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蔓贊同,“姬家的這幾位長老其實都差不多,他們表面為了姬家團結一致,實則各懷鬼胎,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一個一個逐一擊破,并不是沒有勝算。”
“蔓蔓分析得對,那就先從最好解決的四長老開始。”
……
鑒定機構外
薄梟拿到了最終的DNA鑒定結果,他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副駕駛的椅子上那封封起來的文件袋,神復雜。
腦海中不由想起了剛才院長遞給他結果時,一臉憾的神。
似乎已經猜到了答案,卻連打開這份答卷的勇氣也沒有。
趁著前方紅燈,他索把車靠在路邊,抓起封文件袋撕開包裝,取出了鑒定報告。
整個過程中,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作卻行云流水,沒有半點猶豫,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只是,當看見鑒定報告上一如既往的百分比,他雙手失去力氣一般垂了下來。
原來……暖暖真的是溫若的孩子。
暖暖與曦月,竟真的沒有任何關系。
……
厲梟霆和林蔓蔓得知薄梟暗中做了薄意暖的親子鑒定,立刻派林笑去鑒定機構查看,但最后卻什麼消息都沒打探出來。
“應該是薄那邊吩咐了,醫院那邊什麼消息都查不到。”林笑風塵仆仆得回到車上,向兩人匯報。
厲梟霆和林蔓蔓對視一眼,決定親自去院長辦公室打探一番。
院長室的門半開著,似乎是在等著兩人似的。
林蔓蔓推門走進去,鑒定機構的胡院長起迎接,“是厲總和厲夫人吧。”
“你知道我們會來?”
“實不相瞞,剛才兩位派你們的屬下進來大堂消息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胡院長走到茶臺邊上,親自泡了兩杯茶,“二位要不要坐一坐?”
“既然胡院長知道我們為何而來,就不用賣關子了,我需要我妹妹和薄家那位小小姐的鑒定報告。”厲梟霆開門見山。
胡院長把茶水端過來,放在茶幾上,“鑒定機構有明文規定,我不能未經監護人或者委托人同意,將報告給除他以外的任何人,還請二位理解。”
“我們當然理解醫院的規定,但這鑒定報告的樣本,還包含著我妹妹的,所以我不算你口中的‘任何人’。”
胡院長把鑒定報告的前期準備資料取出來,“厲總應該是誤會了,薄委托我們做的鑒定報告,并沒有厲小姐的樣本。”
“沒有曦月的?”林蔓蔓不解。
那薄梟到底是用誰的樣本做的鑒定?
厲梟霆本想再與胡院長拉扯幾番,林蔓蔓抓著他的手,“梟霆,不用為難院長了,醫院有醫院的規定。我們先找到薄梟,這樣一切的問題就都有答案了。”
既是老婆開了口,厲梟霆自然是乖乖聽話的。
兩人分別吩咐林笑和趙嶼派人出去尋找薄梟,可整整找了一個下午,也沒有他的半點消息。
晚上,趙嶼回書房匯報況,厲曦月正巧路過,才得知這一消息。
哥和嫂子怎麼會突然想到要找薄梟?
正想著,屋又傳來了趙嶼的聲音,“薄從鑒定機構出來以后,就徹底沒了蹤跡,我們派出去的人在他常出沒的場合找了很久,都沒有任何發現,機場也沒有出境的記錄,這好好的人突然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厲曦月剛要進屋的腳步一頓,心里不免擔憂起薄梟。
這麼晚了,他能去什麼地方?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記憶讓心口猛得一,下意識得就想到了那個地方。
那年假期,是薄梟第一次陪回帝都,后來因為溫若執意跟過來,讓失去了唯一一次帶他回厲家機會。
還記得那天晚上自己一個人去酒吧買醉,薄梟對帝都并不悉,卻一個酒吧接著一個酒吧的找,才把喝得不省人事的送回了酒店。
也是那個晚上,他們終于敞開心扉,相擁而眠。
“二小姐,您……您都聽到了?”
