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皺著眉。
雖然夜家是從夜承宴的爺爺白手起家,為現在的圈中新貴,但家中的規矩已經多到讓云枝不住了,之前為了完攻略夜承宴的任務,一直在討好夜承宴的家里人,不知道經歷過多困難。
現在看到程書硯家中老宅,云枝覺得這恐怕要比夜家更加難對付。
在這海市的老宅院,可不是有錢就能住的,甚至有些連現在的夜家都不愿意招惹。
云枝心中擔憂,若自己稍有不慎惹怒了人家,豈不是徒增麻煩。
“我恐怕不能幫你這個忙了。”
的表很是尷尬愧疚,甚至不敢去看程書硯的眼睛。
程書硯一眼就看出了云枝的顧及,輕聲安著:“放輕松,老爺子會喜歡你的。”
“可是……”云枝的話還沒說完,程書硯就握住了的手,帶他走了院子。
外面剛下完雨,空氣中彌漫著的味道,云枝跟著程書硯穿過嵌著青石瓦的月門,庭院的樹木舒,下的水珠落在了池塘里,驚了池中的錦鯉。
周遭都是古樸典雅的裝飾,云枝卻無心欣賞,反而是越走越張。
突然,耳邊傳來了一聲輕笑,云枝轉頭就對上了程書硯的笑臉。
“你笑什麼?”云枝的聲音也略顯繃。
自己都要張死了,程書硯怎麼笑得出來?
早知道就不答應他今天的事了。
“我笑還能在你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我認識的云枝,無論做什麼事都志在必得。”
程書硯的聲音溫。
他貪著握住云枝手掌的每一分每一秒,目都舍不得從的上移開。
“這可不一樣。”云枝搖頭。
已經猜測到程書硯的份背景不俗,萬一今日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做錯了什麼事,連累了程書硯,豈不是自己的罪過了。
程書硯俯靠近了幾分:“那你說說哪里不一樣了?”
云枝被程書硯的話繞得腦袋發暈,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的走過來。
“大爺,您回來了。”
管家多看了一眼程書硯邊的云枝,面上卻不聲,只讓開了道路。
“老爺子在正廳等著你呢。”
程書硯在云枝耳邊輕語:“別怕,有我在。”
二人在管家的帶路之下走了正廳,云枝抬眼就看到正廳側的多寶閣前站著一個姿拔的老人他手中正捧著一個瓷瓶,認真打量著。
管家走到邊匯報了一聲:“老爺子,大爺回來了。”
但老人卻不為所,像是沒聽見一樣。
程書硯主打了招呼:“老爺子,我回來了。”
只是還未等老人有什麼反應,倒是樓梯傳來了一道帶著諷刺的笑聲。
“哎呀,這不是大哥嗎,這麼久不見,還以為你心里早沒有咱們這個家了呢。”
只見一個年輕男子走了下來,他形略顯清瘦,眉宇間和程書硯有幾分相像,著幾分明刻薄,他一眼就看到了程書硯邊的云枝,仔細打量著:“這位不會是大嫂吧?”
在來的路上,程書硯簡單的為云枝介紹了一下他家中的員,要是沒猜錯的話,眼前的這位肯定就是程書硯的堂弟,二房家的。
程淮佑的眼神在云枝上有些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他了下顎,嘖嘖稱奇:“還以為大哥你會一輩子孤獨終老呢,沒想到現在都有朋友了,不過你不會是找了什麼人來假扮的吧?”
沒想到程淮佑一下子就說到了重點,云枝眉心沉了沉。
程書硯臉上雖然帶著笑,但卻沒有半點盡眼底:“能在老宅看見你,那就說明你最近又惹麻煩了吧。”
程淮佑從小就被寵壞了,如今了一個紈绔子弟,只有早老爺子這里他才能消停一些。
程淮佑的臉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他冷笑一聲,剛要為自己辯駁,就聽門口傳來了嫌棄的驚呼。
“這花是誰從垃圾桶里撿來的嗎?誰讓你把這種東西拿進來的!”
轉頭一看,見老宅中的傭人正被一個穿長的人攔住,人年紀不大,渾上下的打扮就珠寶氣,生怕讓別人不知道多麼有錢,多麼豪橫。
對著傭人懷中抱著的那束花,嫌棄地指指點點。
這束正是云枝買下來的。
程書硯回來的時候帶了些東西,吩咐傭人幫他拿過來用,現在看起來,傭人們是覺得云枝這束花也在其中了。
人掃了眼傭人手中的東西,分明早就看到了程書硯和云枝,卻要故作出一副驚訝之態。
“程書硯,你居然回來了!早聽說你今天要帶朋友回來,我便早早趕到,這花不會是你們準備的吧?”
人將目落在了云枝的臉上。
云枝也在打量著人。
這位應該是四房的兒,格刁鉆,不好對對付。
程褚玉注意到云枝的目,冷笑一聲:“程書硯,離家的這幾年都已經混現在這個樣子了嗎?何況程家的門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人就能進的。”
走到了程書硯和云枝面前,從自己隨攜帶的名牌包里出了幾張錢,遞到了云枝面前。
“你拿著這些錢吧,算我捐給你們的,以后買花要買新鮮的,要是實在買不起,就別裝模作樣了。”
云枝只覺得荒唐。
怪不得程書硯一早就離家,每天面對家里人怪氣,有誰能得了。
一看就是程褚玉和程書硯不和,連帶著將自己也一并辱了。
程褚玉玩得開心,幾乎要將手里的錢塞到云枝的手中:“快拿著吧,別不好意思。”
程書硯手擋住:“程褚玉,你夠了。”
程褚玉撇了撇,一副無辜的樣子:“我這是好心為了你們,怎麼還不承呢。”
程淮佑也在旁邊笑了出來。
終于,沉默許久的程老爺子拄著拐杖,最后坐在了沙發上。
“好了。”
他看了眼云枝,年邁的臉上像是有刀子一點點雕刻出的歲月的痕跡,一雙眼睛無比銳利,好像任何謊言都會被揭穿,如此威嚴,讓云枝心中愈發張。
程老爺子撐著拐杖,幽幽開口。
“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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