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三山島上悠閑度日,不覺夏去秋來,又秋盡冬至,期間獨孤問的子在秦越人的調理治療之下,一日好過一日,到冬月時便已經大安了,然而此刻北地已是仲冬季節,北風呼號,大雪紛飛,雖然大海不會結冰,但近岸的淺灘都已結上厚厚的一層冰,顯然是無法出海了。
好在徐來早在秋季時就安排手下從陸上運來了過冬的錦衾和棉,漕幫幫眾又早已備齊了木柴在屋外堆得小山似的,大雪天氣倒也不懼寒冷。
這一日徐來前來稟報道:“現下北島路海面上冰凌布,已經是走不了船啦,若走海路,需得待開春以后,就是走陸路,大雪封山也不好走,不若明春再走吧。”
獨孤問道:“我老人家倒是左右無事,只是秦越人大賢陪著我們可有大半年了,怕是早就待的厭了。”
秦越人笑道:“哪有此事,獨孤丈見識廣博,尤善音律,每日聽獨孤丈奏此天籟之樂,實是人間至樂,何厭之有?”
原來獨孤問在島上閑著無聊,讓徐來去采買些樂來,結果漕幫此等人哪里懂什麼樂,買來的都是不堪其用的凡品,買了幾次都不稱獨孤問的心意,他便轉而讓徐來去買竹木、金玉、鬃等材料,自己在島上做起了樂。
雖然這些材料中也沒有柯亭竹、紅山玉這樣極品,但獨孤問是制樂的高手,這些普通材料在他手中亦制了不俗的樂,琴瑟簫笛不一而足。他每日調琴弄笛,制樂以自娛,倒也怡然自得。
秦越人早年間隨師父秦鳴鶴出宮廷,宮中雅樂、燕樂自然聽了不,此后行走天下做游方醫師之際可就遇不上此等妙音了,聽獨孤問演奏仿若夢回京華,心神醉。
秦越人品評獨孤問之樂亦多有獨到見解,二人頗有伯牙子期之,互相引為知己。而云姑自得與秦越人重逢,只要每日與他廝守在一起便覺滿足,因此三老雖然困守小島卻毫無煩郁之。
江朔是南方人,獨孤湘雖然祖籍隴右卻出生在南方,二人均未見過這麼大的雪,在島上堆雪人打雪仗玩的不亦樂乎,更兼此前海船不斷送來訊息,說諸位名醫大賢早已順利達到登州,盧玉鉉按江朔傳去的口信又安排幫眾一路護送他們各自回到雒、長安的家中,并修書一封告知江朔,更請罪道秋運繁忙,幾位把頭不得,只得以書信問安;韋景昭、李騰空也回到茅山,亦托人送來報平安的書信,江朔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原也不著急要回中原了。
江朔對徐來道:“徐大哥,依我之見我們便在這島上貓冬吧,只是不知大哥過冬的資可準備的齊備麼?”
徐來道:“那自然是齊備的,眼看就是‘二氣節了’,我們便要在這島上過節咯。”
獨孤湘奇道:“二氣節是什麼年節?我怎麼沒聽過?”
獨孤問道:“二氣節就是長至,南人多稱為‘冬至’,北方冬季苦寒,因此北人忌言‘冬’字,稱為‘長至’或‘南至’,也有稱‘二氣節’的。二氣者二氣也。長至這日,夜最長晝最短,至盛而一復生,二氣并存因此‘二氣節’。”
徐來贊道:“我只知老家‘冬至’‘二氣節’,卻不如還有這些講究,獨孤丈見識廣博,人佩服。”
武周時恢復周制,依照周制,冬至是一年之始,后雖則天皇還政李唐,但“長至如年”的傳統卻傳了下來。
獨孤湘喜道:“太好咯,可以吃餛飩咯。”冬至節吃餛飩乃是寓意其時未分的混沌狀態,吃餛飩便是破開混沌助長氣之意。
獨孤問道:“這里可不似江南之地,冬天也能取得四季的食材,你若要吃每年習習山莊做的‘生進二十四節氣餛飩’可沒法子做。”
見獨孤湘噘不樂,秦越人道:“我們西域吃的‘五般餛飩’卻材料齊備,長至日我做給你嘗嘗。”秦越人出生是波斯孤兒,什麼活都會做,尤善料理,而云姑是渤海王親,反倒不會做飯。獨孤湘喜道:“五般餛飩是什麼?”
