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依舊互相辱罵，互相詛咒，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心中的怒火和恨意。

“林承意……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蔣雯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地上，眼神空，里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弱，最后，竟然變了一陣陣詭異的笑聲。

“哈哈哈哈……林承意……你不得好死……你騙我……你利用我……你不得好死……”

的笑聲凄厲而又空，像是從地獄深傳來的鬼哭狼嚎，讓人骨悚然。的眼神渙散，表扭曲，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瘋子。

林承意被蔣雯這副模樣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眼神里閃過一恐懼。

蔣雯瘋了？！

不…不可能，一定是裝的！

“蔣雯……你……你別裝神弄鬼的！”他厲荏地吼道，可聲音卻有些抖。

蔣雯沒有理會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地笑著，哭著，里還念叨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話語。

護士長見狀，連忙招呼幾個小護士：“快，快把扶起來！可能是了刺激，神失常了！”

幾個小護士小心翼翼地靠近蔣雯，想要把扶起來，可蔣雯卻像是發了瘋一樣，拼命地掙扎著，里還不停地喊著：“林承意……你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的指甲在小護士的胳膊上劃出一道道痕，可卻像是覺不到一樣，依舊瘋狂地掙扎著。

“快，給打鎮定劑！”護士長當機立斷，立刻吩咐道。

幾個小護士手忙腳地給蔣雯注了鎮定劑，可蔣雯的力氣卻出奇的大，們幾個人合力，才勉強控制住。

隨著鎮定劑的藥效發揮作用，蔣雯的掙扎漸漸減弱，的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最后，終于安靜了下來，癱在地上，像一灘爛泥。

護士長了額頭上的汗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林承意，語氣嚴厲地說道：“你，跟我出來！”

林承意看著躺在地上的蔣雯，眼神復雜，有厭惡，有恐懼，還有一……說不清道不明的緒。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護士長走出了病房。

走廊里，護士長看著林承意，語氣嚴肅地說道：“現在的況很不穩定，需要住院觀察。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林承意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蔣雯竟然真的瘋了。他的心里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到高興，畢竟，蔣雯是他功路上的絆腳石，瘋了，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可現在，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看著蔣雯那張曾經讓他心的臉，如今卻變得如此扭曲和猙獰，他的心里，竟然涌起了一莫名的悲哀。

他突然想起，曾經，蔣雯也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也曾對他笑靨如花，也曾對他百依百順。

可現在，這一切都變了泡影。

他親手毀了，也毀了自己。

林承意的心，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他幾乎不過氣來。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做錯了。

自從蔣雯瘋了以后，林承意突然就變了，變得沉默寡言，像一塊木頭一樣，整日守在蔣雯的病床前。

他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年，眼窩深陷，胡子拉碴，上散發著一頹廢的氣息。

蔣雯瘋了，徹底瘋了。

時而抱著枕頭傻笑，里喃喃自語，喊著“承意哥哥”；時而又像一只驚的野，尖著，撕扯著自己的頭發，把病房弄得一片狼藉。

護士們都怕了，每次給換藥、打針，都要幾個人合力才能勉強控制住。

林承意看著這樣的蔣雯，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恨，恨毀了自己的前程，恨讓自己為全網的笑柄。

可他又可憐，可憐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他有時候會想，如果當初，他沒有選擇蔣雯，而是選擇了江晚星，現在的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可惜，沒有如果。

江晚星聽到蔣雯瘋了的消息，是在一個明的午后。

葉琳藝繪聲繪地給講述著醫院里的“盛況”，語氣里帶著一幸災樂禍。

“你是沒看到，蔣雯那瘋樣，簡直比電視劇里演的還夸張！聽說把林承意撓得滿臉是，還差點咬掉他的耳朵！”

江晚星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沒有想象中的快意，反而覺得有些悲涼。

蔣雯的下場，比預想的還要慘烈。或許，死亡是一種解，而瘋癲，才是無盡的折磨。

對蔣雯，對林承意，都是如此。不過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作死，與無關。

“晚星，你……沒事吧？”葉琳藝察覺到江晚星的緒有些低落，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沒事。”江晚星搖了搖頭，角勉強出一笑容，“我只是覺得……有些慨。”

葉琳藝輕輕地抱了抱，沒有再說什麼。

有些事，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晚上，江晚星洗完澡，躺在床上，習慣地拿起手機。欣喜的，撥通了靳司遠的視頻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屏幕上卻出現了一張陌生的臉。

那是一個陌生的人，一個長相非常漂亮的人。

穿著一件綢睡，栗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皮白皙，五致，眉眼間帶著一嫵，還有一……挑釁。

江晚星愣住了。

這是誰？為什麼會拿著靳司遠的手機？和靳司遠是什麼關系？

無數個問題在江晚星的腦海中盤旋，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一種莫名的緒，像水般涌上心頭，酸，苦悶，還有一難以言喻的憤怒。

“你是誰？”江晚星的聲音有些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緒，不讓自己失態。

對面的人看著江晚星，紅輕啟，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是誰？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