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所有的,好像往往都會在等待中,一點一點被消磨。
慕伶和周之雨聊了一會兒,直到傷還沒養好的腰又開始酸了,這才讓文媽送走了周之雨,則打算回房間去休息。
可沒想到,剛走上樓梯,文媽便又小跑著回來。
慕伶以為是周之雨離開出了什麼問題,于是停下腳步準備詢問,不想,文媽卻看著慕伶說:
“夫人,傅震董事長突然來拜訪了。”
“……”
慕伶猛地一頓,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人,一時間連腰酸都給忘了。
畢竟現在的慕伶和傅震,那可是八竿子都搭不上一點關系的陌生人。
之前,慕雪蘭還沒死時,慕伶因為有母親的原因,所以和傅震還有著一點若有似無的“家人”糾葛,可現在,慕雪蘭已經死了。
傅震既不是的父親,也不是的叔叔,甚至還是慕伶接下來打算調查的一個嫌疑人……
所以都還沒去找傅震呢,傅震怎麼就先來找了?
慕伶了不舒服的腰,微微抿了抿,但半晌后還是讓文媽先去將人請進來,也暫時不回房間去休息。
而文媽的效率很快,不過幾分鐘,傅震威嚴的影便已經出現在了客廳中。
距離兩人上次在殯儀館相見,并沒有過去太久,所以在慕伶眼中,傅震的面貌并沒有太多變化,但之前他當著慕雪蘭的尸還悲傷滿滿的緒,此時已經完全一掃而空,便是進眼底深也不見毫端倪。
不過,慕伶并不震驚。
畢竟在殯儀館時,看著淚流滿面的傅震,就知道他是裝的。
所以現在裝都不裝了,慕伶將一些深思不聲在心底,也看著傅震面淡淡。
“傅董事長,今天怎麼有時間上門?是我母親的葬禮還有什麼事要我做嗎?”
但事實上,慕伶知道慕雪蘭的葬禮早就已經結束。
霍修衍為婿親自持葬禮,不算盛大,但還算是禮數周全,給了最后的面。
而傅震嘆了口氣,卻是將深遠的目定定向了慕伶:“小伶,我今天來找你不是為了你母親。”
“我知道,你現在特別說起你的母親,是你認為我們兩個之間的唯一連接,就是你的母親,所以在去世后,我們也應該毫不相關,可事實上卻不是這樣。”
“小伶,修衍對你一向看重,尤其是你現在懷孕了,他對能告訴你的事絕對慎之又慎,因此你大概還不知道我和修衍的關系吧?”
傅震對慕伶詢問著,但也有些明知故問的意思。
可聽著傅震的這幾句話,慕伶微微愣了愣,哪怕知道,其實傅震現在這麼說就是為了挑起的好奇心,可慕伶也還是控制不住地上鉤了。
道:“傅董事長和霍先生是什麼關系?你們難道有什麼事,是霍先生不好告訴我的嗎?”
“有啊,當然有了,甚至很早之前這件事就有了,只是我也是前段時間才告訴修衍。”
傅震臉上帶了笑,看著慕伶,從善如流道:“其實我和修衍的母親姚素,以前曾經是未婚夫妻,差一點,姚素就不會嫁進霍家了。”
“……”
慕伶沒有回答。
但這一刻,慕伶雖然不知道前段時間,得知這個消息的霍修衍會是什麼表,可卻仿佛能預料到霍修衍在聽傅震這麼說出真相時,他的神絕對會和現在的差不了多。
就是一整個震驚地快要裂開的樣子!
因為傅震現在是說什麼?他說,他曾經是姚素生前的人?
雖然慕伶由于年紀,并不太知道上一代人的恩仇,但通過幾次回霍家,幾次聽霍修衍和霍毅爭論的話語,慕伶可以大概得知,姚素與這個曾經的未婚夫的關系并不一般,甚至是在死后二十多年的時間里,也依舊讓霍毅無法釋懷。
可現在,真相一朝揭,原來傅震就是這個像疙瘩一樣的人。
……難怪,傅震之前十幾年都不承認慕伶與傅家的關系,可在慕伶嫁給了霍修衍后,他卻一反常態,要接納慕伶為他的兒,還因此將慕雪蘭地不輕,以為是自己的付出有了回報。
但原來,那時候傅震為的就是霍修衍。
畢竟慕伶和霍修衍是夫妻,若是慕伶能認了傅震做“爸”,那霍修衍連帶著,不是也得傅震一聲“爸”嗎?
而讓姚素的兒子自己作“爸爸”,這怕也是傅震最大的心愿吧!
慕伶恍然大悟,只覺得一些疑終于被解開,但同時也有更多更深的疑被種在了的心底。
抿了微白的瓣道:“傅……董事長,這些事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種上一代人的事,你跟霍修衍說過,那不就可以了嗎?”
“是啊,我原本也是這麼計劃的,所以之前我一直沒找過你,只和修衍總約在外面單獨見面。”
傅震慈眉善目道:“可是現在況不一樣了,就在前兩天,修衍已經答應要和我合作,一起早日奪下霍氏了,但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刻,小伶你又懷了孕。”
“但小伶,你千萬別誤會,傅叔叔不是指責你懷孕的時候不對,傅叔叔只是希將上一代的恩怨告訴你后,可以讓你更清楚明白修衍現在肩上的責任。”
傅震低了聲音說:“修衍現在上積攢的,圍繞著的事很多,小伶,你懷孕辛苦,可是傅叔叔也希你能自己多承擔一些,別影響了修衍接下來去為他的母親報仇。”
因為這段時間,自從慕伶懷孕后,霍修衍已經將太多的力都放在了慕伶的上。
尤其今天,傅震遠遠看過霍修衍一眼,察覺出他神不好,顯然睡眠不夠的樣子。
所以,傅震也覺得自己該作為霍修衍的長輩,來好好提醒一下慕伶。
另外,傅震還沒忘了看著慕伶,意味深長。
“小伶,今天傅叔叔告訴你的事,之后當著霍毅的面,你可千萬別了馬腳啊。”
“……”
慕伶無法回答,因為看著傅震,怔忪了很久很久,只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團黑云里。
本以為努力堅持,就能掙黑暗。
可沒想到,原來黑暗如影隨形,還在越積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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