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沒有直說,難道是去找顧謹遇了,怕他知道了傷心?
安諾沉思了半晌,回復道:“快了,十多分鐘吧,不用接。”
回完消息,他便將借來的車靠邊停著,注視著從蘇家方向出來的車,看看會不會和迎上。
他等了十多分鐘,沒有等到,便知道等不到了。
竟為了不和他面,走了別的路。
發車子,安諾接到了安佳人的電話,“怎麼還沒到?”
安諾:“接了個電話談點事兒,耽擱了。姑姑,不用接我,我開車直接進去。”
安佳人很想說,以安諾現在的份,是沒資格開車直接進的。
他出國時,他名下的車還在家里。
他的助理也辭退了。
他這次回來,不但不能開車進蘇家的院門,還得從安檢通道過,以免上攜帶危險品。
之所以要接他,就是怕他敏,心里難。
安佳人端著一杯熱牛,和蘇俊北在院門口等著,等到安諾開車到了,立馬迎上去。
安諾下車,跟姑姑姑父道了一聲新年好。
安佳人開心的點頭,一手端著牛杯,一手去拍安諾的胳膊,然后抱抱他。
就這麼一抱,十分“不小心”的將牛撒了安諾一。
蘇俊北驚呼:“牛,牛,你忘了你牛還沒喝!”
“沒事沒事,”安諾笑著看了一眼,“等下換一件就行了。”
安佳人拍了拍腦袋,“我這個腦子,越來越不好使了。都說一孕傻三年,一點錯都沒有的!里面的服了沒?”
安諾:“沒事兒,換一下就行了。”
“那就快點上樓換下服,別凍著。”安佳人急忙催促,拉著安諾就走。
蘇俊北看了看手里被妻子遞過來的牛杯,有點懂了,又不是太懂。
覺像是故意潑的。
覺又沒有那個必要。
安諾不可能真帶危險品到蘇家的。
除非他不想活了。
許許不在,顧謹遇也不在,他還能為了害誰而不顧自己的命?
佳人一定是想多了。
“還愣著干嘛呀?”安佳人回頭,催蘇俊北。
蘇俊北小跑著跟上,心里有些擔心的。
大冬天的端著牛等他,不大符合往日的作風,就不怕被安諾看出來什麼嗎?
陪著安諾上樓,蘇俊北對安諾說:“你的服都好久沒有洗曬,穿了肯定不舒服,我去拿一套我沒穿過的給你。”
安諾:“好。”
帽間里,安佳人翻找著不帶口袋的服。
蘇俊北幾次想說大可不必,終是沒攔著。
也許是在做無用功,但在努力的降低安諾可能犯的錯。
找了服給蘇俊北,安佳人又代蘇俊北把安諾的舊服都拿出來,送到洗服房去。
安佳人向來賢惠,但這樣的瑣事也用不著做,蘇俊北只道:“你去陪兒子吧,我送去就行了。”
安佳人想想也是,過于殷勤的話,只會顯得古怪。
在蘇家吃了午餐,安諾就要走了,要是要回老家去。
蘇老爺子見他沒有要回到蘇家的意思,只當客人來拜訪,便沒有熱挽留。
說了幾句客套話,蘇老爺子親自送安諾出門,和藹的對他說:“諾諾啊,不管任何時候,遇到事,還是可以跟蘇爺爺說的,知道嗎?”
安諾毫不懷疑蘇老爺子這番話的真誠,激道謝:“蘇爺爺,謝謝您,如果遇到什麼問題,我會麻煩您的。您留步吧,我有空再來看您。這些年,真的很謝您對我的疼和關照。”
“傻孩子,說這些客氣話,”蘇老爺子拉著安諾的手,“你啊,也是沒委屈的。現在邊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任何時候,都別忘了好好自己啊孩子。”
安諾聽得懂話中的意思,點頭答應:“蘇爺爺,我會的,您也是,保重,我回頭再來看您。”
“嗯,好,去忙吧。”
“蘇爺爺再見。”
送走了安諾,蘇老爺子回到客廳,見安佳人神態如常的哄孩子,不問:“佳人啊,沒事吧?”
安佳人微笑回道:“爸,沒事的,親人也不一定非要天天在一起,他長大了,是該出去闖一番屬于自己的天地了。”
“你能看開就好。”
“看得開,您不用擔心,我也不是那種能藏的下心事的人。”
蘇老爺子點點頭,去陪蘇老太太午休了。
這世上,很多人和事,都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他不是不能緩解許許和安諾的關系,只是,他不忍心去委屈自己的寶貝孫。
孫有錯,安諾也有錯,他誰也不罰,誰也不幫,就隨著他們自己,也算公平。
想想顧謹遇那麼自覺的走了,顧老爺子還是心疼的。
換位思考,他覺得自己沒顧謹遇那麼大度。
躺在床上琢磨了一會兒,蘇老爺子還是放棄了安顧謹遇。
他是個聰明的孩子,不會傻到跟自己較勁的。
他也是個強大的孩子,真的因為安諾的存在而到憋屈傷的話,一定會去解決,而不是忍著。
再說許許那麼他,肯定不會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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