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蓮不耐煩地甩開楚曜的手。
一臉煩躁地看著楚曜,惡聲惡氣道:“怎麼跟你那個爹一樣沒用?我們倆都欠那麼多了,多個五萬十萬有區別嗎?還不如再去賭一賭,贏了說不定就能發大財,眼下咱們娘倆兒的困境可就都解了!”
楚曜目絕,想說什麼反駁徐蓮,但半晌都張不開,只能執拗地抓徐蓮的角。
“媽我求你了,別去了……”
楚曜一邊說著,一邊死死地拽住徐蓮的角。
他雖然消瘦,但畢竟也是個青年男人,徐蓮的力氣沒他大,拉扯之間,徐蓮越發得不耐,干脆猛地一抬手,作勢就要朝著楚曜的腦袋扇去。
楚曜見狀,瞬間臉蒼白,條件反般抬手擋住了自己的腦袋。
徐蓮滿意一笑,一溜煙跑了。
而楚曜在角落里,整個人瑟瑟發抖,許久才緩了過來。
從前的記憶涌腦海,在眼前一遍遍的播放。
良久,楚曜雙目通紅著,將臉埋進了雙膝之間。
另一邊,徐蓮拿了錢,迫不及待地找了最近的棋牌室,一頭扎了進去。
在里面玩的雙目猩紅,沒兩個小時,手里的一千塊錢倒真的翻了好幾倍。
這讓徐蓮更加的。
就近抓住棋牌室里的一個服務員,氣道:“你們這,有沒有機子?我要玩大的!”
那服務員瞇了瞇眼,甩開徐蓮的手,道:“什麼機子,別瞎說啊,我們這不搞賭博的!”
“哼,蒙我,我知道你們這種地方都有暗門,肯定有老虎機吧?”徐蓮低了聲音,神神地說著,而后又從自己的一沓錢里拿出了一張紅票子,塞給了服務員,“帶我去,我就是想玩玩!賺錢你們還不肯了?”
那服務員揣著紅票子,用指腹捻了幾下,而后小心翼翼地往四看看,低聲道:“你跟我來!”
徐蓮目。
隨著徐蓮跟著那服務員從后面的暗門進去,棋牌室外的馬路對面,停了一輛黑的大眾。
那大眾在夜里,很不起眼,車窗緩緩降下來,出一張微微泛黃消瘦,但仍舊風韻猶存的臉。
那人正是林玉。
林玉看著棋牌室大門的方向,半晌后瞇眸,出了一個得逞的笑意。
轉而向一旁坐著的王琳,輕笑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徐蓮肯定在這兒。”
王琳往林玉看的方向瞅了好幾眼,因為林玉擋著,看的并不真切,便遲疑道:“你確定徐蓮會栽?剛剛來的路上我問過這兒的老板了,他說徐蓮的牌技很好,剛剛一直在贏,本沒輸過。”
林玉嗤笑一聲。
“牌技好怎麼了?我的牌技比還好呢,當年我都是去澳城的場子玩,玩籌碼,懂嗎?”林玉斜睨了王琳一眼,“但那又有什麼用呢?贏不贏,在哪兒贏,都不是我們這種賭蟲說了算,是賭場的老板說了算!”
“徐蓮要是能在那兒晚一晚上牌就走,或許今天還能全而退,甚至還能賺一筆,但像那樣的賭蟲我太了解了,一定會玩老虎機,而那種機子——都是調過的,接下來,贏不了了。”
林玉老神在在地說完,朝著王琳施施然手,“煙。”
王琳愣愣地給遞上一煙,又幫點燃,“林阿姨,您對這方面很了解啊?”
林玉吐出一口煙圈,笑的悠哉:“當然,我前些年其實也放過高利貸,跟別人合伙開過這種場子的,只是后來被人坑了而已。否則的話,現在之絮說不定還能沾點我的呢。”
看著林玉這仿佛十分自豪的樣子,王琳默默腹誹——
沈之絮還沾的?
這不沾也罷,不然沈之絮的職業生涯也就到頭了。
見王琳不說話,林玉乜斜著眼瞥,“怎麼,覺得我說的有問題?你可別看不起我,我當年要是沒被人坑,我現在早都比沈之絮賺的多了,我還用得著仰鼻息?”
看著林玉那滿面不屑的樣子,王琳心中厭煩,但還是耐著子道:“阿姨,您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呢?之絮一直都是很敬你的,雖然上不說,但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王琳本想說,沈之絮本離不開你,就像是沒斷的小孩子被強行與母親分開,當年沈之絮對于母親的消失,心中一直都是痛苦而絕的。
這種“病”沒有被治愈,始終都是一塊痛,就像是痛風患者在下雨天時作痛的關節,林玉就是沈之絮的跗骨之蛆。
林玉微微挑眉,“你的意思,難不沈之絮很我?別開玩笑了。”
說著,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并且不再去看王琳,而是看向車窗外的濃濃夜,“的這份,是建立在對我的索取之上——希我的眼睛里只有,生命里只有,但那怎麼可能呢?”
王琳微微凝眸看著林玉,心中忽然有些慨。
自以為悉人心的,一直讀不懂林玉這個人的底,但是此時此刻,王琳似乎稍稍有一些明白了林玉的底層邏輯。
就在此時,王琳的手機忽然響了。
接通,聽著電話那頭的人說完,眼睛一點點亮了起來。
“好了,我知道了!你把人帶到我之前說的地方!”
王琳掛了電話,近乎狂熱地向林玉。
林玉一看這個表就了然了,出了一個淡淡的笑,“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您真是神了!”王琳簡直恨不得親林玉一口,“徐蓮一會兒就要被帶走了,您現在跟我一起過去嗎?”
“走唄,反正我現在也沒夜生活了。”林玉懶洋洋的說著,“替我那廢兒理點事,下個月送我去澳城玩一圈唄?”
王琳一聽這話就明白過來,林玉這是手了,又想賭了。
心里一邊慨,這種賭蟲果然是沒有消停的時候,但一邊又真的有點佩服林玉了。
“好說,只要這次能把徐蓮和楚曜拉進套里,您想怎麼著都好說!”
王琳說完,迫不及待地吩咐司機開車。
半個小時后,車停在了一個高檔小區的別墅樓門口。
王琳從另一邊先行下車,而后過來給林玉打開了車門。
林玉下車后,一臉的慵懶,“人就在上頭?你選的地方倒奇怪的,選這麼好的地方干什麼?徐蓮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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