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我上的袍子,也是父皇命國師親自制作的,鎮我用的。”
蕭無緩緩松開云無養,他的手指輕過上的黑袍,那黑袍上繡滿了麻麻的咒文,每一筆都像是活著一般,散發著淡淡的金芒。他轉,面對著云無養,袍子在微風中輕輕飄,仿佛有生命一般。
“你看這袍子上的咒文,”蕭無低聲說,他的聲音在這空曠的院中回,“這些都是國師親手繡上的,為的就是鎮我,不過我倒是不知,鎮我什麼。”
他手,指尖輕輕袍子上的咒文,那金的芒似乎更加明亮了。
蕭無每一下上面的咒文,他的手指就會發出“滋滋”的聲音,冒著黑煙,當他將手抬起來時,手指上就會出現像被灼傷了一樣的傷口。
見到這樣的場景,云無養的呼吸一瞬間停滯了,和自己完全相克的袍子,整日都穿在上......那會是什麼樣的覺。
“為什麼要這麼對你?你不也是皇上的孩子嗎......”
見云無養疑的神,蕭無輕輕地笑著,似乎毫不在意這些事,“因為我是個妖怪。”
“我才出生時,頭上就長著這對狐貍耳朵,后也有一條狐貍尾,把接生婆都嚇壞了,那日負責接生的婆子和宮人都被父皇下令死了,也就沒人知道我是個妖怪的事,但父皇的心里很清楚,他的妃子生下了一個怪胎。”
聽著蕭無的敘述,云無養的目不自主地轉向了那座巍峨的大殿。
月過稀疏的云層,斑駁地灑落在殿頂的金碧輝煌上,反出耀眼的芒。
這才發現窗戶上滿了符紙,那些符紙呈深黃,上面用朱砂繪制著復雜的圖案和文字,一看就是鎮什麼邪祟用的。
云無養出手,想要那些符紙,卻又在半空中停下,覺到一種奇異的力量從符紙中出,讓不打了個寒戰。
回想起剛才進來的時候,地上散落著一些黃符,當時并未在意,只是簡單地繞過了它們。
沒想到,居然全都是用來鎮蕭無的。
年時的蕭無還做不到像現在這樣將耳朵和尾都收放自如,皇宮里也沒有絕對不風的墻,他是個妖怪的事很快就傳開了。
大家紛紛猜測,生下他的皇后一定也是個妖怪,
“直到一次父皇微服私訪,遇上了一個道士,那道士說父皇會死在自己兒子的手下,父皇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
蕭無拉著云無養,在院中已經破損不堪的石凳上坐下。
從蕭無的講述中,云無養知道了許多深宮里的。
皇上當年為了下這件事,請了數名道士來宮里,將蕭無徹底封死在這座墻后面,希他能自己死在里面,還在墻上滿了鎮他用的符紙。
之后就將沒有母親的大皇子蕭弋過繼到了皇后的名下。
而蕭無,則一直都被囚在這堵墻后面。
“但他們沒想到我一直活了下來,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說著,蕭無從懷里掏出一顆野果子,“我偶爾會出現幻覺,看到有人向我許愿,我沒細想便答應了他們,結果第二日睜開眼面前就出現了一些饅頭和野果子。”
“幾年后他們拆開墻打算翻新宮殿,結果看到我還活著,父皇聽說后也被嚇壞了,后來當年告訴父皇這件事的道士,也了現在的國師。”
聽完,云無養覺得很神奇,“那些饅頭和野果子就是你的貢品嗎?”
蕭無點點頭,將手中的野果子干凈遞到云無養的邊,云無養輕輕咬了一口,酸酸的,不皺起了眉。
這種酸果子,蕭無該不會一直吃到現在吧?
“好吃嗎?”蕭無出一手指頭沾了沾云無養邊的果,隨后出舌尖輕了一下指腹,眼睛注視著云無養,“我倒是覺得,十分味。”
云無養的臉頰微微泛起紅暈,沒想到蕭無會有這樣的舉。
在月下,他的臉龐顯得更加俊,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著無盡的故事。
輕輕別過頭,想要避開他的視線,卻不小心撞上了他溫熱的膛。
“你……”云無養的聲音有些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蕭無,蕭無該不會真覺得這酸果子好吃吧......
怪不得每次云無養吃東西的時候,蕭無都會手拿一些一起吃,還以為蕭無在找事。
原來是真的因為他吃不上什麼好東西啊.......
皇子落魄這樣,還是頭一回見。
蕭無微微一笑,出手將云無養攬懷中,“別害怕,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無論我是人還是妖,我的心都是真實的。”
云無養抬頭看著蕭無,眼中充滿了疑和擔憂。
環顧四周,只見這破敗的院落中,除了雜草和殘垣斷壁,再無其他。
月下,那些鎮邪祟用的符紙在微風中輕輕飄。
“你……你就住在這里?”云無養的聲音有些抖,無法想象蕭無是如何在這般惡劣的環境中生存的。
蕭無看著,眼中閃過一無奈,但很快就被他深藏的溫所替代。
他輕輕笑了笑,指向不遠一座破敗的廟宇,“那里,便是我的棲之。”
云無養隨著他手指的方向去,只見那座廟宇的屋頂是用茅草搭建的,墻壁上爬滿了青苔,門窗還算完好。
蕭無用尾輕輕摟著云無養的腰,將往廟里帶。
“等等,這座廟......該不會也是百姓們的貢品吧?”
“還真你猜對了,我晚上都睡在廟里,那個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不如日后你來和我作伴,我們夜夜纏綿溫熱,還能暖和著些。”
“.......”
見云無養不說話,蕭無又笑了,他撅起用扇柄捅了捅云無養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會嫌棄我的家里破敗不堪,那不如讓我搬進你的臥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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