厲曦月想得太認真,連趙嶼什麼時候結束了匯報,也沒有察覺。
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正在門口一一外站著。
“我知道薄梟在哪兒。”厲曦月扔下這句話,匆忙跑了出去。
趙嶼聽得一愣一愣的,“二小姐,您去哪兒啊?您可不要一個人去找薄啊!”
……
月酒吧是一條藏在巷子里的小酒館,這里不同于一般酒吧的嘈雜喧鬧,只有舞臺上的民謠輕輕放著。
鋪著石板的小巷街道雪水融化,變得漉漉的。
最邊緣那圈被掃起來堆起的白雪很是融得最慢,給整條街鋪上了冬日的氛圍。
厲曦月推門走進去,門口掛著的風鈴帶起一陣清脆的聲響。
薄梟就坐在靠窗的位置,腦袋半聳著靠在玻璃窗上,窗外的寒風灌進來,他卻一點也不覺得冷。
他的臉緋紅,眼圈也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一場似的,眼神潤又迷離。
厲曦月走到他邊,看著桌上歪歪扭扭放著的酒瓶和幾杯只剩下冰塊的調酒,就知道他肯定喝了不。
截斷了頭頂暖黃的線,投下一片影落在薄梟的睫上。
他緩緩睜開眼,安靜得看著。
這一刻,好像邊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
“你喝多了。”厲曦月主打破這種讓不安的沉寂。
薄梟醉眼微醺得著,有些無力得扯了扯角,“是啊,我還真是喝多了,多到都出現幻覺了。”
他側躺在沙發椅上,子歪歪扭扭得都快坐不穩了,還想手去端桌上的酒。
服務員正好收拾完旁邊一桌,見薄梟邊終于有了其他人,趕跑過來,“這位小姐,這先生你認識嗎?他喝得實在太多了,又不準人上前跟他搭話,我們正愁著不知道聯系誰來接他呢。”
他有些不好意思得回過頭,示意厲曦月,“您看,這店里現在就這位先生一個客人了,我們馬上就要關門了。”
厲曦月微微頷首,“不好意思,耽擱你們了,我就這帶他走。”
厲曦月原本只是想著過來看看薄梟,沒想到他會喝得這麼醉。
要不是一路上有店小二幫他把人送上車,還真是有些招架不住。
“小姐,您要去哪兒?”司機回頭問。
喝這個樣子,送回薄家是不太可能,別到時候嚇到了暖暖。
厲曦月思索開口,“去城南公寓。”
“好的,小姐。”
半個小時以后,厲曦月終于把喝得爛醉的薄梟放在了沙發上。
熱得掉了繁重的外套,又擔心薄梟著涼,轉頭打開了客廳的空調。
薄梟躺在沙發上,呼吸逐漸變得急促,整個人像是沒了骨頭一樣,歪歪倒倒得眼看就要摔下沙發。
厲曦月急得一個箭步沖過去,把他推回沙發里。
“曦月,別離開我,求求你別不要我。”他拉著的手,眼圈緋紅。
哪怕意識迷離,他心里呼喚的第一個名字,竟還是自己。
厲曦月握著他冰涼的手,騰出另一只手把毯搭在他肩上,“我在,我不會走的。”
聽到的聲音,他睫微,緩緩睜開眼,“真的是你嗎,曦月?”
