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悚然一驚：“還能怎麼變？這憐兒都已經……難道還能淮安王停妻另娶不？這豈不是讓咱們憐兒了笑柄？對皇室的名聲也不好啊！”

宋廣霖瞇著眼，雙手負在背后，在屋子里踱步。

周姨娘心底著急，看見他現在只走來走去不說話更是煩躁不安，忍不住跺了一下腳催促道：“老爺，你倒是說句話呀！”

宋廣霖心頭的怒火也被點燃，張就吼：“你我現在說什麼？”

“皇上的意思那是別人揣度得到的嗎？”

周姨娘被他的怒吼聲嚇了一跳，瓣抖了抖，有心想要說幾句，卻也煩躁得說不出伏低做小的話。

能不能翻可全靠這個當王妃的兒了，若是兒的王妃之位出了意外，那這麼多年的謹小慎微之前的殫竭慮諸般謀劃豈不是都要功虧一簣？

宋元襄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覺一下子好像腦子都靈起來了？

周姨娘愣了一下，忽然扭頭看向宋廣霖：“老爺，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自從宋元襄昏迷醒過來之后，樁樁件件的事怎麼都像是有人安排好的？”

“先是拒絕換親，不嫁給方懷生，后來又打了淮安王一頓，導致淮安王被迫在家養傷，連帶著憐兒也只等到賞花宴才在眾人面前臉，這期間又打了那些紈绔子弟，人知道不好惹，環環相扣，到今日在賞花宴上豁然發難，終于等到了皇上召見，老爺你說，會不會就等著這一天？”

宋廣霖下意識反駁：“要去見皇上做什麼？皇上難道還能對有愧不？”

周姨娘覺得也是，但又覺得如果不是這樣也說不通宋元襄的變化。

“那到底是為了什麼？”

宋廣霖忽然皺了皺眉：“等等，你說的不無道理。”

周姨娘目灼灼地朝宋廣霖看了過去。

“本來若是換親功，相府千金已經為方家婦，會被直接踢出權貴圈子，而且親事已，宋元襄本鬧不到皇上面前去，只會漸漸被大家忘，可如今宋元襄接二連三地鬧出靜，以至于跟淮安王府對上，鬧得整個盛京都不得安寧，那皇上就不得不出面了。”

宋廣霖越說越覺得后背發涼。

這一步一步，能是宋元襄走出來的？

那個從小被他打，完全不起眼的兒，原來中居然藏著這樣的壑？

“那非要皇上出面是要做什麼？”周姨娘見宋廣霖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不覺得開心，反而更加煎熬：“難道是想要再換回來？亦或者是重新選一位夫婿？”

宋廣霖臉沉難看：“都有可能，沒想到我倒是小瞧了這個兒，恐怕從醒過來去找我的時候就開始算計這件事了。”

“如今我們全都了的彀，再想阻攔也是無力回天，明日一旦宮，必定會做出令相府無法接的舉！”

周姨娘臉都嚇白了：“那老爺，咱們……”

“今晚不能手！”

“所有人都知道云貴妃明日要召見宋元襄，今夜在相府出事，咱們難辭其咎，皇上那邊也不好對百姓代，如今在所有人眼底，宋元襄就是被庶妹搶了親事的可憐子，今夜出事，相府臭萬年！”

周姨娘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終于明白為何宋元襄如此高調，這分明就是在借輿論的勢護住自己啊！

偏生當今圣上又向來宅心仁厚，也做不出來直接抹殺一個人的事，只怕還因為淮安王婚事一事真的對宋元襄有些愧疚之心，所以圣上絕對不會對宋元襄出手。

宋元襄這個小賤人！怎麼敢如此算計他們？！

“時候也不早了，先去休息吧，明日憐兒要進宮，你提前去宮門口等，好歹囑咐幾句。”

周姨娘聽宋廣霖如此說，臉驟變。

意識到宋廣霖對宋元襄的態度緩和了！

大概是察覺到了這個大兒的價值，宋廣霖如今只怕是想要好好扶持一下了。

周姨娘像是置于寒冬臘月的冰水之中，牙關發：“老爺，若是憐兒……”

“已經是淮安王的人了，你放心，總不會出淮安王府的。”

周姨娘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對他來說，只要宋元憐還在王府，他與王爺的關系就不會斷。

可哪怕是被貶為側妃，那也不如王妃！

周姨娘垂下眸子，乖順地應了一聲是。

等到伺候宋廣霖歇下了，才沉著臉出了院子。

……

芳華院。

南音南月幾個人對于宋元襄明日要進宮的事表現得格外慎重。

是挑服首飾便挑了許久。

宋元襄看們忙忙碌碌的，忍不住提醒道：“撿好打理的挑。”

南音南月停下手里的作：“小姐，這是為何？”

宋元襄道：“明日恐怕無法順利進宮。”

兩個丫頭一怔，南月先反應了過來，臉驟然變得沉難看：“小姐是誰，周姨娘那邊……”

宋元襄點了點頭。

自決定不換親開始，就打定主意要將這件事鬧大，畢竟被搶親一事已定局，必須要利用這件事來為自己爭取利益。

沒枉費這些天的努力，總算是得了進宮的機會。

但想也知道，周姨娘他們絕對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進宮的。

今夜不是手的好時機，明日宮的路上，必定會出事。

兩個丫頭一聽宋元襄的分析立刻張了起來。

“那咱們該早做準備啊，不然咱們連夜去宮門口等著？”

宋元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怕什麼？”

“人家要算計咱們，咱們將計就計不就了，明日一早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做……”

翌日一早。

周姨娘替宋廣霖整理好，就見小廝來稟報，說大小姐的車駕已經出了門朝著宮里去了。

周姨娘眼底閃過一點寒芒，垂眸的時候又變了苦：“大小姐還真是迫不及待呢。”

宋廣霖態度如常，拍了拍周姨娘的手道：“你也早些去吧。”

周姨娘應了聲是，連早膳都未用就直奔淮安王府。

車駕剛一啟，忽然有什麼東西砸到了馬車上，周姨娘皺了皺眉，沉聲罵了句：“趕個車都趕不好嗎？”

外頭沒有車夫的回應，周姨娘心頭一跳，猛地掀開車簾，正對上一張笑臉：“不好意思啊，不會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