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小花先是一愣,明白他的意思之後,數種緒湧上心頭。
委屈,憤怒,傷心……
傷心的是,他們一起都走到現在了,這木頭卻跟說,不要嫁給!
他……他分明是耍玩呢!
「你!你這個負心漢!哼!君傾城好歹這輩子只陛下一個人,你!你連他都不如!你氣死我了!」
小花滿臉淚痕,哭的霸道又委屈,狠狠踩了寒澈幾腳,似乎要將他的腳趾骨給踩斷。
轉想奔出去,寒澈卻反應過來從後面拽住,「你……你別衝!我是說……」
「說什麼說!走開!以後別說認識我!淵國等著姑的人排隊呢!」
小花又用力踩了寒澈一腳,這回可能真的將他的腳趾給踩斷了,疼的寒澈倒一口涼氣,鑽心的疼蔓延了上來,他手上的力道仍未放鬆,拉著小花,他有些急促的道:「我……我是想娶你!」
「娶你妹!」
「我是真的想娶你!」
「我都說了娶你……嗯?你說什麼?」
小花突然愣了一愣,睜大了迷茫的雙眼盯著寒澈,「你說……你要娶我?」
寒澈雙眸清亮,如溪水般澄澈的眼睛里流淌著堅定不移的芒,他鼓足了勇氣摟過小花的腰,一手上的臉,語氣沉重,話語堅定,「花惜,我想,堂堂正正的娶你。」
『唰!』
小花的臉如煙花般突然綻開五彩繽紛的,怔楞在寒澈面前,久久不曾回過神來。
不說話,寒澈一顆心便像是被爪子撓似的難,開始張起來,「你不願意嗎?」
他知道在淵國,是人的天下,連皇帝都是人,更何況以小花的家世和份,可以娶個很好的丈夫,也可以有很多面首,可以過著很的生活,
而他……他在淵國,只是沈默邊的一個副將。
沒有家世,沒有背景,沒有勢力,連位都沒有小花高。
他有的,只不過一條笨的舌頭,盡說些惹小花生氣的話,還有一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的武功,想來在這淵國,他想保護小花,也是多餘的了。
以今時今日的地位,還有誰敢傷害麼?
「不不……願意!」
小花舌頭打結的說了兩個不字,將自己想表達的重點給落後了。
到了寒澈這獃子的耳朵里,就了不願意!
滿眼傷的神,寒澈放開小花,轉低落的道了句,「走吧,送你回府。」
走了幾步小花便覺得不對,咬著手指頭想了想,剛才他不是求婚了麼?
是說錯什麼了?
哦對,好像願意前面,連說了兩個不字?
然後他聽了不願意?
「獃子,站住!」
小花兩步追上去,拽住他的袖子,噘著老神在在的樣子,「你……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心的孤獨和自卑,澆熄了寒澈準備了良久的自信,此刻是不是真的,回答與不回答,都不那麼重要了。
他點了點頭,想著不對,又搖了搖頭。
一言不發的往前走著,執意要送小花回府。
若小花不那麼豪爽奔放,那麼有些話,他可能要一輩子悶在肚子里說不出來了。
「要不要親,給句痛快話!」小花眉眼間擰著一煩躁,恰到好的遮住了的心慌意。
其實是怕,是怕這獃子……不願意!
「親……那到底是你嫁,還是我……」
寒澈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要他嫁,他會想撞牆的!
小花鼓著腮幫子思考了一會兒,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似的,「這個麼……我嫁給你,或者你嫁給我……」
「你嫁!」
寒澈將小花轉過來按住的肩膀,盯著堅定道。
恰好的掩飾住了他的心慌,那一張憋紅了的臉,恰好的取悅了小花。
這個男人雖然商低了點,笨了點,呆了點,但還是……很的!
哈哈哈!
小花一笑,小拳拳用力捶了寒澈口一下,聲道:「!」
「真的?」寒澈眼眸一亮,剎那間煙花綻放。
「假的!」
「不行!你剛才答應我了,就必須要嫁給我!」
寒澈將小花進懷中,男人里原始的霸道和強勢顯出來,小花掙了兩下發現,自己居然掙不他。
只好待在他懷中,任由他摟著自己一路回了將軍府。
刁蠻跋扈了這麼久,偶爾有個人來管束著,對用命令的語氣說話,讓服從,竟意外的覺到舒服。
尤其是,那個人是牽心弦,讓魂牽夢縈了許久的人。
失而復得,只怕沒有什麼,比這樣更幸運更難得的了。
皇城巍巍,夜風輕拂,溫涼的穿過耳後發梢,拂的夜初翹長的睫羽輕輕抖了幾下,月蒼白如霜,夜初抬起手,白茫茫的亮從指尖流瀉。
幽幽宮道上的一對伉儷影,讓自眼底生出幾分艷羨。
小花和寒澈,和傾城……
從前他們在三王府的日子……
嬉笑怒罵,的表達與傾瀉,那麼自然,流的那麼真誠。
與恨,都不曾藏在心中。
像現在麼?
了什麼?木偶?還是石頭?
除了傾城,不會再有任何悸,心底,更是一分波瀾都沒有。
「陛下。」
男人一生沉重沙啞的呼喚,驚的夜初轉回頭,「沈……沈默?」
沈默了盔甲,穿著一玄黑袍,渾唯一的亮點便是腰間的羊脂白玉腰帶,雕刻著細繁複的花紋,似乎是沈家的象徵圖案。
夜初仔細一看,才發覺他上更為閃亮的,是那雙形狀完,又深邃如潭的黑眸。
何時,沈默的眼睛如此有神采了?
的印象中,沈默不僅人如其名沉默寡言,人冷漠的不似活在人間,那一雙眼睛也十分灰暗,眸子是灰的,常年帶著晦的神,令人本看不到一點亮。
他曾經在沈默的眸中看到過嗜的氣息,但此刻,他眼眸中散發的神異常和。
讓竟生出了些錯覺。
不知是否又是錯覺,沈默似乎察覺到在看他,微微頷首,將眼神遮掩了過去,聲音冷漠又毫沒有緒,「陛下,夜深了,您該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