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朝陳玨打趣道：“好問題。”

陳玨笑了笑，“太保守就沒意思了。”

賀景舉手比了個大拇指。

這次到霍有深轉酒瓶，酒瓶指向賀景。

賀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沒什麼不能回答的。”

霍有深乜他一眼，笑了笑，這問題全然當是幫賀景了，“喜歡夏天什麼？”

夏天臉“嚯”一下就紅了，“霍有深你問得什麼鬼問題啊。”

陳玨“哇哦”一聲，“夏天你臉好紅。”

夏天狡辯，“太熱了！！”

賀景沉沉一笑，“哪兒都喜歡，格，長相，職業，連腳趾頭都喜歡。”

夏天整個人從凳子上跳起來，“賀景，你不要給我講！你什麼時候看過我的腳趾頭了！”

賀景戲謔道：“上次去你家陪你爸喝茶，你媽拿你小時候的相冊給我看，大概就五六歲的樣子，穿個紅涼鞋，腳趾的，好可。”

夏天彎下子捂賀景的，“別說了，你變態！！！”

紀慈湊近霍有深，霍有深默契地低下頭，紀慈說：“他倆還歡喜冤家。”

霍有深偏頭，親的臉頰。

賀景轉到了陳玨，他也不好為難一個姑娘家，隨便問了個問題就搪塞了過去。

再次到陳玨時，陳玨如愿將酒瓶轉向了姚益。

氣氛一下子變了味，大家心里都清楚他們的關系，誰也沒出聲起哄。

陳玨深呼吸，然后抬眸看向姚益，大拇指指尖摳在食指上，眼里有期待，“在一起的這些時日來，哪怕就一個瞬間，你有對我有心過嗎？”

陳玨的眼型很圓，一雙眼大而有神，此刻正直直向姚益。

姚益偏過臉垂眸看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表，眼里也找不到一的緒，他看了陳玨許久。

陳玨眼里的期待被頭頂的太逐漸曬化，直至眼神黯淡無，別開頭說：“別回答了。給我一點面子。”

而后聽到一聲“抱歉。”

氣氛驟然冷卻，空氣里的熱意仿佛都被凝結。

夏天手重重拍在賀景的上手臂，“怎麼回事啊你，你組織的局，現在讓我們一幫人肚子。吃的呢？”

“姑，那兒煎著呢。”賀景指了指左前方，那兒有個鐵板爐架著，站在爐前煎食的人穿著專業的廚師服，星級酒店的廚師站在營基地煎鐵板燒，想想都覺得莫名搞笑。

賀景勾了勾，“著誰都不能著姑你啊。”

夏天翻了一記白眼，然后打發三個男的起去拿食。

后來再沒人提議要玩游戲了，吃東西的時候，陳玨將桌上的那半瓶威士忌都喝了，想開第二瓶的時候，被姚益攔下了。

太下沉，起了風，因為某個曲而稱不上太愉快的局也就這麼散了場。

*

夜空呈黑藍，只有幾顆孤寂的星點綴著，像深絨布上的細鉆。

姚益站在落地窗前，一抹猩紅擎在指尖。

客房的門被敲響，姚益清楚來人是誰，他走過去，打開房門。

陳玨往前走一步，抬手環住姚益的腰。

姚益只是站著，并沒有回抱住，他的聲音冷靜也冷漠，“陳玨，你醉了。”

陳玨踮起腳試圖去吻他的，姚益偏過頭。

姚益雙手握住的手臂，作很輕地將人推開，“抱歉。”

這是陳玨這麼久以來僅有的一次主，從小到大接的高等教育迫使哪怕再喜歡姚益，都始終保持該有的矜持。

今晚借著里那點微不足道的酒，鼓起所有的勇氣，放下所有的尊嚴，將那些所謂的矜持自重通通拋到了腦后。

可是姚益卻對這一切視若無睹。

眼眶里蓄滿了淚水，一雙眼睛寫滿了傷，在姚益推開的那一下，緒驟然崩塌，“為什麼？為什麼你對我只有抱歉？”

雙手捂著耳朵，“我真的再也不想聽到抱歉兩個字。”

陳玨走向前，抓住姚益的服，眼淚決堤，“為什麼我就不可以？姚益，從前你也是可以逢場作戲的不是嗎？哪怕你對我逢場作戲都不行嗎？”

像是崩潰般地歇斯底里，“我那麼那麼喜歡你，喜歡到哪怕你跟我逢場作戲我都愿意。姚益，你到底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只有我不可以？”

是積了太久太久的緒，這一刻如同發的洪水，排山倒海地傾瀉而出。

聲音弱下去，看向他的那雙眼睛里全是破碎，“為什麼？”

姚益哪怕對沒有，但眼前這個人始終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他看著陳玨，嗓音低啞，“陳玨，別這樣，別為我這樣的人難過。”

陳玨泣不聲，眼淚像斷了線的珠簾。

姚益抬手，輕拍的背，“別這樣。”

陳玨深吸幾口氣，然后抬眸看他，是被父母哥哥捧在手心里長大的，是在象牙塔里長大的孩子，可這一刻卑微到塵埃里，“姚益，你可以跟我做嗎？”

姚益愣怔。

陳玨眼神沒有一瞬的飄忽，又問了一次，“可以嗎？我不相信你沒需求。”

姚益一時不知道作何表，失笑一聲，“陳玨，你真的醉了，回去休息吧。”

從前他是沉醉在聲犬馬場的浪公子，邊的人無數，縱也重，但遇到宋琪，他第一次知道喜歡是心，是會心痛，也第一次意識到，和喜歡人的做，不是和心理的雙重發泄，而是心深最的被滿足。

和宋琪分開以后，他似乎對這些事失去了興趣，里的也隨著心一起被冰封，就連自我釋放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陳玨的肩膀塌下來，仿佛所有力氣都被空，看著他，艱難地吞咽，“姚益，從小到大，我想要的，我都很努力去得到，考上理想的大學，進夢想了很久的樂團，你是我第一眼就喜歡上的人，我不會放棄的，絕不會。”

姚益只是看著，然后他說，“陳玨，我們的婚禮延遲到了三年后，如果在這一段漫長的時間里，你找到了你喜歡的，也同樣喜歡你的人，我們可以和平地分開。我唯一可以保證的是，我不會主結束我們的關系，但是我能做的也只能到這里。”

他的聲音很溫和，“這是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的事實，對嗎？我沒辦法去回應你的，從前是，將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