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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議大家配合宿命強/略傷的古風音樂,搭配食用!可以推薦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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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齊,名行舟。
母親常說,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而我出生在齊家,家庭於我而言沒有任何助力,我只有一直不停歇地努力,才能走出齊家,走出金陵,離開我的困境。
記事起,我就知道我爹是個瘋秀才,一無是,這個家,全靠母親娘家的幫助才能度日。
這樣看,外祖家好像對我們很好。
我起初也這樣以為。
因為母親從不曾對我抱怨,從不曾告訴我,將推火坑的,也是外祖父一家。
所以當父親打母親的時候,我抱著母親,懇求和離,回外祖家,外祖不會不管我們的。;
外祖父外祖母對我們這麼好,我能讀書,也是靠他們接濟的。
六歲那年,母親和離帶著我去了微生家。
微生家很大,大到宅院繞一圈都要好久,院子很多,僕人也多,多到離開的時候,我也沒認全。
但微生家又很小,小到容納我和母親的院子,是一個荒蕪的雜草叢生的院子,母親出嫁前的庭院已經被二叔的兒預定,待重新修葺好就要給表姐住了。
原來子出嫁,庭院是不會被保留的,哪怕微生家已經很富有。
但我的想法很快被打破,偶然間,我得知了母親的親姐姐——我的大姨母,大姨母的庭院是被保留的,不僅如此,大姨母的兒——我的大表姐,大表姐甚至有單獨的院子,就在隔壁。
明明大表姐也常年不會來外祖家,可外祖偏偏為保留了院子,也不願意為我的母親留一個好院子。;
微生家很小,小到我日常只能在小院裡活。
倒不是外祖限制我,而是母親讓我出院門,沒事就呆在屋裡看書,不要出去招眼。
我慢慢反應過來,這就是書中所說的寄人籬下。
但至,比在齊家過得好多了。
在這個家裡住久了,我才知道,這家人有多現實,他們明明有錢,卻讓我覺得,他們和市井鄉野中勢力的人們沒有區別。
外祖父、外祖母明知我母親委屈,卻裝聾作啞,可是為什麼呢,他們明明是母親最親近的人吶!就因為認為我與母親沒有價值,便可以隨意對待嗎?
舅父舅母在不捨棄自己利益的況下,也是願意養我們的。
我深刻認識到了人的兩面,舅母能關心我,也能在發現我比表哥聰明時,出言諷刺我只會讀書了,卻又能在母親病逝後,繼續為我送來筆墨紙硯。;
沒錯,在我七歲這年,母親病逝了。
母親死前,握著我的手,告訴我一定要忍,哪怕微生家的人再勢利,只要我是個乖孩子,他們也不會拋棄我的,我讀書要花錢,未來科考也需要錢,我必須忍到出人頭地的那天,不論道路再難,也不許停下腳步。
母親還對外祖母說,不怪他們,誰也不知道齊家會淪落到後來這副境地,只求他們能夠將我養長大。
而後,便撒手人寰。
我抱著母親的,久久不肯鬆手。
即便這世上有很多與我有緣的人,可在我心裡,我唯一的親人,永遠地離開了我。
母親怎麼可能不怨外祖父外祖母呢,母子連心,我知道母親只是利用最後的時,替我謀一謀外祖父的憐憫,這是最後能為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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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靈堂前,守了好幾天,周遭的哭聲,是舅母請來哭喪的。
很吵。
而我的淚是無聲的,我怕他們打擾了母親的亡靈,擾得母親不得安息,我將他們趕了出去,又遭舅母罵了一通,說我這樣是不對的,是不孝的。
想到母親言,我一語不發,承著舅母的言語。
舅母大概也是覺得我可憐,說幾句便不說了。
可笑的是,前腳說我不孝的人,出了靈堂就開始張羅起來,聲音里著喜氣——
「快快,去將表小姐的院子收拾出來,估計下午就要到了!」
「這次世子爺也會來,可不能怠慢,還有你們幾個,去門口候著。」
「哦不,還是去碼頭接吧,寧寧好多年沒來了,只怕忘了路怎麼走,你們都去吧。」;
「去接人就不要穿素服了,不吉利,回來再穿。」
……
是那位從未見過面的表姐要來了。
靈堂外,好像是兩個世界,我看著母親的牌位,我掉下的一滴眼淚,是為母親而流。
那位尊貴無比的表姐進家門的時候,舅母又進了靈堂,囑咐我待會要會看眼,不要惹表姐和表姐夫不高興。
「你年紀小,不知道你這位表姐夫有多厲害,將來咱家能如何,全看他了,你可不要惹人煩,學著看眼,做人要有良心。」
舅母見我不理會,語氣加重:「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你娘沒了,你那個爹一腳都不踩過來,你娘命苦,將來要靠我們微生家養你,你可別學你爹那樣沒良心,知道嗎?」
語畢,靈堂門口傳來腳步聲,舅母聲音一停,而後便是熱至極地迎接——;
「哎喲,寧寧到了,我們寧寧出落得越發標緻了!」
後面還說了什麼。
我只覺得煩,一點都不想去看那位表姐長什麼樣,我不關心,只希這些人能夠遠離我,不要吵到母親。
我盯著母親的牌位,有那麼一瞬間,我想殺能說話的所有人,還母親一個清淨。
突然,所有人的目朝我看過來,其中應該也有那位表姐和表姐夫。
我頭戴麻布著素服,低著頭,面無表已經是我極好的涵養,和忍耐,我的心裡只有厭煩。
這時候舅母又說我讀書讀多了,了呆子,連喊人都不會。
舅母讓我走過去和表姐打招呼,袖下的手,已經了拳頭。
我一步步走向他們。;
如果喊一聲表姐表姐夫,能讓他們就此消停,不再打擾母親亡靈就好了,我想著,正要張口。
忽然,打扮素淨的打斷了我,溫聲道:「表弟,好好為你母親守孝吧。」
拍了拍我的肩膀,沒讓我喊人。
這便是我的表姐。
我目淡淡地看了一眼,已經收回視線,帶著的丈夫,給我的母親上香。
這一刻,周遭都安靜了,沒有人吵,沒有人鬧。
我能分清,他們是在認真地祭奠我的母親。
表姐,和微生家的人,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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