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櫻氣結。
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幾種付款方式,通通被拉黑了!
“大嫂,”路櫻炸,“你能幫我帶支票給他嗎?”
葛琪連忙擺手:“這個大嫂干不來,你別看他一口一個‘大嫂’,其實我真怵他。”
沒辦法。
這位小叔給人的覺不大和善,金斯年深沉,奉行中庸,萬事留有余地,金北周卻截然相反,好的時候對誰都能哄兩句,脾氣上來,管你天王老子,暴戾乖張的讓人生懼。
“先收著,”葛琪沒辦法,“過后再想辦法還他。”
路櫻越看越心煩,那麼多花不想要,玫瑰代表的什麼意思又不傻。
但不可笑嗎。
都要離了,狠話都放了,現在搞這一出。
這男人直到現在都不相信是認真的嗎?
眼不見心不煩,路櫻聯系了附近的一家花店,以極低的價格,將那上千朵貂蟬玫瑰賣了過去。
馬上就是西方人節,花店供不應求,立刻過來收了。
“大嫂你幫我帶句話,”路櫻說,“如果他想讓我喝西北風,就盡管繼續送。”
-
葛琪當晚就把這話傳了過去。
冰桶里那瓶龍舌蘭去了大半,全都進了金北周的肚子。
男人眸子淬,不經意去,會以為染了意。
其實并不是。
怎麼可能呢,金北周又怎麼可能掉眼淚。
他只是喝多了,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那下次不送花,送現金,低價轉賣現金可是違法的。”
葛琪:“......”
金斯年皺眉:“別喝了。”
“嗯?”金北周心不在焉,“不喝干嘛,回家又沒老婆抱。”
冷冰冰的屋子,形單影只到令人膽寒。
金斯年:“我聽說,你在拋售手上資產。”
金北周仰頭,將杯子里的灌進嚨,棱角凸起的骨上下。
“嗯。”
他,醉意明顯:“大哥放心,都是我自己賺的,和金家無關。”
“......”金斯年不虞,“若是不喜歡皇庭,就去做自己喜歡的,爺爺那里我去說。”
金北周又一杯酒下肚。
“無所謂了,”他意識模糊,“大哥你扛著家族責任,我不用扛,我只要伺候好路櫻櫻就行。”
但現在路櫻不愿要他了。
他干什麼,似乎都無所謂的。
葛琪去廚房煮醒酒湯,順便給這兄弟倆煮點宵夜。
桌上手機響了,金北周喝酒的手一頓,神不易察覺地舒展:“路櫻嗎?”
金斯年幫他看了下來電人。
是北城一家餐廳。
金北周鼻息諷出聲:“我忘了,我把拉黑了。”
金斯年:“接不接?”
“你幫我接,”金北周呷了口酒,“說我太太不要我了,燭晚餐取消。”
餐廳是他年前訂的,為了結婚紀念日。
金斯年眉宇皺出痕跡,接通:“對,抱歉,取消吧。”
金北周仰進皮質沙發,兩眼無神地著水晶吊燈。
路櫻已經八天沒回捷座了。
遠超他最初預估的五天。
除去外公生病那次,兩人從沒鬧過這麼久的矛盾。
金北周攤手:“手機借我用。”
不知他想做什麼,金斯年沒法跟一個醉鬼計較,只能把手機給他。
金北周微晃起:“借你們家客臥睡一晚。”
進到無人打擾的空間,金北周用金斯年手機,撥通了路櫻的電話。
路櫻果然接了。
金北周嗓子灼燙:“路櫻櫻,喝個水再睡。”
“......”
場面定格片刻。
金北周又說:“讓阿姨裝在保溫杯里,別半夜要喝沒人給你倒,記得裝溫水...”
話沒講完,被路櫻掛了。
聽著嘟嘟聲,金北周擰眉,又撥:“提醒你還不高興,要真燙到又會賴我。”
路櫻再次掛了。
并且將金斯年的號拉黑。
客臥沒開燈,金北周倚著門板,醉到神思恍惚。
這天是他們結婚三周年。
金北周口發酸,不知哪里出的備用手機,第三次撥通路櫻的號。
路櫻接了,但沒吭聲。
金北周輕咳:“想不到吧,我還有號。”
“......”
理所當然,“還有號”也被拉黑了。
金北周在暗夜里嘖了聲,想說這個手機是雙卡,其實他還還還有個號。
但算了。
估計時間,這姑娘該睡了。
金斯年來給他送醒酒湯,問:“除了你們捷座的婚房,其它固定資產都賣了,是有用錢的地方?缺的可以跟大哥說。”
“不了,”金北周一口灌掉,“以前夭折的項目覺得可惜了,打算重新搞起來。”
金斯年若有所思。
醒酒湯喝完,金斯年想把碗接過來,金北周手一移,避開,淡聲:“我自己洗,家務活我做慣了,別麻煩大嫂。”
金斯年:“......”
洗完碗又洗完澡,磨磨蹭蹭半晌,時間還停留在今天。
還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金北周從手機里翻出他和路櫻的結婚視頻,看見某個姑娘穿著漂亮的婚紗,乖巧甜地偎在他邊,走哪跟哪的依賴。
金北周團著晦的眸不經意漾出點笑。
手機豎在枕邊。
視頻背景音歡快吵鬧,路櫻雙手扯他領帶,借力踮腳,在他臉頰親了一口。
聲音甜:“金北周。”
“嗯。”
路櫻:“我覺得今天很重要。”
金北周嚨里含笑:“嗯。”
路櫻故意鬧他,就想讓他開口:“那該怎麼辦?”
潔白頭紗被風吹到肩,金北周忍不住縱:“路公主當新娘子的大日子,老公刻在腦子里,行不?”
“那你別忘了,”路櫻笑嘻嘻的,“要鮮花,要禮,還要燭晚餐。”
金北周什麼都應了。
現在不守承諾的是誰?
想到這,金北周把自己氣到了,一怒之下了把飛寶腦袋。
飛寶嗚嗚出聲,金北周摁著火道:“金路飛,你媽要是不回來,你就姓金,我看急不急!”
飛寶小聲汪了下。
視頻還在播放,是路櫻含帶臊地喚他老公。
金北周一腔子涌到肺管的火邪門似地散掉。
飛寶在草堂住了兩天,被路櫻又摟又抱,還用自己的洗發產品給它洗過澡,發上殘留著的味道。
金北周鼻尖抵住它腦袋,手指輕拍:“睡吧,過兩天再送你去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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