秦越人道:“便是五種、五種餡料的餛飩。”說著把五種面皮和餡料詳細說了一遍,獨孤湘聽了饞蟲大,拍手好,等不及要一飽口福了。
轉眼便到了冬至這一日,秦越人一大早就開始制作“五般餛飩”,按唐人習俗,這一日要和除夕守歲一樣歡宴一夜,吃餛飩飲椒蔥酒,一應酒食徐來都早已準備齊備了,是夜島上眾人連榻歡聚一,漕幫在島上的幫眾小廝原是不與江朔等一桌就食的,今日如同年節,江朔執意請眾也一齊上榻坐了,共飲椒蔥酒,共品五般餛飩。
眾人聚在中央大屋,圍爐飲宴,外面此刻是天寒地凍,滴水冰的天氣,屋卻是暖融融的,人好不愜意,徐來和漕幫眾人借著酒意也放松下來,不似平日里那樣的謹小慎微,猜拳行令好不熱鬧。
就在此時,獨孤問忽道:“外面有歌聲。”其時屋外風雪加,嗚嗚之聲大作,眾人攏耳細聽卻只有風聲哪有歌聲?但江朔力湛更勝獨孤問,他略一凝神,果然聽到一人在怒號的北風中高聲唱道:“一九冰須萬葉枯,北天鴻雁過南湖;霜結草投敷碎玉,凝條上撒珍珠。二九嚴凌切骨寒,探人鄉外覺單;群鳥夜投高樹宿,鯉魚深向水中攢……”
江朔將他的唱詞復述出來,獨孤問道:“此乃《詠九九詩》,外面不是航路已斷麼?怎麼會有人。”
長至日之后便是“數九天氣”,所謂“夏至三庚伏,冬至逢壬數九”數九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冬至后第一個壬日稱為“九”,從這一日算起,每九天為一"九",第一個九天做"一九",第二個九天"二九",依此類推,數到"九九",便是“九盡桃花開"寒氣盡消天氣轉暖的時候了。這《詠九九詩》便是唐朝小兒所的歌訣。
獨孤湘害怕地拉著江朔袖子道:“朔哥,我們都知島上再無別人,這天氣誰能登島?莫不是鬼吧?”
江朔安道:“湘兒,鬼神之說虛無縹緲,我聽這個歌聲實在的,怕是真有人在外面唱歌。”
這時那人似乎近了許多,徐來、獨孤湘也都能聽到了,徐來道:“這《詠九九詩》,是小兒數九的歌訣,并非什麼名曲。聽那人歌聲,力頗為不俗,卻怎麼唱此小兒之詩?”
江朔道:“我出去看看。”也不等徐來回應,自起推門出去了。
一出屋,但見鵝般的大雪在黑魆魆的夜空里漫卷飛舞,極目四不見燈火,歌聲已聽得極清晰,但黑夜之中海面一片混沌,不見任何異樣。
江朔運炁朗聲道:“是哪位好朋友到此?我們這里有酒有菜,請登島一敘,共飲三杯!”
江朔力極強,在風雪中聲音仍然清晰地傳出,毫不風雪之聲的影響,獨孤問一驚,心道:“朔兒此刻的力可是比在松漠時又更進了一步。”他卻不知,江朔這次力有突飛猛進的變化,卻是因為觀看秦越人替自己療傷祛毒之際自己穎悟出來的。
那唱歌之人兀自未停,卻似乎飛快地調轉方向,向著三山島這邊過來了。 江朔忙循著聲音向海面眺,卻什麼也船也沒看到。
直至那人唱道:“……九九凍高自合興,農家在此樂轟轟;樓中下黃金籽,平原隴上玉苗生。”歌聲戛然而止,江朔這才見到一個簡易的木筏沖過冰面,向他飛速來,那木筏上站著一人,甚是矮短,看形如同孩。
這木排低矮異常,上面沒有任何帆棚,因此江朔無法在黑夜中發,轉眼間那筏子已沖到了眼前,來勢甚急向著江朔直撞過來,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江朔卻不慌張,微微一笑,待筏子到了眼前,他腳輕輕一踩,那筏子登時埋灘頭泥沙之中,止住了來勢。
此刻時值寒冬,泥地早已凍得幫幫,江朔輕輕一踩,卻將筏子整個嵌沙土之中,力之深實在讓人驚訝,筏子上那人一愣,道:“好俊的功夫!”
江朔叉手還禮的同時借著屋出的火細看此人長相,只見此人長五尺掛零,甚是矮短,然而別看他只有一個尋常孩的高度,可從面容上看,已有約莫四十出頭的的模樣了。
那人笑道:“小兄弟,你住我所為何事?”
江朔見他鞋都了,袍上亦沾滿了雪花,忙向一比道:“便請屋坐一坐,烤烤火,喝口蔥椒酒驅寒。”
那矮子人也不客氣道一聲“好”,便下了木筏便,大喇喇向屋走去。
江朔已認出此人乃是日本人井上忌寸真,他還有個漢名:“井真”,江朔雖能一眼認出他來,但江朔自己是個年,這些年、容貌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因此井真雖在習習山莊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卻已不認得他是何人了。
蘇爽文!靈異向!女主武力值爆表! 越溪打小陰氣就重,任何陰物在她眼前,那都不過是嚼吧兩下的事情。 然后有一天,她收了個徒弟。 徒弟滿身功德金光,見人就笑,實在是個好性子。 然后有一天,修界出現了一對師徒,這對師徒,修為高深,見鬼殺鬼,見魔殺魔。 時間久了,修界的人都知道,千萬絕對不能得罪這對師徒,尤其是徒弟!
這裡有拿著收音機預報天氣的雲神,有手持電棍的鬼神。有揹著噴火器的火神,拿著手槍當做掌心雷的道門真人,有看守大壩的長江龍王。 當你擁有超越時代的技術和力量時,你便是凡人眼中的神祇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