哄著他,“是我,不是夢。”
薄梟拽著往懷里一拉,整個人就撲倒在了他懷里。
兀的沙發空間很艱難得才能勉強容納兩個人,剛想起,就被他的臂彎圈在住,半點彈不得。
“薄梟,你喝多了,你先放……”
余下的話被一個吻徹底堵了回去。
厲曦月瞳孔瑟,抬起的手被他摁在后,混著酒氣的親吻一點一點闖偽裝起來的那面墻。
不講道理的,沒來由的,讓的防備潰不軍。
“曦月,對不起……”男人帶著哭腔的聲音自耳畔傳來,“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了。”
厲曦月的心臟莫名揪了一下,心里有一瞬間做一團。
就好像理智和在不斷拉扯,非要爭論個輸贏。
耳邊傳來男人沉重的呼吸聲,從一開始的不安慌,漸漸變得平緩。
厲曦月回過神來,看到他閉的雙眼,睫垂落下來,睡得格外安穩。
有些不忍打擾到他,便只能由著他抱著。
不知不覺間也就這麼睡了過去。
……
翌日,厲曦月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的。
上還是穿著昨天那套搭。
分明記得昨晚自己也在沙發上睡著了的。
樓下傳來“乒乒乓乓”的靜,趕穿上拖鞋下樓查看。
沙發上的毯疊得整整齊齊,薄梟穿著白襯衫,前掛著的小熊圍,正在廚房里忙前忙后。
有那麼一瞬間,都有些恍惚,分不清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其實這些年想象過很多次,如果當初和薄梟沒有分開,他們會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這些假如,在夢里出現過很多次。
是清晨的第一個早安吻,是一起在鏡子前刷牙洗漱,互相搭配喜歡的服,一起做早餐、晚餐,送孩子去上兒園,然后晚上一家人窩在沙發里,陪孩子看電影,吃水果。
沒有旁人介,只有他們三個人的生活。
如今,這一切好像突然變得唾手可得了,卻怎麼都不敢邁出這第一步。
“曦月,你醒了啊?”薄梟的聲音將拉回現實。
看著桌上那一堆可以稱為不明的早餐和看起來一團糟的廚房,厲曦月突然就笑出聲來。
“你是打算把我的家里燒起來嗎?”
薄梟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想給你熬點粥做點烤面包的,不過好像有點失敗了。”
他是十指不沾春水的公子哥,從小到大幾乎也沒有進過廚房,這一點厲曦月是知道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跟哥哥一樣,完到幾乎無懈可擊。
厲曦月拉出餐桌下的椅子,坐下。
把那碗看起來賣相不怎麼樣的粥端到面前嘗了一口,眉頭不由得擰起,“好像,是難喝的。”
看到痛苦的表,薄梟也沒忍住笑了,“算了,別為難你自己了,我應該沒有做飯的天賦。”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站在門口的厲曦月順手打開房門,就看見薄梟的助理站在門口。
“厲小姐,您好,我來給厲總送服,還有早餐。”
“給我吧。”厲曦月剛要接過來,薄梟就走了出來,“東西都給你,你去坐著。”
薄梟把外賣盒子里的早點倒騰出來,用餐盤裝好,一一擺放到了餐桌上。
州蒸果、芋頭糕、乾蒸燒麥,水晶蝦餃、皮春卷,都是吃的粵式早點。
“你慢慢吃,我去樓上換一套服就走。”
薄梟提著防塵袋裹著的西裝,影落寞得朝著二樓的方向走去。
“等等。”厲曦月下意識得住他,“這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你一起吧。”
薄梟背對著,臉上的笑意卻已然不住了。
原本他以為,曦月會趕自己走的,所以主提出先離開,不想打擾。
可是……竟然提出一起用早餐?
薄梟立刻放下外套,“好,我陪你。”
……
趙嶼這邊終于查到了厲曦月和薄梟的消息,急急忙忙回來匯報。
“找到了,找到了,今天薄梟的助理去九樓買了粵式茶點,我們一路跟過去,發現他去了二小姐在城南的那套公寓。”
厲梟霆聞言,臉驟然黑了下來。
“帶上人,跟我去城南公寓!”
這幾個字,他幾乎是從后牙槽里出來的,大有一種家里細心呵護的花可能被豬拱了的意味。
“是,我這就去安排。”
趙嶼這個二百五,轉就準備去清點人數了。
“回來!”林蔓蔓沉聲一喊,他一個激靈停下來,左右為難得看著和厲梟霆。
“你這是去接人還是去打架的?”勸厲梟霆,“這件事給我和晚寧來理吧。”
“蔓蔓說的對,雖然你是蔓蔓的親哥哥,但你到底是個男孩子,這樣過去多有些不妥當,還是讓我和蔓蔓去吧,”
厲梟霆剛才在氣頭上,這會兒冷靜下來,“是我沒有考慮周到。”
“我們是一家人,談什麼辛苦,放心吧,我會把曦月安全接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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