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的屜打開,里面還有開了一半沒喝完的茶葉。
杰斯說著說著似是有些口了,順便便拿了一杯直接往里倒。
赤一臉都綠了,“給你喝真是浪費了!”
“是是是……可茶不就是哪來喝了麼,還要怎麼著。”
再說了,這本來就是典典給他們幾個順的,這人跑過來蹭了不說,現在拉開屜在干嘛……
“赤一老大,你不會是都要帶走吧?”
赤一沒搭理他,只把屜里的茶葉收羅一空,再抬起頭時那張比人還要好看的臉又沉了幾分,“還有沒有?”
“沒了吧,就那麼幾袋都喝多久了。”
杰斯上下翻找了一圈,攤手,“確實沒了。”
赤一黑著一張臉,把剩下的全部裝在盒子里,臉這才算好了一些,“上好的大紅袍,被你們浪費!”
“呵呵……典典愿意。”
杰斯還敢頂撞,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
過了一會終于想起來正事,又樂呵呵湊到赤一跟前,“可是赤一老大,你來郾城是有任務嗎?”
“沒有。”
“那就是私事了?能讓您親自出面的私事不多。難道是典典?”
聞言,赤一已經不說話了。
場面一時安靜。
杰斯幾人面面相覷,都能看見彼此眼中的忌憚。
真要是為了典典回來,現在跑去跟封宴廷結了婚,甚至還在那邊生了個孩子……
這些事要是被赤一都知道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明天把典典出來。”
杰斯不敢應聲。
赤一手指扣在桌上,細細品著手里頭的那杯茶,還慢條斯理的盯著他,“怎麼,聯系不上?”
“不是……”
“非任務期間,可以不接我們的訊息。”
“嗯,現在確實在傷后休假期。可你們并不是。”赤一笑了笑,臉看起來有些恐怖,“今天開始給你們一個新的命令,之后的一舉一都必須按我說的做,不許多問更不許反駁,懂?”
“新任務?”
“嗯哼。”
那自然是要接的,或者說不接也得接。
杰斯幾人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三號想了想,也多問了一句,“任務代號是?主要容是?”
“救回典典,你覺得怎麼樣?”
三號,“……”
杰斯,“!!!”
……
陸典典是半夜里才接到的消息。
“急況,明天上午十點,回一趟基地。位置是南環路三十八號。”
發信人是杰斯。
陸典典其實還多留了個心眼,往日里大部分郵件都是三號通知,杰斯懶得做這些文縐縐的事。
可一但他親自通知,就意味著事很嚴重。
不懷疑,在郾城,還能有什麼突發事件?
“麻麻,來睡覺覺啦!”一旁的小團子拍了拍床,脆生生喊。
已經洗白白換上睡的小團子就坐在床邊,頭發上的卷發剛洗了吹干,正糟糟往上揚著,而那張呼呼的臉頰上還染著緋。
他已經好久沒有跟麻麻一起睡了耶。
陸典典很快回復郵件“OK”,而后便直接走到床邊將小團子抱到了懷里。
“今天要讀哪本書?”
小家伙歪著腦袋,全部子都掛在上,本不去看床邊究竟放了什麼書,就隨手一指,“那本吧。”
“行。格林話。”
陸典典把小團子放到床上,很快翻到上次讀過的地方,“今天我們要說的故事是,‘稻草、煤炭和豆子’。”
聲音很溫,就著床頭燈,嗓音格外的和緩干凈。
“一個村莊里住著一個貧窮的老太婆,摘了一碗豆子要煮。在灶里生火,點著了一把稻草……”
人細的聲音從未關的房門隙里飄出去。
燈下,封宴廷就站在門外,頎長的形上覆了些許影子,俊臉上卻始終有一抹很淡很淡的笑容。
他能聽見孩講故事的聲音,輕輕推開了房門,便看見孩手里捧著書,正認真哄小團子睡覺的模樣。
“封老大,怎麼不說話了?”
里面的人許久沒有聽見回復,低聲催促了句。
封宴廷手里還拿著手機,聞言“嗯”了一聲,很快將目移回去,“你剛剛說了什麼。”
電話那頭的人格外無奈,不得已又只能再重復一次,“我說這次的項目很重要,最好是你能直接去談,迅速拿下。”
男人笑了一下,嗓音里滿帶著寵溺意味,“我沒有痊愈,夫人不讓我出門。”
“……那這項目怎麼辦?小嫂子去談可行麼?”
封宴廷點了點頭,溫雅的嗓音在夜里更顯得嘶啞了幾分,“他們沒得選,既然來了郾城,只能是封氏集團。就算讓我親自去談,也無非是條件讓利的區別。按照你們提出的方案,范圍的條件都可。”
“行。我著手去辦。”
那人沒敢再耽誤時間,很快掛斷電話。
封宴廷卻沒有回房間,而是等了一會之后又重新站在到了寶寶的房門外。
就這麼隔著門的隙,靜靜看著里面那一幕。
好像單單只是看著,便無比滿足。
陸典典是將小團子哄好了之后準備出來,才發現這一幕的。
男人像個夫石似的立在門邊。
“你……”
陸典典快步走出去,將房門輕輕關上,“封老大,你怎麼會在這站著。”
“等你。”他惜字如金,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總能恰到好的擊中陸典典心臟。
小臉莫名的泛紅,索抓著男人的手,扶著他往房間里走,“夜里冷,你出來的時候應該多穿點。”
說著便直接去柜子里拿了服,小心仔細的幫男人披上。
繼而站在旁邊,認認真真代,“你不過剛好一些,但比正常人來說還是虛的,不能這麼任。”
“知道。”封宴廷比了比手里還冒著熱氣的杯子,“吃著藥呢。”
他看的出來陸典典的擔憂,厚實的手掌握著他的,溫度就這麼傳了過去。
再開口時,每一個字都咬的恰到好,“夫人放心,為夫就算是為了你跟孩子,也一定會好好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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