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就這麼走了……」
舒驚羽手裡的饅頭掉在地上,整個人頹廢的跌回了椅子上,恍如大夢初醒,到現在都不能相信,也不能接這個事實。
他的丑小子,養在邊八年,跟他同吃同睡同住,還是他的第一個人,就這麼……離開他了?
抬頭,見碧空如洗,晨的讓人也變得慵懶,溫暖的灑下,舒驚羽抬頭想去溫暖,卻到滿臉冰涼,他肆意妄為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到了挫敗。
這挫敗,快的突如其來,快的讓他無法接。
他出生在權貴之家,姑父是皇上,父親是大將軍,出生的如此順利,從小習文練武雖苦,卻從來都是鋪好的路。
他年氣盛,熱一腔便上了戰場,大大小小的戰役下來,年紀輕輕便登上了將軍之位,了國之棟樑,與君傾皓一樣為了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夢中人。
於是他肆意揮霍他的資本,他將自己暴在下,一直以為人生可以這樣坦然下去。
原來,他的心上早就拴了一個人,這個人平時的存在不多,也很安靜,甚至長得丑到讓他不曾多注視。
可偏偏無時無刻的陪著他,只要他在,他就安心。
離開個幾天,他都會覺得心如麻。
他一直以為自己很瀟灑,不曾想這份瀟灑,也會被束縛。
他從來沒有意識到,失去阿丑的這一天,他會如此心痛。
一顆心活生生被撕掉了一塊,這種割捨,痛的鮮淋漓,痛的讓他,再也不敢浪,再也無法……瀟灑。
時如白駒過隙,匆匆而逝。
三年後的舒驚羽,與三年前最大的差別,就是風流倜儻四個字,只剩下了倜儻,卻不見風流。
遇見再的風景,在他眼前,也只是掠過罷了。
他本想好好矯上一段時間,再好好去風流快活,可惜局勢不允許,王朝從君傾城回來的那一刻,便註定了不平靜的開始。
他攪弄風雲,讓王朝平靜了十年的朝堂,變得詭譎莫測。
邊關雖無大戰,邊境部落民族的小戰爭卻不。
舒驚羽陪著君傾皓南詔大戰之後了重傷,回帝都療養了一年,方才恢復。
「南詔余族被滅,九國卻不,這次魏國向我王朝挑釁,勢必要給他一擊!」
君傾皓來到將軍府探舒驚羽,見他癱在榻上,懶洋洋的模樣,簡直看的人就想他。
堂堂懷化大將軍,正二品軍銜,在家卻依舊沒個正形兒,還是弔兒郎當的。
舒驚羽正嗑瓜子呢,給君傾皓遞了一盤兒,「呸!什麼時候出發啊?」
「三日後。」
君傾皓冷眼瞥了瞥舒驚羽瓜子,才不會放在眼裡呢,他就是跟舒驚羽最鮮明的對比,一個歪在榻上嗑瓜子,一個端莊優雅的坐在桌前品茶。
要不說這倆人份差不多,誰也沒辦法相信,這是一對兒表兄弟,還是出相同的那種!
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舒驚羽慵懶的撐著腦袋低嘆一聲,「打不完的仗啊,真是鬧心!」
君傾皓嗤笑,「若是再平靜個三年,你不怕自己就這麼安晚年了?」
「滾!老子風華盛茂,安什麼晚年!」
舒驚羽神抖擻起來,便開始活筋骨,這三年他閑著沒事幹除了打仗就是打仗。
君傾皓是王爺份尊貴不能每場戰役都親自上陣,他卻不同,但凡能上陣,他絕對不讓別人去。
彷彿只有在戰場上勇拼殺,才能釋放他心中的那一腔熱,否則他口的熱澎湃起來,會把他整個人撐的。
君傾皓通知了舒驚羽一聲,閑話一會兒便離開將軍府了,出門的時候到江城,江城向他行禮,君傾皓想起便張口問了一句,「此次回來,可有那人的消息了?」
江城搖頭,「沒有,這三年,杳無音信。」
江城眼底劃過一落寞,回了君傾皓便去給舒驚羽答話了。
這三年,舒驚羽從來沒放棄過找阿丑,卻一直沒有的任何消息,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不在王朝,是去大齊,去淵國,還是去北漠?亦或是九州之中的一國?
他們無從得知,整個四國九州大陸,大的令人髮指,要撈出阿丑來,無異於大海撈針。
三年或許不夠長,但舒驚羽對的思念,分毫不減。
君傾皓離開將軍府之後,臨風奇怪的問他,「王爺為何不告訴將軍,您已經打探到舒副將的消息了?」
這三年朝中軍中,無人不知舒驚羽丟了一個副將,跟丟了魂兒似的。
找的天翻地覆,也沒能將人給找回來。
他只將重心放在人群中找,卻沒尋到邊關去,不想君傾皓去年在邊關巡視之時,聽邊關幾位將軍聊起近兩年大小戰役之中,有幾個年輕之輩非常出彩,立軍功不斷。
他便召見了那幾人,嘉獎了一番,其中也有一個姓舒的小將,那日領兵運糧不曾被他接見,之後他離開,便派人去尋了那位舒小將,得知他在邊關柳將軍手下,三年前從區區二等兵做起,在戰場上異樣英勇,三年來大小戰役之中表現異常突出,三年之後已被加封為正七品校尉。
據說……才二十歲不到。
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卻已經當上了校尉。
他讓柳將軍將此人詳細的資料給了他一份,即便未見過這人,他也有了八分把握,這人……大概就是舒阿丑了!
「現在告訴他,誰知道他會惹出什麼子來?」君傾皓冷哼一聲,想起舒驚羽行事荒唐,便忍不住氣憤。
這人無拘無束的習慣了,在朝連他父皇都拿他沒辦法,他一怒之下殺去邊關,鬼知道他會鬧出什麼子來?
而且,經驗之談,他不覺得舒驚羽這個二愣子現在追過去,能挽回人家的心。
舒阿丑當年決心離開他,便是有了自己的想法,舒驚羽就算去,又能干涉人家什麼?
君傾皓不知是真為舒驚羽好,還是存心想好好教訓教訓他,這次將他瞞的死死的,導致他倆重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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