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裴真真放完狠話就后悔了,原本還沒哭呢,一扭頭,一撇,哇哇大哭。
陳肇被給弄得反而有些想笑,“想哭就哭啊,別自己。”
“我不!”裴真真胡地給自己抹著眼淚,“緋緋能做到的事,我也可以!緋緋那麼多苦都能承,我這不就是談個失敗而已嘛,腦太蠢了,我才不允許自己——”
“允許自己這些緒,痛苦不是拿來比較的。”
陳肇輕飄飄的一句話,卻仿佛有千斤重,裴真真猛地清醒。
“談失敗又不丟人,你有沒有從這段經歷里完了屬于自己的功課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只是以為沉溺在自己是害者的緒里,或許下一次遇上誰也還會是走一樣的老路。”
陳肇的眼神很清醒,就像是從來都不會有片刻麻木和恍惚的那種清醒,是那種正正好好屬于醫生的獨有的如同帶著刺鼻消毒水味道的清醒。
他平淡卻又冷靜地對裴真真說,“先別學一些沒用的詞語來自己束縛自己,先允許自己在里有過面目猙獰和丑陋的時候,你現在總拿自己和寧緋對比,不愿意接納自己,這是不對的。我相信在某一方面,寧緋也在深深地羨慕你。”
們兩個是彼此信任的摯友,吸取著彼此的力量互相扶持著前行,裴真真上,也有寧緋向往地的地方。
裴真真覺到自己深深地被鼓舞了,吸吸鼻子說,“陳醫生你人真好。”
“嗯,那確實。”
陳肇點點頭,“頭盔送你了,下次坐別人的托車也可以戴,我先回去了。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記得找我。”
記得找他。
裴真真愣在那里,陳肇把手到面前打了個指響,拉回發懵的思緒,“聽到沒有?說知道了。”
“知道了。”
裴真真立正了,“我過段時間……去你那復查。”
“嗯。”陳肇說,“把寧緋也喊上,的狀況也需要復查。”
畢竟……流掉孩子還不算太久。
目送陳肇驅車離去,裴真真慢吞吞地拎著早餐回到了自己家中,結果一推門進去,裴璽坐在客廳里,雖然眼下兩坨大大的烏青,但到底五朗帥氣,生生抗住了疲憊,他雙手抱在前,一臉殺氣地說,“誰送你回來的?褚天佑?你別又跟他復合——”
“沒有。”
裴真真擺擺手,“是陳肇啦。”
“哦,陳肇啊。”裴璽拍拍口,也不知道自己在大驚小怪什麼,隔了幾秒他跳起來,“誰?!陳肇?!”
“嗯,陳肇。”
“啊!”
裴璽目瞪口呆,“真真,你跟陳肇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的?”
“他是我醫生……”
“醫生送患者回家啊?”裴璽說,“我找他看病沒這個待遇。”
“你找他看什麼?人家婦科醫生,你一個男的找他看什麼病啊。”
“我不管。”裴璽一聽是陳肇更急了,“你知不知道陳肇的背景?”
裴真真腳步一頓。
“什麼……意思?”
“陳肇爹是隔壁市的市長。”
裴璽說,“不過陳肇和他爹不常來往走,七歲就把戶口挪出去了。他爹和別的人二婚又生了個兒,就是陳肇同父異母的妹妹陳汐,這幾天紀徊他爹總拉扯著紀徊跟陳汐認識。”
裴真真嚇傻了,“陳肇不是一個普通的婦科醫生嗎?”
“怎麼可能!他能去M國留學,還學醫!”裴璽說,“那都是人中的人啊真真,雖然陳肇確實沒啥花邊消息,但我實在是不放心你在這個圈子里再找男的了。”
萬一又是一個褚天佑翻版呢。
裴璽現在看所有男人的眼神都是帶著審視的。
世界上好男人是死絕了嗎,怎麼自己妹妹和寧緋都遇不上呢。
裴真真著急地說,“我和他真沒什麼。”
“真的?”
“……真的。”
——“真的?”
與此同時,紀徊被人一通電話打醒,對面許淳傳來一些驚慌失措的聲音,“不好了紀總,紀老爺自打你昨天走后好像氣得腦溢,住院了!”
紀徊面無表地聽許淳說,“那不是有紀慨麼?”
“送去隔壁市治療了,那邊有個醫院專門治腦溢。”許淳說,“是紀慨安排的人手,連夜轉過去的,你看你……要不要去看看?”
紀徊的眼神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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