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加倍變痛苦……

這句話一直在顧若煙腦海里回著，猶如警鐘，一下一下的敲著，敲到一顆心像是被放在絞刑架一樣的痛。

夜初冰涼如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楚沐的恢復起來很快，要衰敗，也會很快的。」

「你要幹什麼！」顧若煙瘋狂的朝大吼。

「斷了他的葯，就這樣放著他，你覺得，他可以撐多久？」

夜初角勾著涼涼的笑容，儘管冰冷，也著一嫵人的氣息。

顧若煙害怕的渾抖，雙發白，了傷的楚沐，會挨不過七天！

他的拖了這麼多年，已經快要到極限了，好不容易製作出來的葯讓看到他康復的希，可……可夜初這一棒子打下去，只怕他會更加虛弱。

傷的那麼重的他，跟君傾城本無法相提並論，君傾城能夠多次死裡逃生，但他……是熬不過的！

東宮。

夜初帶著素華回來，看到曲妙，似乎在意料之中，又有些令人意外。

素華橫劍攔在夜初面前，指著地上跪著的曲妙謹慎道：「殿下，如何置？」

「不必置，現在還是曲家年將軍，本君無罪名，無法置。」

夜初淡淡說著，轉往寢殿走起。

腳步還未能移開，曲妙便撲上來抱住的大，「殿下，曲妙沒有罪名，難道曲家上下就該有罪名了嗎？」

「鐵證如山擺在母皇面前，你若要辯駁，儘管去母皇面前，不必在我這裡白費時間。」

夜初一掰開曲妙的手指，要將給推開。

曲妙強的抱著夜初不放手，猩紅的雙眼裡滿滿都是悔恨的淚水，「殿下！要怪只怪曲妙一人，為何要牽連父母親？他們都已年邁啊！」

「你的父母親，與本君何關？」

夜初的冷，就像崖底的萬年玄冰，人一，便冰的瑟了回來。

自朝堂再見起，夜初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近人，也不再相信任何人。

曲妙心中縱使有千言萬語，想告訴夜初，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現在的夜初，是一個合格的上位者，一個不認識的君殿下。

「殿下！曲妙不能違背陛下，也自知辜負了你，曲妙願以命償還殿下，求殿下替父母求，饒了他們，讓他們安度晚年吧。」

在朝中的地位不保，只希的父母可以安晚年，不要再詭譎的朝局之中，飄沉浮。

「曲妙，你一個人的命，值你父母兩個？哪裡來的自信？」素華冷冷出聲，代替夜初說出了想法。

得知是親手打死了君傾城，素華眼中只有對這人無盡的恨意。

「你！素華！你憑什麼……」

「憑現在是本君的人。」

夜初淡淡出聲，曲妙分神的時候，已然見的手掰開了，大步向前走去，夜初冷冷道：「曲妙，一個有責任心的人該知道，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夜初朝寢殿走去，這句話是說給曲妙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因為，這是傾城臨死前說的。

他撐在的上方，為的未來鋪路，一句句叮嚀，一聲聲囑咐，生怕一個人應付不了。

他極力的想撐下去，他的掙扎，他疼的扭曲的面容，一一在夜初腦海中浮現，無形之中化作一隻手，狠狠扼住了的咽。

心，不可遏止的痛，痛的抖，撕心裂肺。

本以為沒了傾城，就不會再心痛。

可原來……想起他的時候，還是那麼痛。

淚，順著臉頰落，進門檻的姿態，也顯得那麼脆弱。

幾乎是一進來就跌在了地上，地上撲著名貴稀有的波斯絨毯，摔上去無聲，看似無痛。

素華跟在夜初後，看著夜初的淚珠砸落在地上，莫名的便牽起了想哭的慾。

加之方才看到曲妙，心中的恨意，一即發。

蹲在夜初邊，曲妙哽咽出聲，「殿……殿下別哭了，傾城他，不想看到殿下如此傷心。」

是啊，他最不想看到夜初傷心了。

他生前，是多麼費盡心機的想讓夜初開開心心的，每天近伺候，每天都能躲在角落裡聽到，夜初爽朗的笑聲。

每當這個時候，君傾城才會笑。

夜初雙眼無神，看向虛空，癡癡的道：「傾城那時候說，一定要付出代價……」

從沒想到過，要登上皇寶座的代價，是他的生命。

「如果知道是這樣，殿下會怎麼做？」素華默默垂淚問道。

夜初無奈的笑了聲，「我？我不知道……」

如果知道，一切都可以挽回，現在，便不會是這樣了。

夜初揮手讓素華先回去休息了，素華確實出了門，可的腳步沒有停下，暗衛營今夜，也不曾安歇，們每一個人，都在為夜初而努力。

素華被仇恨蒙上了雙眼，毫未曾發覺，一雙敏銳的眼睛正細細觀察著。

一道靈巧的影閃進了夜初的寢殿，夜初額邊的碎發輕輕被揚起，負立著手站在窗前，笑道：「花兒，你的輕功越來越好了。」

扯下面巾，一夜行的小花出緻的臉蛋兒，走到夜初面前，信心滿滿的道：「為了方便辦事，輕功是必然的。」

若是沒有這麼好的輕功，來回邊關只需三日，也不可能達到。

小花道：「殿下，素華並無異樣，如殿下所料，心中惦念著君傾城，一定會更加竭盡全力的為殿下辦事，盡職盡忠。」

墨藍的夜穹，令月散發出一幽幽冷意，夜初臉上的淚痕早已被掉，方才出的弱之態，是為了更好的激起素華心中的恨意。

只有準確的抓住的恨點，才能更好的利用。

這一點，也是傾城臨死前說的。

夜初將眼底稍縱即逝的憂傷收起，再抬頭，那雙絕的眼中閃爍著一萬把利劍的寒，「沈默如何回應？」

小花正要說，「沈將軍那邊，只怕有些辦不妥，殿下仍需要曲妙手中的十萬軍。」

「為何？」夜初臉上浮現出疑的神。

「沈默不在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