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調，姿態曖昧。

喬歲晚在原地停了幾秒才過去。

高跟鞋的噠噠聲讓梁衍注意到，漫不經心地收回攬在肩頭的手：“乖，你們先走。”

他不僅沒有被相親對象看到不堪私生活后的不安，反而臉上掛著被打斷春事的掃興。

們看了眼喬歲晚，很懂事地嗔了句，站起來要走。

梁衍被逗笑，拍了下其中一個的，拿著手機玩味地晃了下。

喬歲晚愣愣地把禮品袋放在桌上，愕然眨了幾次眼。

原來即使是早有耳聞，親眼看到也會帶來強烈的荒謬。

正無語，忽然見梁衍邁步過來，的比腦子快，皺眉向后躲避。

梁衍紳士地為拉開椅子，察覺到的嫌棄，不以為意，左手打了個響指將侍者過來。

菜單遞上后，他拿過報了十幾個菜名。

沒問喬歲晚的喜好或有什麼忌口的。

這在世家的頂級圈子中是極其沒有教養的行為。

喬歲晚想，若換陳淮堯，這輩子都做不出這種事。

“夠嗎？不夠再點。”梁衍的話打斷發散的念頭。

喬歲晚不想說話，朝侍者點了點頭。

不知道梁衍有什麼重要的事，一直拿著手機發消息，也沉默著，但表很富。

菜上來后也不怎麼吃。

喬歲晚覺得度秒如年，本來也喜歡這家的口味，這會卻味同嚼蠟。

“哎，小心！”

旁邊一聲驚呼，轉頭，見推著餐車的侍者被兩個不好好走路的小朋友撞了一下。

餐車最外側的瓷碗摔了下來。

喬歲晚反應很快趕躲避，很幸運沒被熱湯潑在上，但米子上還是被濺臟了一大塊。

侍者和兩個小朋友的家長一起道歉，喬歲晚見家長的態度還不錯沒打算當回事，梁衍卻張口就是一句國粹。

語氣驕橫的一頓數落。

越是聽他說話，喬歲晚越煩躁。

那對家長似是認識梁衍，一直連續道歉，梁衍不耐煩地朝他們揮揮手示意趕滾，也不搭理侍者的道歉，拿起手機打給助理。

“去買一裝，快點。”

服很快送來，喬歲晚本推不了，趕過來的經理又賠著笑道：“這位小姐，您去休息室換吧。”

眾目睽睽下不想因為服和梁衍拉扯：“好吧。”

休息室里有床有沙發，面積不算小，和高檔酒店的套房差不多。

喬歲晚看著經理把門關上，緩緩服。

到一半，耳尖地聽到后有聲音。

慌張轉頭，震驚看著進來的梁衍。

梁衍目恣意的從下向上掃視，停在出的大片雪白肩頭和若若現的心口風。

意圖不言而喻。

喬歲晚胡扯過服擋在口，被嚇得心怦怦跳。

梁衍也隨手了外套，往地上一扔。

“你，”喬歲晚的聲音都變了，“你別來。”

梁衍挑眉：“你我兩家有婚約，不算來。”

“我不喜歡長輩們虛與委蛇的那一套，誰不是說著漂亮話其實心里有八百個心眼子？實話告訴你，我媽這麼著急讓我結婚除了網上那些視頻，也是想我能搶在我大哥前面生下梁家的長孫。”

他的目更不加掩飾：“都是年男，你先懷上，奉子婚，也不錯是吧？”

喬歲晚驚愕不已。

底線被一次次刷新，來之前在醫院想的“為了就算嫁進梁家也值得”徹底稀碎。

無法想象要怎麼和這種人生活。

僵持中鈴聲突兀響起，喬歲晚一驚本能要拿手機，幾秒后才反應過來不是自己的。

梁衍不慌不忙按了接聽，臉卻接著變了，邊曝國粹邊撿起外套匆匆出了休息室。

被忽視的喬歲晚松了口氣，也趕離開，心里懊惱怎麼這麼大意。

吃一塹長一智，以后必須長記。

喬歲晚等了會公，在寒風中越想越難，沒管周圍路過的形形的人。

路邊一直停著的黑轎車里，陳家私家打電話給陳淮堯：“爺，梁家二離開了。”

那邊的聲音夾雜著冷冽：“繼續盯著。”

喬歲晚不想回陳家，失魂落魄地回了學校宿舍。

葉沁也在宿舍，本來在刷劇，聽到聲音按了暫停：“回來了？正好我有事跟你……我的天你這臉，怎麼了？”

喬歲晚疲憊地三言兩語概括完：“不說梁衍了，你有什麼事？”

“他可真是個渣滓，”葉沁啐了口，把手機拿給看，“我朋友下午給我發了消息，就是上次提過的私人偵探。”

喬歲晚看完，心里有了主意。

難過是沒有用的，得想辦法。

畢竟，不像陳夢嫻那樣有人可以依靠。

……

第二天下午，喬歲晚接到云婉之的電話讓回陳家。

在門口看見一輛眼的紅轎跑。

客廳里，林妙如坐在云婉之邊，兩人都在笑，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另一側的沙發上坐著陳誠和陳淮堯。

喬歲晚忍不住看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歲晚。”林妙如親和地和打招呼，像見到相多年的好朋友。

陳淮堯放在手機上的視線抬起，黑眸如不見底的深淵。

彼此寒暄后，喬歲晚跟著進餐廳。

家里吃飯時的位置是固定的，陳誠在主位，云婉之在右側第一個，陳夢嫻在家就坐在邊，陳淮堯在左側第一個，在陳淮堯邊。

林妙如卻搶在之前先挨著陳淮堯坐下。

喬歲晚抿了下，去了對面坐到陳夢嫻的位置上。

早晚要習慣的。

陳家和林家都對婚約很滿意，林妙如已經能隨意進陳家的門，顯然是半個兒媳婦了。

陳淮堯拿筷子的手一頓，清冷目掃過笑靨如花的林妙如，看向喬歲晚。

低著頭，專注吃飯。

看不出一在意的模樣。

一直到吃完喬歲晚也沒說話，沒人問就不開口，懂事的降低存在。

林妙如是帶著禮品來的，云婉之摘了腕上的鐲子要給，喬歲晚低垂著眉眼，趁著們說話靜靜站起，裝出玩手機的樣子往樓上走。

屏幕上方跳出消息提示框，梁衍發的：【寶貝，昨天請你吃的飯沒吃完，今晚給我個彌補的機會吧。】

喬歲晚盯著看了一會，強著滿心的抵，下了決定，敲擊屏幕回復。

【好，不過這次我來選餐廳。】

發完又給葉沁發了個消息，說明白地址。

喬歲晚打開柜，搭配了優雅又不失的服換上，在樓梯轉彎上了陳淮堯。

低眸，不看他的眼，聲音也低低的：“淮堯哥。”

陳淮堯發現換了服，紅鑲金線的刺繡包魚尾，上是一件及腰的白皮草。

腰肢纖細，曲線曼妙，看著很人。

個中滋味也的確很人。

陳淮堯的目在腰上停頓半晌，眸中微閃，神依舊淡漠。

“要出去？”

喬歲晚嗯了聲。

“見誰？”陳淮堯又問。

喬歲晚實話實說：“梁二。”

陳淮堯瞇了瞇眼，目變得審視，剛才像漣漪一樣浮的心思煙消云散。

“這麼晚了，你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