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看了眼天,暮霞絢爛,這個時辰再到君傾城那裡去確實不甚妥當。
可是君傾城他……
夜初看到那天重傷發燒都不肯取下鐐銬,也不會開口說話,他在山林里也不是完全沒有傷的。
夜初掙了小花,仍是到君傾城宮裡去了,只不過命人去回稟了姬姒一聲,得到姬姒允準后才帶著醫去君傾城那裡。
進門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屋子裡昏昏暗暗的什麼線都沒有,夜初一低頭便看到了倒在桌子旁邊的人影。
「君傾城!」
夜初大著上前扶起他,見他面如土,滾燙的厲害,呼吸也甚是微弱。
咬著牙,恨不得將君傾城好好罵一頓!
這個人,如此不珍惜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撐不下去了,連醫也不會嗎!
費力將君傾城挪回床上給醫理,醫看了君傾城上的傷都覺得不可思議。
著一把鬍子,他洗乾淨了從君傾城上沾著的,搖著頭低嘆道:「此人對待自己,可真是下得去手。」
武功高強的人,對自己的掌控比一般人要強得多。
生病或者傷,對於他們都是極為敏的一件事。
君傾城不僅僅了傷,上各個傷口都有腐爛的痕跡,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個小小的奇跡了。
可這個奇跡毫不惜自己的,才會將自己折騰這個樣子。
醫開了葯,夜初坐在君傾城邊一坐就是半夜,半夜退了燒,又看著醫為他換藥,每次換藥醫手上都會沾上他的。
是看著醫洗手的水盆,夜初都覺得目驚心。
流了這麼多,他是沒有知覺的人嗎?
還是說,他已經強大到不管上如何痛,都能泰然之了。
徐醫宮中姬姒最信任的醫,也服侍過兩代帝王了,雖然在姬姒的權統治之下,令男人很是抑,可他依舊盡職盡責的做好他的分之事。
他與夜初一同守著君傾城的時候,看了眼君傾城,偶爾會哀嘆幾聲。
夜初麗的眼角微微上揚,「徐大人在嘆什麼氣?君傾城這樣作踐自己,不是活該麼?」
徐悌低低一笑,搖頭,「果然是公主殿下,跟皇陛下流著同樣的,對於這樣的人,只會說他活該。」
夜初本能的反應,徐悌似乎誤會了什麼。
只是為君傾城氣不過而已,自己都不惜自己,還想著誰能惜自己呢?
「母皇的教導,本公主習得不多,卻知道每個人都應該護自己,這世上哪怕是親,生在皇宮之中,也未必會一心一意的護那人,若是自己放棄掉自己,還奢誰會來護他呢?」
徐悌聽后笑了笑,眼神中帶著一同,他看著夜初搖了搖頭,惋惜之更重了,「公主說的對,老臣方才,也只是為這位皇子嘆息罷了。從他的傷勢來看,可見他是個毅力堅韌的人,才能忍下痛苦活到現在,可他對生命的態度,又可有可無,所以……」徐悌邊看著小葯爐上的葯,又慈祥的笑了兩聲,「倒也不是特別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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