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大人?”葛凝玉有些詫異,“是……傳聞中那位吝大人?”
吝才良有些不可思議,“這才過了幾年,如今我吝才良的名字已然了傳聞?”
呃……
方才的話口而出,沒過腦子。從未見過吝才良,可溫景淵怎得一眼便認出來了,記得溫景淵應當比還小個幾歲啊。
“吝大人莫要較真,坐下談。”溫景淵瞥了眼葛凝玉,“你也坐下。”
待坐下后,溫景淵才開口。
“許久未見吝叔叔,怎得跟淮南王一行人混在一起?”
“我現在只是一介草民,在荊州邊上蓋了個草房,種種田,娶了個妻,生了個大胖娃娃,不屬于任何一方的勢力,溫大人怎得把話說得如此難聽。”吝才良不屑了掃了眼葛凝玉,“難不是攀上葛家這個高枝兒了?”
“攀高枝兒?”溫景淵哭笑不得,“鄙人若是攀上葛家這枝高枝兒了,那現在坐在龍椅上的,豈不是鄙人?”
葛凝玉了突突的跳的太,一不好的預。
吝才良的神頓了許久,倏然一陣大笑,“這麼多年沒見了,你這個臭小子倒是長進了不。”
溫景淵輕輕挑了一聲,“吝叔叔,為何要幫我?”
吝才良道,“你我多年分,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輸給那兩個喜歡出老千的狐貍啊。”
葛凝玉恍然,原來方才的賭局是出千才贏的,不過賭局贏不贏,在溫景淵說出那句話之后,便無所謂了。
吝才良端起桌上的那盞茶,可剛端起來,便放下了。
“葛將軍,你義父最近如何,可安好?”
吝才良的一句話讓有些不知所措,上一秒還在調侃葛家高傲氣大,下一秒就問父親的狀況。
“義父他……去世了……”
吝才良聽后眼可見的傷了三分,默默地嘆了口氣,“人走茶涼,莫不哀已啊……”
葛凝玉看著吝才良手中的茶盞,心中倒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可現在還沒搞清楚,父親何時與眼前的這位吝大人有集。
溫景淵看著葛凝玉那不的神,解釋道,“吝大人早些年在朝堂上為三公之一的史大夫,監掌史臺,你義父在朝堂上幫過他解決過許多事宜,可自從你那義父飛黃騰達之后,便拿著鼻尖看人,就連看林大人也是如此。”
“最后……”
“最后我與你義父以為民間監察治理的一樁小事兒鬧掰了。”吝才良接了話茬兒,“那時我才被迫退出了朝堂,不得已在最好的年紀,用告老還鄉這種不堪的理由退場。”
“可是因為典妻一事?”葛凝玉試探地問道。
吝才良的眸底劃過一道暗。
繼續說道,“在下想,吝大人的目標應當不是淮南王,而是荊州刺史家。”
“哦?繼續說。”
“在下與溫大人在荊州城外的一館里遇到了一個婦人,那婦人說自己是周家的典妻,可到了典當時間還未還給夫家,這便逃了出來。”
吝才良的眸子稍稍悵然了幾分。
葛凝玉微微瞇了瞇眸子,倏然想到了什麼,接著補充道,“那婦人曾被周石用鐵鏈子栓起來,與扔在馬廄里數日不給吃食,上滿是不堪目的傷痕,茍延殘地趴在館子中。”
“什麼?!”
吝才良聽后臉大變,額上青筋暴起,瞳孔。
葛凝玉本想著試探一番,哪想真讓給想對了。典妻的現象怎得無緣無故出現在這種繁華的城中,且不說城中的人要面子,不稀罕窮鄉僻壤里的婦人,在這城中生活的人,哪一戶窮到娶不起妻,納不起妾。
溫景淵恍然,聽了葛凝玉的這番話,吝才良的反應,倏然間也明了了一些事。
他蹙著眉,沉著臉,“吝叔叔,那婦人是誰?”
吝才良只顧著生氣,哪里顧得上搭理溫景淵。
“他竟然……竟然……”
“吝才良!鄙人在問你話!”
溫景淵倏然站起來,他拽著吝才良的領子,直接將他從椅子上拎起來,狠厲地瞪著齊鴻才,仿佛有什麼天大的仇恨一般。
“溫大人!”葛凝玉想要制止溫景淵,卻一把被他一把甩到了地上。
唔,他的力氣還真大。
吝才良發出唔唔的聲音,吊著最后一口氣從嗓子里斷斷續續地出來一句話,“不……不是……你、你母親……”
不是你母親……
溫景淵聽到這句話后才漸漸地松開了手,吝才良雙眼猩紅地看著天花板,癱坐在椅子上大口著氣。
“哼,吝才良,別以為你救過我母親我就不敢對你怎樣。”溫景淵擰著眉,“若是讓我發現了你把帶到這里,那鄙人倒要與你好好算算。”
溫景淵不過話音剛落,頭也不回地揚袖而去。
“葛將軍,走了。”
葛凝玉拍了拍屁站起來,剛要隨溫景淵一同走,就被吝才良住了。
“等、等等……”
那聲呼喚很微弱,溫景淵仿佛并未發覺。
葛凝玉回眸,看著吝才良那泛著亮的眼眸,不蹙了蹙眉。
“葛大人……”
吝才良撲通一下跪在的面前,溫景淵聽到這聲巨響稍稍回了頭,可不過瞥了一眼便繼續走了。
“吝大人,使不得。”
葛凝玉想要將吝才良從地上扶起來,可他死死地抓著的腳,說什麼都不肯起。
“我知道我這人不討葛家喜歡,也斷然不能留在朝廷上,可……”吝才良的眸倏然變得堅定幾分,“可是那婦人是在下的重要之人,還請將軍告訴小人那婦人的去向……”
若是沒猜錯的話,這賭坊八是吝才良以某種條件迫溫景淵建的。溫景淵的母親曾是名東京城的子,可聽溫景淵方才那些話,吝才良覬覦溫景淵母親的,還有過非分之想。
再者,倘若吝才良想要回到朝上,便需要各路的關系,這家酒樓,是絕佳位置。而他們恰巧遇到的婦,想來也是吝才良專門送過去討好周石的,可斷然沒有想到周石那些不為人知的癖好。
可是又想不通,溫景淵為何認不出自己的母親,吝才良方才會為何又是那種神……
吝才良焦急地說道,“在下的兒很好看,可否、可否請將軍將送到京城……”
“莫能助。”葛凝玉冷著臉拉開他的手,看著吝才良那張祈求的神滿是惡心。吝才良果然野心滿滿,周石這條路子行不通竟打起了將自己兒先給皇上的主意?
還真不是個人!
“不是本將不幫,而這事是吝大人自己的事,本將不想上一腳。”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吝才良一人跪在原地,任他祈求著。
吝才良,哪里才良了,簡直是爛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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