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漫眼睛里簡直冒火,這瘋子什麼時候學會這一套了。
溫看著的表想笑,似乎在這些人心里面,溫就該如以前一樣,膽小驚懼,看見施暴者下意識會躲避,手腳發冷。怎麼還會有膽子上前挑釁?
溫確實是一副驚的模樣,“沒什麼,是我不知好歹,與趙小姐聊得不愉快了。”
“聊什麼聊那麼不愉快?”文雨刻意拉長了音調,探究地盯向趙漫。
順道把問題拋出來,讓周圍的人立馬尖起了耳朵。
溫很是無辜裝作善解人意的模樣,“沒什麼,這是我老同學,我妹妹不小心冒犯趙小姐。脾氣倔,到教訓也不肯低頭。只能我這個做姐姐的來賠不是,可是趙小姐氣好像沒消,也可能我道歉不真誠,讓趙小姐一時激,不小心潑了點酒上去。”
“哦~”文雨立馬懂了,“我當什麼事呢,趙漫,之前你折磨那位化妝師,還不夠嗎?欺負人也要有個限度,不是什麼事都能三番四次的遮掩下去。你之前那位小助理現在幫我買咖啡,晚了十分鐘都膽戰心驚害怕挨罵的樣子,真不知道以前過多委屈。現在那化妝師在我這里,你要是有什麼不滿,還是沖我來吧。”
同在圈子里,大部分人面和心不和,就算對家,上了臺,面留三分。文雨這麼說,是半分面都不想給趙漫留了。
趙漫之前的事還是有不話題度的,在場不乏有人聽說過的。欺負妹妹,潑酒姐姐,還在人家品牌方晚宴鬧出這種事。其他不說,就對于一個明星而言,這個品牌以后的任何的代言推廣活都與無關了。
周圍竊竊私語,都看笑話似的看著趙漫。
最近事業下,本是好好來社活的場合,偏生搞了這個樣子。或許人真的有報應一說,當年犯點小錯,滾雪球越滾越大,想,卻被陷在泥沼里,不開。
看向溫,諷刺道:“你當年但凡沒那麼蠢,也不至于后面過那樣,就現在,你還是個蠢人,一點報復的小手段就沾沾自喜了?”
趙漫莫名干笑了兩聲,抬手從侍者托盤里端起酒杯,二話不說就往自己上潑去。
“滿意了嗎?”
這套禮服是借的,奢牌秀場今年春夏款,酒潑上去,服就廢了,照價賠償得十幾萬,也算吃了大虧了。
可是溫滿意什麼?
什麼都不滿意。
晚宴間隙,早已不見趙漫,溫換了服,神發沉的靜靜坐著。響樂演奏完之后有模特上臺展示本次品牌方新面世的珠寶。文雨看得眼熱,作為品牌摯友出席,上自然也佩戴了該品牌珠寶,不過是借的,一套普通款。
而上面展示的都是高級定制,價值百萬。
這時楚修南安排的助理走了過去,附耳低聲:“太太,先生說這次的新款珠寶應該還不錯,希您按喜好選。”
溫聽后沒搭理,而是看向旁的文雨:“你喜歡嗎?”
文雨愕然,差點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溫笑笑。當年,就是缺一個會幫自己的人。
“你喜歡哪套自己選,我訂下送給你。”
反正都是楚修南的錢,又不心疼。
“這......”文雨躊躇的看向那位助理,還是客氣回絕。
“不合適的。”
溫隨手瞥過一套,“就那個吧,訂下來之后,送去給文小姐。楚修南要是有意見,就讓他以后也不用麻煩了。”
助理點點頭,下去執行。
文雨呼出一口氣,“那你呢?”
微笑著,眸挪向別:“我的興趣不在這里。”
西區的西郊,從前的廢棄廠房已經全面拆除改造。幾棟高樓拔地而起,早已沒有了上個世紀的留痕。
溫已經很多年沒來過這里了,不敢,如果不是巧發現了唐明的事,自己絕對還會自欺欺人,寧可活在神分裂的自我騙局里面,也不敢面對現實。
九年了,過去寥寥幾段記憶翻滾,讓不自覺又捂著腦袋,疼意像針扎腦髓,蹲在地上緩了好一會,發白的臉才微微好轉。抬頭看向四周,為了視野更好些,手腳并用爬上不遠的山坡。
天晴明,秋風漫過山野。山坡上唯一的一棵野梨樹獨自在風中搖曳......
溫怔然許久,這棵梨樹還在.....
下午夕快落山之際,溫度還殘留些許暖意。
紀凌雁明天上課,今天抓了機會上山摘梨子,剛爬上來只見樹底下坐了一個綠子人,驚了一下,又仔細看過去。發現人歪歪靠在樹上,沒有靜,一頂綴有蕾的帽子斜斜蓋在面部,不知是死了還是睡著了。
壯著膽子靠近,輕輕挪開草帽。頃刻,橙紅的斜從草帽落到人白皙清麗的面容之上,芒刺目,溫迷迷糊糊睜開眼,一眼簾的就是生好奇帶著驚訝的面孔。
“姐姐?”
溫懵了會,仔細上下掃過這個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秀氣孩子,回憶半晌才記起來在哪里見過。
“是你。”
紀凌雁猛猛點頭,“姐姐,你還記得我呀。”
撐著手臂坐直,溫先是活絡了下筋骨,又撿起旁一個梨子遞過去,“你住在這里嗎?”
紀凌雁接過梨子,跟著坐到了的旁邊,將梨子隨便了就往里啃:“算是吧,我家里離這里有兩公里左右。不過我爺爺的墓在這附近,我周末會來看他。”
看著孩,溫忽然想起了自己,出院這幾年,自己每年忌日都會去掃墓,卻沒有一次看見那對搬家的父母,仔細想想明年就是80歲冥誕了。不知道安玫還能不能跟一起去。
悵然淺笑:“你爺爺一定很疼你。”
“當然。”小姑娘揚起下,眼睛里盡是星星點點:“我爺爺可厲害了,他會做各種家修各種機械,年輕的時候去貴州支援過三線,還會打獵呢。家里面還有幾十年前他帶回來的熊皮背心,雖然他去世了,現在我還是很想他,沒事就過來陪陪他,說說自己的事。”
或許因為上次的事,溫對這個白凈秀氣的小姑娘充滿了意,也是覺得投緣,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小姑娘聊起天來,“你是哪里的學生呀?”
“一中。”
一中?
覺得奇妙,“你還是我學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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