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速前進。

舒錦全程都牽著季宴尋的手，唯恐一松手他就又不見了。

視線也定在他的上，連眨眼的頻率都很慢。

季宴尋了的臉，“就一直盯著我看？”

“你親我一下？”舒錦說。

季宴尋傾，在的邊落了一個淺淡的吻。

舒錦皺眉，“不是這麼親的。”

季宴尋的吻一向強勢霸道，每次都吻的不過氣。

“那要怎麼親啊？”季宴尋角勾起，湊到面前，“你教教我。”

舒錦捧著他的臉，湊過去，用力上他的，舌尖撬開他的齒關。

季宴尋順從地張開，任由毫無章法的在他口中予取予求。

一顆心早就的一塌糊涂。

這是整整一年的想念，七八糟的傾注在了這個連舌尖都被撞到痛的吻里。

有點瘋，有點眷，有點控制不住的興和難過。

好久好久，舒錦才著他的額頭，平緩著呼吸。

聲音帶著微啞，“就這樣親。”

季宴尋手將稍微了的頭發順。

怎麼看怎麼顯得可憐。

這一年于他來說只是睡了一覺。

可對來說呢？

小丫頭的眼里全是水花，委屈的不像話。

“我的公主長大了。”季宴尋溫熱的指尖輕輕挲著的臉頰，“沒有我在，竟然也能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舒錦瓣了，到底沒忍住落了淚。

“不好。”說。

這一年的冷靜、理智、堅強通通退卻。

還是那個弱到需要事事都依賴他的小姑娘。

“季宴尋，他們不讓我見你。”

“所有人都想讓我忘了你。”

“可我偏不。”

“我知道，只要你活著，就不會讓我一直等著的，你那麼喜歡我，才舍不得。”

的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不要命似的往下掉。

卻像是一把一把利箭，深深刺了季宴尋的心。

一直以來，季宴尋都不想讓自己狼狽的模樣被看到。

出事前，他就已經給自己判定了結局。

如果他死了，不要讓舒錦看到，會嚇到。

如果他再也醒不過來，不要讓等，讓換個人。

如果他有幸活下來，他會來找。

但他好像低估了對他的，他允許了的靠近，又殘忍的將剝離。

讓一個人孤獨的帶著恐懼和執著走過了整整一年。

季宴尋將擁抱進懷里，小心翼翼地輕拍著的后背，輕著的發。

“對不起。”他說，“是尋哥不對，以后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舒錦在季宴尋懷里嚎啕大哭，似乎要將這一年以來沒有發泄出的恐懼和委屈，通通哭給他聽。

于止目著前方，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車子在民政局緩緩停下。

舒錦眼睛都哭腫了，但還是第一時間打開車門下了車。

有了結婚證，季宴尋就跑不了了。

舒錦朝他出手，“阿宴。”

季宴尋剛要邁出腳步，又了回去。

他微嘆一口氣，“寶寶。”

“季宴尋，如果你敢說不結了，我就咬你。”

舒錦齜著牙，做出很兇的表。

他的手落在左上，眼睫低垂掩去眸底暗，“有件事還是有必要提前告訴你，我的，有可能不會像從前一樣了。”

十四年前的地震，膝蓋碎骨折，當時年紀小，恢復的好，沒有留下問題。

一年前的車禍，遭了二次碾，對那個本就有舊傷的地方再次造了傷害。

又因為長期臥床，剛醒過來的時候他幾乎站不起來。

他沒在舒錦面前表出不適，實則每走一步，膝蓋都疼痛難忍。

“可能以后再也不能背你、不能把你抱起來、不能……”

舒錦朝他跑過去，往他臂彎下一鉆。

季宴尋的手搭在的肩膀上，抬眸撞進閃著細碎星辰的眼眸。

“我有可以自己走，抱不了我們就一起站著，你走不好我可以當你的小拐杖。”舒錦沖他彎眼一笑。

紅腫腫的眼睛顯得有些稽又很可。

“哇，我這個高站在這個位置好像真的很不錯，你往下一，我適應一下，季宴尋，你從哪里去找我這麼漂亮又合適的拐杖？你可真是命好！”

沒有嫌棄，他連半點兒厭惡與恐懼都沒從的臉上看到。

好像就算他殘疾，也會一直陪著他。

臉上的怔愣在燦爛的笑容里逐漸碎掉，季宴尋驀地一聲輕笑，藏在心底的擔憂通通散去。

能遇到這麼好的，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是，我命太好了。”季宴尋稍微施了點了力，讓小拐杖發揮價值，“醫生說，還是有可能會恢復的。”

“那這次讓我陪著你行不行？”

兩個人緩步朝前走，舒錦里絮絮叨叨。

“阿宴，之前去看心理醫生你不要我陪，這次康復不能也不讓我陪，我要跟著你！”

“好。”他笑著應。

“你都欠了我一年的時間，你得給我補回來！”

“嗯。”

“我的雜志社開的特別好，每一期的雜志我都有留著，你回去就看好不好？”

“好。”

“之前逛街我還買了好多裝，回去你穿給我看行嗎？”

“行。”

“我的圍巾都找不到了，你再給我買，可以嗎？”

“可以。”

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和要求。

只要提了，季宴尋都答應。

洋溢在上的快樂濃到散不開，似乎只要他回來，就能變回那個小時候的自己。

領證的流程很快，從拍照到宣誓再到扣章，只一眨眼就完了。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舒錦還覺有點不真實，“這就好了？”

手里拿著紅的小本本，打開一看。

天塌了。

照片里的自己，眼睛紅腫不堪，丑的要命。

“我為什麼是這樣子的？”舒錦睜大了眼，“季宴尋，你為什麼沒告訴我這麼丑？”

季宴尋看了看，彎眼一笑，“丑嗎？這不是可的。”

“哪里可了？不行，我們再去離一下，重新領個證！”

季宴尋被的想法嚇到，連忙將手里的結婚證也搶了過來，揣進兜里。

“你想都不要想。”季宴尋將夾在腋下，“這結婚證以后不會用到了，回去我就鎖在保險柜里，沒人會看到你這上面的照片。”

“季宴尋！”

“我什麼？”

“阿宴？”舒錦歪頭，迎上季宴尋的視線，粲然一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