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人來得非常快。
畢竟丞相府今天大婚的事早已經傳遍了盛京城的大街小巷。
因為來的人多,人多口雜,在新娘子的頭顱咕嚕嚕地在地上滾的時候,關于丞相府出了命案的事就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越來越多人聚集到了丞相府的門口,若不是丞相府有家丁攔著,加上今日來相府的人本來就夠多,而且還多是位高權重的人,對其他人到底還是有一些震懾作用,只怕那些百姓都要不管不顧地闖進來。
江一游帶著人到相府門口的時候臉都是綠的。
看到相府被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更是神難看。
讓大理寺的衙役疏散人群,控制局面,他帶著人大步進了相府的正廳。
人群已經分了兩個隊列。
涇渭分明地站在正廳兩側,中間是那顆沒有被人撿起來的頭顱,以及失去了頭顱還頑強站著的新娘子軀。
這一幕頗為詭異,江一游進門的時候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下意識看向宋元襄,眼底帶著懷疑:郡主,這件事跟你沒關系吧?
宋元襄接收到了江一游眼底的緒,挑了挑眉。
江一游到底沒敢直接問出來話,而是走到了宋廣霖的邊,拱手問道:“這里是出了什麼事?”
宋廣霖迅速將剛才發生的事給說了。
其他人也七八舌地補充了幾句,現場的氣氛十分熱切。
“江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江一游角一,這些人問他,他該去問誰?
他忍不住又看向了宋元襄。
雖然這件事沒什麼證據證明跟宋元襄有關系,但他就是有一種直覺。
畢竟不管怎麼想會對宋廣霖下這種狠手的,應該都只有跟丞相府不死不休的宋元襄才對。
“咳咳,江卿,你看著元襄做什麼?難不你懷疑是我兒做了這樣的事?雖然我跟的確是有很大矛盾,但我相信不至于做出這樣的事。”
到這一刻宋廣霖還不死心,想要把這件事往宋元襄的頭上推。
宋元襄冷笑一聲:“宋大人又不是大理寺的人,你相信不相信有什麼用?你若是懷疑我,現在立馬讓江卿去調查不就行了?”
“若是查出什麼來自有人來置我,若是什麼都沒查出,那我就要去皇上那里問一問我到底是有哪里對不起咱們丞相大人,以至于丞相大人看我不順眼到了這個地步。”
“殺人放火的罪名我可不是不敢承擔的,尤其是這次手的人如此喪心病狂,居然把柳小姐的腦袋砍下來示威,宋大人,你與其懷疑我,怎麼不好好想想到底是不是你平常得罪了什麼人才導致這些人報復你?”
“要是沒有深仇大恨,何至于此?”
宋廣霖聞言腦子里忽然靈一閃。
某些畫面讓他后背一陣發涼。
不,這絕對不可能。
明明之前他們還給他傳信,他好好理這些事的。
怎麼可能就做出這種嚇人的事來?
但宋廣霖畢竟是跟他們打了很多次道,也知道那些人真要是喪心病狂起來,誰也說不好他們到底會做什麼。
宋廣霖陷沉默的時候其他人臉也不是很好看。
懷疑的目在他的臉上掃著,比起宋元襄,其實他們更懷疑宋廣霖。
能當上百之首的人,要說從前沒做過什麼虧心事打死他們都不信。
所以……這真的是故意報復嗎?
“這件事……”宋廣霖剛要說點什麼,屋外沖進來一個人,指著宋廣霖的鼻子就開始破口大罵。
“好你個宋廣霖,我之前就覺得你說要娶我兒是不安好心,原來你真的敢手!”
眾人定睛一看,就見是臉難看的柳章站在門口,他那副模樣配上剛才說的話,讓眾人心底不由腦補出了一個故事。
柳章不贊這門婚事,但礙于宋廣霖到底是丞相,實在是沒辦法拒絕,所以只能著鼻子同意。
婚事提上日程,柳章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太對勁,所以就暗自留了個心眼。
卻沒想到到底還是沒料到宋廣霖這麼喪心病狂。
柳霏霏慘死,柳章白發人送黑發人。
“柳大人,你這話的意思,你知道宋廣霖會對你兒下手嗎?那你之前為什麼不阻止呢?”
“我當然阻止了,可宋廣霖是丞相,我又能如何?”
柳章看著還直立著的尸,紅了眼睛說:“我可憐的兒,給宋廣霖當續弦本就是委屈了,沒想到因為這一樁婚事居然還葬送了我兒的命,若是早知如此,哪怕是拼著得罪宋廣霖,我也絕對不可能答應我兒嫁過來的!”
雖然宋廣霖新婚當日遇到這樣的事很讓人覺得同,但此刻面對柳章一個失去兒的可憐父親的哭訴,眾人顯然更同柳章。
而且人是在丞相府出事的,還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大家都相信這件事跟宋廣霖有關系。
說不定就是宋廣霖之前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所以對方才來找他報復了。
“江卿,你可要給柳家父一個公道啊。”
“就是啊,柳家父真的太慘了,他們本來只是高高興興地準備結親啊,誰能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啊。”
“結親可不是結仇啊,這次的災禍保不齊就是柳霏霏給宋丞相擋了,真是好可憐啊……”
宋廣霖沒想到眾人這麼快就被帶偏了,整張臉都著綠。
“你們胡說八道,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系?”
“我如今失去了未來妻子,而且丞相府出現了這樣的事,難道你們以為我就好嗎?”
眾人臉上有些搖。
宋廣霖的確是害者,尤其是那些知道宋廣霖為什麼著急婚的人,他們總覺得這件事似乎有哪里不太對。
“卿,我們找到了這個!”
在宋廣霖快要扳回一城的時候,眾人看到仵作將一個東西送到了江一游的面前。
眾人忍不住問道:“那是什麼?”
江一游看了一眼,就目如刀地看向宋廣霖:“宋丞相,你要不要跟我們解釋解釋這封信是什麼意思?你居然跟蠻族通信?這可是叛國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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