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耐心地解釋給他聽:“你是知道的,我最喜歡這種香香的小人,路上到了都要目送一百米。你夫人這樣的,我是真喜歡!”
煬臉一沉。
“一想到曾經是你夫人,卻了我的夫人,我就更興了!”陸紅著臉,呼吸微微加快。
煬著臉:“你有病?”
陸歪頭,“罵我干嘛,不是你說不喜歡嗎?既然不喜歡,留在邊豈非平添煩惱。”
煬繃了下頜線,牙里出來冷的字眼:“關你屁事。”
他面騭,狹長眼眸盡是怒氣與殺意。
陸被盯得頭皮發麻,又打不過他。
只能收了那些變態心思,老老實實地閉,繼續喝他的茶。
吳量從靜塵軒過來,恭敬地行禮:“將軍,陸大人。”
煬側目,眼底的戾氣還未散盡,語氣也沉:“辦妥了?”
陸不敢說話。
吳量以為他在生氣,更是低了低頭:“是,將軍。只是……夫人有些起疑。”
說起卿令儀,煬的眸忽地平和下來,眉梢一揚:“說什麼了?”
吳量一五一十地回稟。
煬聽得笑出聲來,“是聰明。”
哪還有半點凌厲,這個嗓音,真是前所未有的寵溺。
陸都呆了。
這他媽不喜歡?
兄弟你陷很深啊!
“將軍,接下來就得盯吳大夫了,他隨時可能出手。”吳量嚴肅道。
“要我幫忙吧?”陸抬頭。
煬瞥了他一眼。
陸表真誠:“我是真想幫忙。”
煬冷笑了一聲。
吳量無比堅定:“不必勞煩陸大人,一切包在我的上。”
這是他對于家的責任,更是他不得不完的報恩。
·
正午也是在靜塵軒用的午膳。
煬沒來,卿令儀吃得很放心,也很愉快。
吃完了,牽著安樂一起回宴山居午睡。
安樂還有些擔憂:“娘親,爹爹說不讓我和你一起睡。”
卿令儀一想到煬,就記起早上煬故意大。
哼了一聲:“不要管他。”
院子里多了許多人,來來往往的,卿令儀一問得知,是煬安排來修建新廚房的工匠。
他辦事效率倒是很高。
但是卿令儀也很清楚,他要修建廚房,不就是惦記著讓做飯給他吃。
男人,心腸歹毒得很。
“夫人,你去午睡吧,我來盯著。”碧微主請纓。
今日小廚房里說錯話險些罰,多虧了夫人出面求,愧疚好久了。
卿令儀一想,吳量不在,確實只有碧微才放心。
點一點頭,道:“也好。中午有點熱起來了,他們多休息會兒,等日頭沒那麼曬了再工吧。”
微頓,又道:“去和將軍府的大廚房說一聲,煮些甜湯,給工匠們解暑。院子里其他小廝侍們也分一碗。”
旁邊的安樂舉手:“我也要我也要!”
碧微笑了。
卿令儀也含笑道:“好,也給你一碗。”
安樂滿足了。
安排結束,母二人去午睡。
一覺醒來,日頭向西偏移,微風不燥。
安樂睡眼惺忪,還念念不忘,“甜湯!”
卿令儀笑眼頷首,“碧微不會忘了你的。”
下了床,外邊金檀木圓桌上,正擱著兩只青花纏枝牡丹紋碗,里邊盛著滿當當的蓮心薄荷湯。
·
與此同時。
吳大夫仔仔細細地打磨好了短刀,用指腹去試刀刃。
只是輕輕過一下,皮瞬間綻開,鮮涌出,正如那一晚江婉蓉被割斷的咽。
吳大夫眼含熱淚,看著手指上不斷凝聚增多的水,吃吃地笑了起來。
他隨便把抹在服上,站起,將短刀收刀鞘,藏進袖口。
他要走了。
他向外走去,門口卻站了個人,在日下,明晃晃的。
吳大夫停下腳步,“吳量?你來做什麼?”
吳量神肅穆:“叔父,收手吧。你不能對夫人下手。”
“夫人?你還夫人?算是什麼夫人!”吳大夫一貫謙和,今日卻出奇暴躁,“殺了焦二,殺了婉蓉,還殺了紅袖!”
“叔父,你明知道,他們都不是夫人所殺。”
“是!我知道!他們原先活得好好的,卻在來了之后接連慘死……”
吳量拔高了音量:“他們是罪有應得!即便夫人沒有嫁進來,將軍也不會放過他們。趙婉蓉故意勾引老將軍,甚至下毒要害死老太太,死不足惜!將軍原有意留紅袖一命,卻因恐懼而自盡!”
未加停頓,吳量又道:“叔父,接近你,只是為了利用你!不僅與你親近,與那焦二更是多年不清不白!你明知道,何必裝傻?”
“你閉!”吳大夫呵斥。
這些他知道,只是他故意當作不知,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是吳量不能閉。
他好言相勸:“叔父,你我都家恩惠,這輩子最不該做的事就是背叛!如今,將軍念在你是了江婉蓉蠱,本不壞,這些年行醫也有功勞,所以不追究你的過錯,只要你放下仇恨,今后,你還是將軍府上人尊敬的吳大夫。”
吳大夫看著他,“你說我糊涂,你何嘗不糊涂?吳量,三爺不是老將軍,或許老將軍真的會放過我,可三爺不會。他不僅不會放過我,也不會放過你。”
吳量皺起眉頭:“只要你別對夫人手。夫人不死,將軍就還有一善念。”
“來不及了。”
吳大夫扯出絕的笑,“你以為,我拿著這把刀是要去殺嗎?不,我早就手了。”
“什麼?!”吳量神驟凜,踏出一步。
“蓮心薄荷湯,”吳大夫道,“送去宴山居給將軍夫人的那兩碗,我下了毒。這才是我殺用的手段。”
吳量大驚。
門外忽有破風之聲,計繁枝冷臉闖房中,長劍抵近吳大夫咽,一字一頓,“出解藥,饒你不死!”
吳量已經猜到了,卻還是不肯輕易相信似的,問他:“繁枝,出什麼事了?”
計繁枝目冰冷地盯著吳大夫:“他在甜湯中下了毒,夫人飲下,此刻已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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