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淚，施蘭拍了拍旁的位置。

“悠然，你過來，媽媽有事想要問你。”

舒悠然趕走過去，抱住了施蘭的胳膊。

“媽媽，發生什麼事了？”

施蘭了舒悠然的臉頰，小時候的苦太多了，這孩子剛回來的時候，上大大小小的傷讓十分震驚。

沒有哪個做母親的看得了這樣的形。

所以，能彌補的，都想盡力去彌補。

過去怎麼對舒錦的，就想怎麼對舒悠然。

當提出要將舒悠然接回舒家的時候，曹儀芳同意的很爽快，但第二句話接著說——

“想把然然接回去也行，但這兒我養了十七年，你想要回去就要回去？那可不能行？你把舒錦的戶口遷到我們家，我就同意你把然然接走。”

施蘭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行！糖糖是我兒，我不可能把給你們！”

曹儀芳臉當即就變了，“那還有什麼好商量的？想空手套白狼一下子白撿一大閨，不可能！”

“你們養大了悠然我很謝，說吧，你們想要多錢都行，我給。”

舒家不缺錢，為了兒，讓給多錢都愿意。

但宋家人想要的可不是這些錢，生意人的如意算盤敲的響，更遑論宋家這種人。

舒錦代表的是舒家，能跟舒家捆綁上關系，得到舒錦上的資源，可比真金白銀要值錢多了。

一次要錢和長遠利益比較起來，他們自然是要長遠利益的。

“你真當我是賣兒呢？夫人，我就明著跟你說吧，其實原來我對然然不好，是因為我好像覺到跟我沒有緣關系似的，怎麼都親近不起來。”

“但舒錦這孩子，我一看就覺得喜歡。”

“以后回了我宋家，我們宋家絕對不會讓委屈，你就放心吧。”

施蘭猶豫了。

親兒抱著的手臂，一口一個媽媽，把的心都喊化了。

心疼和理智互相打架，潛意識里都不想放棄，可不能自私的妄圖兩個都要。

寧愿抱著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相信宋家人會對有緣的親生兒好，也想將舒悠然從這水火之地拉出來。

天人戰后，施蘭終于還是妥協了，“舒錦的戶口可以落在你們宋家，但我只有一個要求，我希在年之前，還住在舒家。”

曹儀芳毫不猶豫地答應：“沒問題。”

有人免費給養兒，當然樂意。

可之后那一年，施蘭毫無底線的縱容舒悠然。

覺得舒錦的東西很多，分給舒悠然一些也沒所謂。

所謂的權衡，只是在讓舒錦一味地退讓。

才讓親兒變了如今這樣，一錯再錯。

“媽媽？”

“悠然，媽媽好像錯了。”施蘭著舒悠然的頭，臉上是后悔，是失。

舒悠然愣住。

“糖糖是媽媽養了十幾年的兒，從小被我捧在手心里疼著寵著護著，沒吃過苦沒過委屈，你以前在宋家遭的委屈，跟有什麼關系呢？”

舒悠然臉上的表僵住。

“媽媽，我從來沒有怪過……”

“你怪過。”施蘭打斷了的話，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你是不是覺得的東西都應該是你的？你以前的委屈都是替的？所以你怪搶了你的人生？”

舒悠然慌道：“我……我沒有……”

即便否認，施蘭也能看出來。

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然然，都怪你回來之后媽媽沒有好好教你引導你。”

“這從來不是糖糖的錯啊。”

“你們都沒有錯。”

錯的是他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大人而已。

施蘭閉上眼，眼淚如開閘的洪水，“我這輩子做過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初聽信了曹儀芳的話，把我從小捧在手心養了十七年的小公主，送還給了宋家。”

“而，就算傷心難過，還一直肯認我這個媽。”

窗外的雪灑了遍地，一陣風撲簌而過，將樹上的雪吹落。

家糖糖最怕冷，但最喜歡下雪天。

院子里是舒燁昨晚堆好的一個雪人，鼻子是胡蘿卜做的，上面還戴了個紅的小帽子。

像小時候的舒錦站在那兒，彎眼笑著揮手跟打招呼。

-

濱江花園。

舒錦正坐在院子的秋千上，裹著厚厚的羽絨服，被季宴尋包裹的嚴嚴實實。

季宴尋正戴著手套，彎腰在地上堆雪人。

他這輩子都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還會做這種事。

下了兩天的雪堆的很厚，季宴尋特意沒讓人掃雪，因為知道舒錦喜歡雪。

“那邊那邊，腰不夠圓。”舒錦一邊晃著秋千，一邊遠程指揮。

其實也想去手，但季宴尋不允許。

雪太涼了，即便戴著手套也還是會冷。

“公主，雪人還有腰嗎？”

“當然有，公主的雪人當然也是公主，既然是公主，當然有腰了。”

季宴尋不知道究竟是哪兒來的這些歪理，氣笑。

上雖然說著，但他還是聽從指揮，在提出的位置補了一塊，將雪人“腰”的位置堆的更圓了一些。

舒公主十分滿意，水桶腰的雪人公主也很滿意。

“那邊歪了，，你不能讓它不開心，它要笑，角再上揚一點！”

季宴尋回，剛要反駁。

迎面飛過來一個雪球，正中他的眉心。

雪球在他腦門上炸開，碎了。

“哈哈哈！”舒錦笑得前仰后合，差點兒從秋千上摔下去。

季宴尋脾氣都沒來得及發，就被嚇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舒錦！”

他走過去，拽起沾了雪的手，拍了拍上面的雪漬。

白纖細的手指被凍得通紅，細皮的最怕凍，明明皮那麼敏，還是不肯聽話。

季宴尋將手套摘了，雙手握住的手了，送到邊呵氣。

不一會兒，冰凍的指尖回暖，帶著一麻麻的覺。

舒錦抱住他的脖子，將他往的方向輕輕一帶。

一個在秋千上，一個傾站著。

彎眼，道：“季宴尋，聽說在雪天親吻的人，能幸福快樂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