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授二十七年五月十五,太極宮中生變,皇姬姒一病不起,宣布將皇位傳給君姬夜初,聖旨一下,新皇於五月十六日登基,開創淵國第二代帝的傳奇。
淵國自姬姒改國號起,就是一個傳奇彩濃重的國家,第二代皇的繼位,更是讓四國九州更加矚目,引來更多矚目的同時,帶給夜初的,是矚目背後無盡的力和迫。
穿上嶄新的袍,一隻金從肩頭迤邐而下,金雙眼用紅寶石鑲嵌,象徵著無上尊貴,凰引頸高歌,相極為麗,眸極是炯狠猛,讓人不敢視,卻忍不住要多看它幾眼,一看,便覺得它要振翅高飛,翱翔鵬程。
活靈活現至此,端的是那凰滿碾碎了的寶石,和那至臻的手藝。
君傾城離世之後,夜初便著人開始製作這件袍,要華麗無比,最尊貴無雙,要世間獨一無二。
登基這一日,從天京城門口祭祖再百姓朝拜,走過宣武門,百朝拜,再到太極殿,登上皇位。
每一個步驟,都有相當繁瑣複雜的禮儀,整整一天,都保持著最好的神面貌,讓的百姓,的臣民看到一個貌無雙,神采奕奕的皇。
極致奢華的馬車走過宣武門,拉到那一百零八階前,夜初甩開邊人的攙扶,沐浴在下,一步步踏上了臺階,每一步,都那麼沉重,那麼深刻。
一百零八階,是通往太極殿唯一莊重的路途,莊嚴肅穆的白,兩邊飛龍附,巨大幅度的畫壁上,一隻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凰躺在上面,振翅翱翔,九天臣服。
曳地三尺有餘的裾,隨著夜初的腳步一點點移著,妝容緻,額間一顆夜明珠墜的蝴蝶散發著淡淡的芒,與太相映,更加輝煌耀眼,絕容下,佩戴著水晶項鏈,愈發襯得鎖骨清冽。
走過每一節臺階,腦中都會回憶起發生在這裡的場景。
在這裡,傾城將攬懷中說,「夜初,這輩子你都不用害怕。」
在這裡,傾城殺了姬玖雅,為擋下致命一刀,昏迷了整整半月。
在這裡,傾城被姬姒挫骨揚灰,一步步的爬,一點點的撿,都沒能捧回傾城的骨灰。
邁上最後一節臺階,夜初一回頭,百頂禮拜的場景,一片深紅的服猶如波浪般整齊的匍匐在面前,眾臣山呼萬歲,皇陛下的高呼聲,震懾朝野。
今日甚好,溫度甚至有些灼熱的人,夜初仰頭看著烈日驕,不想問,傾城,你看到了嗎?
你想要的,我都做到了。
閉上眼,淚水打了眼眶,鎖住了眼角。
轉進太極殿,夜初坐上姬姒坐了多年的皇之位,翻開了人生的新篇章。
姬姒作為太上皇,也參加了夜初的登基大典,只不過,只有在人群之中窺的份兒。
任誰也想不到,不起眼的宮牆邊上,一襲黑披風裹,帶著黑紗帽的人,會是曾經那個高高在上的皇。
只是看著夜初走完一百零八階,姬姒便覺得頭暈目眩的支撐不住,大半的重量,倚靠在了莫愁上。
莫愁擔憂的道:「陛下,咱們回去休息吧。」
「呵呵,再等會兒。」
姬姒開眼前的紗帽,抬頭去,角無意間浮起一抹笑容。
同樣穿著袍,同樣的肆意驕傲,讓百姓朝拜,讓百頂禮拜,向全天下宣示,高調登基。
一切,從二十七年前,到二十七年後,歷史重演,相似度驚人的高。
跟當初的登基大典,一樣的輝煌,一時無兩。
可夜初臉上的神,卻跟當初不一樣,看著文帝在下方,當時的,是多麼驕傲。
可夜初,卻將絕與神都深深埋葬,那冰冷的臉上,沒有一一毫的。
「太上皇,請回吧。」
後,是素華帶著人看守。
如今姬姒的一舉一都有人看守著,夜初派了素華親自看守,徐悌診斷出,姬姒沒有多日子可活了,夜初便派素華****跟著,以防再度生事。
姬姒看了眼臉上冰冷僵的素華,輕哼出不屑的笑容。
這段日子的苛待,可沒有毫放在心上。
夜初這步棋走的極好,找一個喜歡君傾城的人來看這個殺了君傾城的人,是最好的報復。
確然,在素華看守下的這段時間,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即便不對真正手,這個皇也可以說是一夕之間,從天堂到地獄的差別。
回到皇宮最破落的那個院子,森森的風一刮過來,就像要吹進人骨頭裡似的清寒。
莫愁隨侍姬姒多年,這樣窘迫的困境,從未料想過,不過連姬姒都不曾多說什麼,自然也不會覺得窮困。
只是姬姒所剩的時間不多了,心中還有一件事尚未解決。
躺在床上,姬姒面蒼白,咳嗽聲中不掩虛弱,道:「辦妥了嗎?」
莫愁點頭,「快好了。」
「嗯。」
姬姒沉沉的睡了過去,莫愁嘆了口氣,靜靜的守在床邊,多次,都擔心姬姒就這樣一覺睡過去醒不來了。
姬姒輝的皇世紀,隨著夜初的登基,一點點被覆蓋,夜初的為政手段,比更加凌厲,甚至鋒利的過了頭。
才不過一月,朝中便對這位皇敬畏有加。
顧若煙照常來書房幫助夜初理公務,看見周邊堆滿了的書和奏章,忍不住皺眉,「陛下又一夜不曾歇息嗎?」
小花打了個哈欠,疲倦道:「是啊,顧相來了啊。」
陪著夜初熬下來,連一好武藝的小花都覺得,累得慌了。
顧若煙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眼前的人讓起不起來,又恨不起來,而,已經一個月沒有讓見過楚沐了。
「陛下,如今朝局穩定,您不必如此勞,每日各地送上的奏章,沒有上千也有幾百,有些要,有些卻只是無關要的請安摺子,您不必每一封都親自閱覽,只需閱覽急需解決的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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