往來,他雖負俠名卻不會武功,除了與茅山、林掌門私不錯以外,和各大門派都沒什麼深。于是吾只能轉而在朝臣中尋找。”

江朔道:“當年的朝臣,如今可剩不下幾個了吧?”

井真道:“神龍二年以來四十年的太平盛世,長壽之人頗多,活到現在的老臣還真有不。我在吾一一尋訪之下,卻仍然是毫無進展。吾這樣毫無頭緒地找了兩年,才忽然找了線索,原來李邕結之人不止漢人,當年在唐庭還有一個新羅質子與李邕過從甚。”

江朔心中一,道:“是新羅人?”

井真道:“不錯,新羅與日本素來不睦。尤其是新羅圣德王金興,他筑伐郡城以防日本,曾派遣水軍與日本海軍大戰,更是互相驅逐使者,終其一世,新羅與日本劍吧弩張,說他要故意陷害日本遣唐使,吾倒是有幾分信的。”

江朔道:“那你也不能捕風捉影,如此與構陷何異?”

井真冷笑道:“金興可也等不到吾來構陷了,七年前的開元廿五年,金興便已駕崩了,謚號圣德王,況且李邕與他也沒什麼。卻說新羅對大唐表示臣服,自請仿照春秋戰國之舊制度,向大唐派出王族子孫作為質子,當年的質子名金思蘭,是金興的從弟,這金思蘭王弟恰又與李邕關系親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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