煬手好，三兩下便上去了。

他探出去半個腦袋，見到房檐之上依偎的一雙人影。

他二哥，他二嫂。

清亮月之下，二人的腦袋挨得極近，親昵接在一。

他呆了一瞬，腦子轟然炸開。

他、他、他……

他們居然在親！

方才聽到的那些怪聲，正是瓣相互、吮吸時所發出的！

夫妻二人吻到難舍難分，甚至忘我，沒注意到邊上多了個煬。

煜吻至濃，攬住了沈氏的腰，從煬的角度，可以看見他大膽出去的……

煬臉上驟然發燙，腳下沒踩住，“砰”一下摔到了地上。

“誰？！”

這驚了房頂上的煜和沈氏。

煬顧不得重重摔在地上的劇痛，慌不擇路地跑了。

跑出去很遠，他才在湖邊停下。

心口還在狂跳，他蹲下，看向湖面映出的自己年輕的臉。

沒想到二哥看起來謙謙君子，竟然還會舌頭。

好膩歪啊，他以后一定不要做這樣的人！

他低頭看向手上的弓，覺得還是這把弓好。

撥了一下弓弦，又覺得這樣好的弓卻沒人分，實在可惜了。

·

回到家。

卿令儀二話不說要往祠堂去，卻被煬勾住了腰。

“干嘛？”卿令儀回頭。

“還問我干嘛，”煬一臉好笑，“你手不準備要了？”

卿令儀恍然大悟：“疼過頭了，我都忘了。”

煬拍的后腰，“走了，先回宴山居。”

卿令儀乖乖點頭。

碧微坐鎮宴山居，本是泰然自若的，乍一見卿令儀雙手，立馬急紅了眼睛，“夫人，怎麼會傷這樣？”

說著，憤怒剜了邊上煬一眼。

煬：？

“這次不是他，”卿令儀道，“是我自己太著急，徒手抓住了刀子。”

“怎麼會去抓刀子呢？”碧微難以想象，又剜了煬一眼。

煬：？？

卿令儀在椅子上坐下，“我晚點和你說。”

辛大夫背著藥箱趕來。

見著卿令儀的手傷，第一反應是先瞥了煬一眼。

煬：？？？

我在你們眼里就是這樣的？

總欺負人？

“不過幸好及時用布條纏住，算是止了。”辛大夫半跪下來，觀察著的手掌。

卿令儀展笑道：“這得多虧了將軍。”

辛大夫卻沒再看煬。

他凝重道：“為了上藥，得把布條取下來。手掌已經模糊了，待會兒會很疼，夫人忍著點。”

卿令儀點點頭。

辛大夫住了布條的邊角，環繞揭開。

外層的倒沒什麼覺，但再往里，布料沾著皮，凝固結塊，幾乎是連著一起撕開，那麼痛楚就陣陣傳來了。

卿令儀額頭不斷地冒出冷汗，但愣是一聲不吭。

因為碧微就在邊上，眉心糾了一團。

卿令儀看看，用力咬了下，小聲地說：“也沒有很疼。”

“怎麼可能不疼呢？都流了這麼多了……”碧微嗓音發，帶著明顯哭腔。

“這算什麼呀，”卿令儀出笑臉，“你記不記得我剛跟著娘親學箭的時候，好像才四五歲吧？弓太重了，弓弦又，我練了一天，手掌心都沒一塊好皮。還是你給我上的藥呢。”

碧微吸吸鼻子，“我記得，夫人你當時一直哭。”

卿令儀辯解道：“哭是因為我控制不住，又不是因為疼……嘶。”

左邊手掌上撕到只剩最后半截布條了，這一塊浸飽水又結了痂，薄薄的一層，勾連著大片皮。

卿令儀的手指都因為過度的疼痛而抖不已，幾乎就要忍不住哭出聲來。

“碧微。”

煬忽然開口，吩咐道：“去取熱水和巾來。”

碧微應了一聲，把眼淚出去了。

煬走近卿令儀的前。

卿令儀子微，發出微弱的聲音：“謝謝……”

煬居高臨下，俯視慘白的小臉，“謝我做什麼，我支開碧微，是因為有別的意圖。”

卿令儀不理解：“什麼？”

煬沒回答。

他對辛大夫道：“我來幫忙，你的作可以快點。”

辛大夫了把汗水。

卿令儀正困著，煬托住了的下頜。

將的腦袋抬起來，而后俯，含住了的瓣。

卿令儀一怔。

怎麼這就親上來了？

試著掙扎，煬卻又按住的后腦勺，同時舌往深侵襲，霸道之中帶著些溫存章法。

被這麼吻著，卿令儀的腦子都暈乎了。

慢慢地，開始回應。

二人呼吸織，極盡纏綿。

等煬離開時，卿令儀整個人都是的，靠在椅背上息。

目所及，兩手的布條已被完全取下。

終于回過神來，煬過來親，是為了轉移的注意力。

這會兒，掌心的傷口已全然暴出來，皮翻出，跡斑斑，肢有些僵麻木了，與疼痛雜著襲周。

一下沒忍住，兩行清淚便順著臉龐落下來。

“剛才不還說不疼，現在哭什麼？”煬皺眉。

卿令儀委屈撇，“我……我都哭了，你還兇我。”

煬心中驀地了，語氣和下來，“我不是兇你。”

卿令儀可憐地哭，煬耐心地哄。

辛大夫就聽著他們兩個你儂我儂，專心地清理了傷口，抹上藥膏，重新包好傷口。

最后，他站起，清了一下嚨。

煬側目。

辛大夫正代：“待會兒我會開個藥方，這藥至得喝個五日。這五日，夫人的傷口要每天換藥，不能沾水，也不能用力。”

煬頷首：“記住了。”

辛大夫將傷藥留下，背著藥箱，還得再去看一下沈氏。

路上他忍不住想，所以這將軍府要是沒了他可怎麼辦！

·

藥膏開始發揮效用。

疼痛減弱，卿令儀漸漸收了眼淚。

站起，想去做什麼，可意識到手掌了傷，便懊喪地坐了回去。

手肘撐著扶手，坐姿和表都很奇怪。

煬垂眸，“還很疼？”

“不是……”

卿令儀臉頰微紅，朝門外探看，“我在等碧微。”

“找有事？”

“嗯……”卿令儀含糊其辭。

等了又等，碧微還沒回來。

卿令儀忍不住扭子。

“嗯嗯，”煬俯，在耳畔詢問，“你想如廁？”

卿令儀一怔，他怎麼看出來的？

紅著臉狡辯，“我不是，我沒有。”

煬嗯了一聲：“我看碧微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實在很想的話，不如求求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