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無養輕手輕腳的來到云希白的臥房,剛走進來,就聽見云希轍和云易嵐談的聲音。
“爹,大哥他這樣還治得好嗎?上次是吃了老鼠藥,這回又.......”
云易嵐無奈的搖搖頭,“連大夫都束手無策了,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早知道希白會變現在這幅樣子,我當初就該反對他參加科考!”
云無養輕輕關上房門,悄然靠近,想要聽得更真切些。
臥房的氣氛沉重而抑,云希轍的聲音里滿是擔憂和無奈,而云易嵐的嘆息則出深深的無力。
就在此時,云無養不小心踩到了一塊松的木板,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臥房的談聲戛然而止,接著,云希轍和云易嵐的影出現在云無養的視線中。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和關切,看著云無養站在門口,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姐姐,你怎麼來了?”云希轍率先開口,語氣中滿是擔憂。
看著云無養略顯蒼白的,云希轍心中涌起幾分愧疚。
要不是他搞什麼惡作劇給云是玉出氣,云無養也不會變現在這樣。
“無養,你娘沒給你找大夫嗎?你怎麼上這來了......”云易嵐走上前,將外下披在了云無養上,“都怪爹無能......”
“爹也想阻止你娘,只是你娘這些年來神狀態很不好,不得太大的刺激,我們全家一直都依著來.......今日之事,都怪爹......是爹對不起你。”
“你娘這麼對你是因為五年前生了一場大病,已經不記得你了.........將眼前的云是玉當了是你......”
云無養已經猜到了。
怪不得秦舒對云是玉格外親切,像對待親兒似的。
秦舒并不是完全不記得他們穿越前的事,而是因為某種原因,將現在的云是玉認了。
云無養看著云易嵐眼中深深的自責,心中涌起一暖流。
輕輕搖了搖頭,出一微笑,“爹,這不怪你,也不怪娘,弟弟已經提前和我說過了,我有心理準備。”
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堅強一些,“我的傷已經無礙了,都是些小傷,你們不用擔心我,倒是大哥......”
云無養的目轉向后面的床上,一個蒼白的人影仰躺在床榻上。
云易嵐和云希轍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無奈。
云易嵐嘆了口氣,“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大夫說希白是心疾,現在只能看希白他自己的造化了......”
云無養輕步上前,靠近床榻,目落在云希白那蒼白而瘦削的臉龐上。
他閉著雙眼,頭上纏著白布條,長長的睫在眼瞼下投下一片影,顯得十分脆弱。
他的臉蒼白得近乎明,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散。
一副病人的樣子。
云無養出手,想要那悉而又陌生的臉龐,卻又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擔心自己的會打擾到云希白的休息。
靜靜地站在床邊,看著云希白安靜的睡,心中涌起一莫名的難過。
曾經的云希白,是那樣的活潑開朗,總是帶著一臉的和笑容,每個下午放學都會帶和弟弟去碼頭吹風曬太。
而現在,他卻只能躺在這張床榻上,任由心疾折磨著他的。
連下的床單上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臟污,不知道他已經忍這樣的日子多久了。
因為秦舒從不來看他,云府的下人都認為他已經不得寵,相當于一顆棄子,對他十分不上心。
“......”
一陣沙啞溫潤的聲音響起,是云希白。
他不知何時醒過來了,睜開通紅的眼眶,眼睛里布滿了瘆人的。
云無養環顧四周,目落在了桌上的一碗湯藥上。
小心翼翼地端起藥碗,輕輕地吹散熱氣,然后坐在床邊,將云希白扶起,將藥喂他口中。
云希白微微皺眉,似乎到了藥的苦,下意識的偏頭將里苦的藥全吐了出來,弄得領上全是。
一些順著他的骨流進了襟,將枯瘦的鎖骨染褐。
云無養心中一,輕聲道:“哥哥,這是藥。”
云無養的聲音在云希白的耳畔響起,云希白的怔了一下。
仿佛有一道閃電從他的腦海劃過。
他睫微微,原本渾濁的眼眸陡然變得清澈了幾分。
他猛的握住云無養的手。
“妹......妹?”
云無養愣住,看著云希白那清澈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莫名的激。
眼前的云希白,雖然臉蒼白,形瘦弱,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而明亮,仿佛能看一切。
這與聽說的云希白截然不同。
云希白的手握著云無養的手,仿佛生怕會消失一般。
“我......我.......”他的聲音有些抖,眼中閃過一激與驚喜。
云無養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微笑著點了點頭,“是我,哥哥,我是無養。”
云希白著,眼中閃過一疑,“無養?你不是......你是云是玉。”
不知是因為云希白現在看起來變得正常的原因,還是他說的話。
站在不遠的下人不聲的靠近他們。
像是要探聽什麼。
云無養面無表的回頭,他們連忙扭過去。
“沒聽見大公子說要見大小姐嗎?還不快請大小姐過來?”
“是是是......”
其中一個下人剛要跑,云希白突然奪走云無養手上的碗,一下砸在那下人的后腦勺上。
“砰”的一聲,被砸中后腦勺的下人發出一聲慘,暈死了過去。
“什麼大小姐?我不認識!我不要見!是假的!假的!!!”
云希白像是突然被按中了什麼開關似的,發了瘋一樣的從床上爬起來,揪住另外一個還清醒的下人的襟就使勁的搖。
腦漿都要搖勻了。
云希轍和云易嵐見了這場景,連忙上前攔著,“哥!你又犯病了,快躺下!你這腦袋又給撞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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