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的隔壁是一家進口超市，宋琪問紀慈，“我能買醉嗎？”

晚上在清吧的時候宋琪只喝了一杯低度數的尾酒，紀慈很確定此刻的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也知道比起清醒，更需要的是酒所帶來的麻木。

紀慈抬手了的臉：“能，我陪你一起。”

宋琪怔了怔，似是意外地說：“可以？”

紀慈點了點頭，“我在外地出差，醫院那邊有什麼突發況也會優先考考慮其它醫生的，況且今天學研討會已經結束了。”

宋琪抿了抿，眼眶灼熱，“紀慈，你真好。”

兩人買了兩瓶紅酒，又買了幾包薩拉米和薯片。

宋琪的這間出租房50平不到，但被宋琪布置出別有格調的溫馨田園風。

那只侏儒兔安靜地在籠子里等待主人的回歸，見到宋琪時，懶洋洋地了個懶腰。

宋琪將兔子抱出來，是山貓的發，茸茸的一小團，一雙桂圓似的大眼睛直直著自己的主人，可得人心都要化了。

宋琪問紀慈要不要抱抱，紀慈興地問可以嗎，宋琪說當然可以。

紀慈接過乎乎的兔子，心也了一團，“它好乖。什麼名字？”

“77”

“喊它名字它能聽懂嗎？”

宋琪笑了笑說：“有時候好像能，有時候又好像不能。”

宋琪拿來一提西草遞給紀慈，“你喂給它吃吧，它好像喜歡你的。”

紀慈接過，手中的這樣東西超出了的認知范圍。“這是什麼啊？”

“提西草，的食。”宋琪說。

宋琪說著從購袋里拿出兩瓶紅酒，“我家沒醒酒，就直接倒高腳杯里喝可以嗎？”

紀慈手rua著兔子的小腦袋，“當然可以啊。”

兩人喝完一瓶紅酒，紀慈兩片臉頰像上了一層深胭脂，不令人想到李白《西施》中的那句“醉酒佳人桃紅面。”

不過宋琪的酒量好像見長不，這會兒眼神依然清明，“還有一瓶，喝嗎？”

紀慈這會兒其實有點微醺的覺了，但還是點了點頭說喝。

“你經常在家喝酒嗎？我看你酒量好了不，而且——”紀慈拿著手中的高腳杯晃了晃，“家里還備著高腳杯。”

宋琪并不否認，“嗯，晚上喝點酒會好睡一些。”

紀慈掀眸看一眼，沒說什麼。

“你不問問我姚益的那個未婚妻和我聊了些什麼？”宋琪笑了笑，看著紀慈。

“你想告訴我自然會說。”

宋琪雙蜷起靠在沙發上，客廳的主燈溫和，可宋琪卻覺得照得人眼皮灼熱，閉了閉眼，又睜開，“告訴我，姚益心里還有我。”

紀慈頭有些暈，靠在沙發椅背上安靜地聽著。

“說這趟來就是想來問我要一個態度，是不是就算知道了姚益還著我，我也仍能放得下。”

紀慈輕笑了笑，“怕將來你會為婚姻的威脅。”

宋琪也笑，說應該是吧。

紀慈問：“那你怎麼說？”

“我說不管我放得下也好，放不下也好，那都是我自己的事，和姚益無關，和更沒有關系。但是有一點，我大可以放心，我宋琪再不堪，也不會為破壞別人婚姻的小三。”

紀慈只覺得很難過，說不上來是哪種難過，此刻的宋琪像一個五六歲的小孩，明明很想要街邊店櫥窗里那個喜歡了很久的洋娃娃，可因為家中的拮據，只能懂事地克制自己的喜歡，

紀慈抱住宋琪，“將來，你一定會遇到對的人的。宋琪。”

“嗯，一定會的。”宋琪說。

霍有深的電話是在宋琪去洗澡的時候打進來的。

“準備睡覺了？”

“霍有深，我想你了。”

不知是今晚的氛圍太過傷還是電話那頭是悉的低沉喑啞的嗓音，紀慈只覺得此刻無比無比想念霍有深。

霍有深的敏銳度是天生的，“你喝酒了？”

紀慈作很慢地點了點頭，“嗯，你怎麼知道？你好厲害。”

霍有深第一次聽見紀慈這麼慵懶的聲音，心里那弦仿佛倏地被人輕輕撥，“除了喝了酒，否則我實在是想不出能讓紀醫生這麼主說想我的理由。”

紀慈很輕地笑了一下，“霍有深，我好像真的很想你。”

電話那頭有打火機砂被的聲音，“我也想你，紀慈。”

電話那頭再沒紀慈的聲音傳出，因為足夠安靜，所以能清晰地聽到紀慈很微弱也很平穩的呼吸聲。

紀慈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上蓋著一條薄毯，衛生間里有水流的聲音，而后停止。

宋琪從衛生間里出來，“你醒啦？”

紀慈說醒了。

宋琪說昨天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紀慈睡著了，一個人也沒辦法把紀慈抱到床上，只好給拿條薄毯。

紀慈笑了笑說這有什麼的，睡沙發也好。

“你起來洗個澡吧，換洗服穿我的不介意吧？我柜子里有全新的。”

“當然不介意。”紀慈說。

宋琪將服放到衛生間墻上的置架上，又拿出全新的牙刷巾給紀慈。

“我煮了粥，待會兒記得喝一點，我現在要趕著去上班了。”宋琪說著走上來抱一抱紀慈，依依不舍地說，“下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紀慈洗了澡吃過早飯就從宋琪家出來，今天是特意請了假在南城多待一個白天。

前段時間老家樓上的鄰居翻新裝修，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造了水，紀慈的老家小房間的墻面上都發了霉。

還是每半個月去打掃一次的鐘點工阿姨發現的。

紀慈讓阿姨幫忙聯系找個師傅來重新刷新一下墻壁，為此還特意在微信里給阿姨轉了三百塊錢，純當作給阿姨幫忙找師傅的謝費。

紀慈打算今天回去看一眼。

只是下樓的腳步在看到一個悉的影時頓住。

周邊人來人往的路人好像了虛像，鏡頭只定格在霍有深上。

紀慈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宿醉出現了幻覺，用力眨了眨眼，眼前的人并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