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有深下樓的時候紀慈已經坐在餐桌上吃早飯了。
李媽從廚房里端出霍有深的那份早餐,“二公子和紀小姐晚上在家吃嗎?我下午送湯去醫院,如果晚上二公子和紀小姐在家吃的話我就飯點之前趕回來。”
霍有深說不必特意趕回來。
李媽說了聲好就去天花園那兒澆水了。
霍有深咬一口抹了黃油的面包片,“你跑什麼?”
紀慈裝傻充愣,“什麼跑什麼?”
霍有深睨著,角挑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怕我在里面吃了你啊?”
紀慈出踢他小腳,“你別說話。”
這作在霍有深眼里倒別有意味,“紀醫生如今都這麼明正大勾引人了?”
紀慈隨手抓起桌上的蘋果片,塞到霍有深里,“你再這樣不著調,我真不吃了。”
霍有深沉沉笑兩聲,咬著紀慈塞給他的蘋果片,“放心吧,知道你昨天累壞了,我特意早起跑了步,不然這一力沒使,苦的還得是紀醫生。”
紀慈真聽不下去了,起就要走。
霍有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的手腕,輕輕一帶,人就坐在了他的上。
他手覆在紀慈的腰間挲,“今天休息?”
紀慈“嗯”一聲。
“下午什麼安排,要出門嗎?”
“不想出門可以嗎?還是好困。”紀慈說
“那就再多睡會兒,我陪你。”
紀慈說不要。
霍有深笑得紈绔,“我又不你,真的,紀醫生這麼張做什麼?嗯?”
霍有深其實也沒陪紀慈多久,他下午還有個會,原本應該去公司開,沒舍得留紀慈一人在家,就將會議改了線上。
夕西落,金晚霞鋪滿了整片天空。
霍有深結束會議從書房出來,接到一通霍遠揚的電話,霍遠揚讓他現在回一趟老宅,料想也是說他和婁家的那點破事,霍有深跟個吊兒郎當的二世祖似的,“忙著陪朋友呢,改天吧。”
推開主臥的門,紀慈仍睡著。
霍有深失笑,這哪是養了只鳥啊,分明是養了只豬。
他啄角,紀慈沒睜眼,聲音綿綿的,讓人無端想到飄在空氣里的公英,“別鬧。”
霍有深有意逗,“紀醫生睡這麼久莫非是要儲存力,今晚好繼續?”
紀慈扯過邊上的枕頭,往霍有深臉上砸,沒用什麼力。
坐起,“我要回家了,不跟你玩了。”
霍有深將人擁進懷里,“好了,不逗你了,賀景姚益這會兒都在來福,讓我們過去。”
“那你自己去行嗎?我不是特別想去,”
霍有深笑了笑說:“那就都不去,我在家陪你。”
霍有深從兜里拿出手機,剛要撥出電話,紀慈說算了,那就一起去吧。
*
不過令紀慈意外的是,今天姚益的未婚妻也在。
姚益的未婚妻是個大提琴家,也是陳暮言的堂妹,陳玨。
陳玨只是安靜地坐在姚益的邊,也不靠著人,見到霍有深牽著紀慈進來,很有禮貌地起同他們打招呼。
上次看姚益在電話里那副不耐煩的樣子,紀慈原以為姚益的這未婚妻是個難伺候的主,沒想到是個很有教養的大家閨秀。
霍有深和賀景姚益一同去了偏廳飲茶,陳玨笑著問紀慈要不要過來一起吃水果,紀慈笑了笑說好。
兩人就那麼安靜地坐著,誰也沒主說話,就在紀慈以為這樣的沉默會一直持續到他們回來時,陳玨卻又突然開了口。
“紀小姐和那位宋小姐是朋友?”
紀慈心里似有警鈴響起,看著陳玨的眼神帶著些防備。
陳玨淡笑了笑,“紀小姐別張,我不會對宋小姐怎麼樣,只是實在很好奇那位宋小姐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竟能讓姚益這樣一個花花公子甘愿付出真心。”
“只是很平凡的一個人,而且已經去了別的城市有了全新的生活。”紀慈看著,“陳小姐應該展和姚公子的未來,你們的將來有幾十年,實屬沒必要惦念著他曾經那段不過數月的過去。”
陳玨欣賞地看一眼紀慈,“難怪眼高于頂的霍二公子會對紀小姐一往深。”
席間陳玨問姚益,明晚要不要上家吃飯,姚益沒什麼表地說:“明晚有應酬。”
陳玨沒表現出任何不開心,只說那讓他喝點酒。
姚益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姚益一整晚和陳玨的相,紀慈看在眼里。
先不說宋琪,就連之前那個瑜伽老師,似乎都比此刻的這位未婚妻要寵一些。
或許是因為遇見過宋琪,知道一個人是什麼樣的覺,姚益大抵是再回不去從前浪公子的風流做派,也再難對任何一個不的人逢場作戲。
*
霍有深幾日之后回了趟老宅。
霍遠揚當時正在吃晚飯,管家見到霍有深回來又再添了副碗筷。
霍遠揚冷哼一聲,對管家說:“做什麼要添碗筷?你當這不孝孫是來陪我吃晚飯的?”
管家尷尬地笑道:“二公子還是關心老爺您的。”
霍有深徑直在餐桌上坐下,拿起筷箸夾了一口菜,“看來我還是回來得好,一回來就氣著您,萬一讓您犯了高就是我的罪過了。”
霍遠揚將一雙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你若是我省心,我能見到你就生氣?”
霍有深不不慢地嚼著食,沒接話。
“跟我來書房。”霍遠揚起。
霍有深本也沒真想吃這頓飯,放了筷箸跟著起。
傭人往書房放下兩杯茶,帶上門離開。
霍遠揚飲一口碗蓋茶,“我上次說過,外頭若是有喜歡的,你要是想養著我不攔你。但是前段時間圈里傳得沸沸揚揚,說你為了徐家那個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出手打徐家。霍有深,你什麼時候做事這麼沒分寸了?”
霍有深不以為意,“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還將徐家放在眼里了?打一個徐家又如何?”
一雙眼皮松垮,爬滿皺紋的雙眼卻依舊銳利鋒芒,“你何止打徐家,你這是把婁家一同架到臺上。”
霍有深輕嗤:“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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