煬冷笑了一聲：“上趕著來送死。”

吳量沒敢吱聲。

“去容赫，把這兒收拾一下，”煬下達指令，“這幾個黑人都燒灰，至于我們的兄弟。”

他頓了一下，說：“好生安葬。”

卿令儀小聲問：“不將他們歸還給他們的家人嗎？”

煬搖頭：“不必。”

卿令儀面不解。

煬睖了一眼旁邊江蒙，“他們的家人，都已經被江肇屠殺殆盡。一切都拜江肇的好侄子所賜。”

卿令儀一愣。

江蒙無力地垂下眼皮，一片慘白。

出了地牢，吳量悄聲問起煬：“那江蒙……怎麼置？”

“繼續關著。”

吳量應聲。

“再讓辛大夫來，吊著他的命，”煬神冷寂，“后面還有用得到他的時候。”

“是。”

煬先送卿令儀回主屋。

“你好好休息，明勘那邊我應付就好。”話雖如此，煬卻沒有走，還牽著一只手不放。

卿令儀奇怪仰起臉，“還有事麼？”

煬凝視著：“嗯嗯，我想再問你一遍。”

“問我什麼？”

“有關明蓁，”煬低聲，“嗯嗯，你想我娶嗎？”

卿令儀第一反應：“你不是說，你死都不會娶嗎？”

煬有點兒委屈的樣子：“可你也說了，可以。你還想去明家替我說親。”

卿令儀有點不好意思。

“嗯嗯，”煬向微微俯首，“要是我娶了，或是娶了其他人，那我晚上就不能總是陪著你，不會只親你一個人，也不會只讓你一個人那麼舒服。你愿意我和別的人做……”

“你別說了！”

卿令儀聽得臉頰燒紅，趕忙用手捂住了他的。

左右張，確認并沒有人在附近，才松下口氣。

煬捉住的手，在邊親吻，“嗯嗯，我只是想要確認。”

卿令儀看著他一會兒。

其實沒有子會愿意與旁人共夫君，也不例外。

之前清梨與煬糾纏不清時，便十分反。

不過明蓁不太一樣，有個厲害的爹，而煬的執念就擺在那兒，卿令儀不得不考慮到更重要的方面。

如實道：“我總以為，對于你來說復仇是排在第一位的。”

“那是以前，”煬道，“現在你是第一。”

卿令儀心口一跳。

“所以，嗯嗯，你想我娶明蓁嗎？”煬又向近些許。

二人的呼吸都糾纏在一起。

卿令儀忽然覺得很難為，把視線移去別，道：“……不是很想。”

而煬就想聽說這一個“不”字。

他登時愉悅起來，近，吻了吻的，“好，嗯嗯。我也很喜歡你。”

卿令儀一怔。

……什麼時候說的喜歡？

“地牢的那把弓，是我以前最喜歡的，”煬又吻了下的，“等我忙完，我們可以再深流一下。”

言罷，他松開了，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卿令儀停在原地，瓣上殘存他的熱度。

擰了一下眉心，等他回來，準備談起黑人的事。

若是他聽說全部，或許就不會再想和探討什麼弓。

“夫人？”

碧微從外邊進來，見眉眼含面頰暈紅，又想起與肩而過春風得意的煬。

不由嘆氣，夫人又在大白天和將軍那個了。

“碧微，”卿令儀住臉，“不管你在想什麼，都不準想了！”

“我沒有想……”碧微狡辯。

卿令儀輕哼一聲，松開，往里走去。

碧微了把臉，跟上，問：“聽說明將軍和他兒又來了，將軍是去見客麼？”

卿令儀聳了一下肩膀。

客？

明勘可不是客人，在煬眼中，他早與死人無異。

·

前廳。

明蓁等了又等，煬還沒有來。

不滿地嘟囔：“爹，昨天你就不應該說得那麼直白！將軍肯定是討厭我，都不愿意見我了！之前我們就說好了，先讓我在他邊，和他日久生。都怪你。”

明勘無奈攤手：“昨天我也是一時急嘛！”

明蓁才不管他是不是一時急，現在十分擔心，“那將軍要是不肯再見我了怎麼辦？”

“他怎麼可能不見你！”

明勘自視甚高。

他的背后除了明家，還有侍中胡平伯的支持扶助。

今日也正是胡平伯的幕僚來告訴他，時候到了，可以向煬施了。

他肯定會點頭迎娶明蓁的。

所以，明勘來了。

他舒舒服服在椅子上坐著，傲然道：“蓁蓁，你盡管放心，我手上抓著他的把柄，他不得不聽我的！”

“哦？”

專屬于煬的低沉嗓音幽幽響起，含著幾分森森寒意。

他停在廳門之外。

明蓁坐直子，雀躍地過去：“將軍！你怎麼才來？實在我和我爹好等！”

煬皺眉，“真他娘的聒噪。”

明蓁一怔。

男人五俊，周戾氣騰然，似乎很陌生遙遠，卻似乎他對向來如此，不近人。

明勘登時不悅：“將軍，你這是什麼態度？”

煬一挑眉：“你想知道我的態度？”

他懶懶地站定了，揚起聲調，“手。”

便見一列護衛魚貫而。

明勘有很不好的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做什麼？”

“兩個都綁起來。”煬冷聲命令。

明蓁不明所以：“為什麼要綁我們？將軍，你不能這樣對我的呀，我……”

煬極不耐煩，“把堵上！”

“是。”

明蓁里被塞了大團的布塊，幾乎頂到了嚨，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嗚嗚聲。

明勘本想憑法掙扎，可他渾，哪敵得過孔武有力的護衛。

三下五除二，父都被五花大綁。

煬不不慢，在椅子上坐下。

護衛將父二人扭跪到他的前。

“煬！你這混賬東西！”

明勘不住斥罵，“還不快快給我松綁！我手上可還著江蒙的命！要是我有什麼大礙，你只能見到江蒙的尸！”

煬語調散漫：“行啊，你父兩條命，換江蒙一條命，我穩賺不虧。”

明勘沒想到他臉皮如此之厚。

“還真是長大了，翅膀了！你怕是還不知道，得罪我有多嚴重的后果吧？奉勸你盡快放了我！再老老實實迎娶我家蓁蓁！否則，你大嫂的面都保不住……”

“砰！”

煬重重一拳，擊打在明勘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