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蹙眉,盯著他看了一會,正要說話,不遠趙群喊了一聲:“沈黎,現在有空嗎?”
“有空。”
忙不迭起,但過去之前還是和傅瑾年說了一句:“我們之間沒有財產分割問題,你的錢我一分不要。”
抿了下:“至于你說分走我一半,你也不用想了,我沒錢。”
離開嘉星時,拿到很多錢,但后續工作室以及生病都花掉了。
醫院那會,其實傅瑾年不愿意掏錢的,但最開始兩人還沒提及在一起,沈黎便不想讓他破費,堅持用自己的錢。
現在手里剩的幾十萬,不覺得傅瑾年看得上這仨瓜倆棗。
說完,抬腳去了趙群那邊。
傅瑾年目落在背影上,坐了一會,也起去幫忙。
他沒再去找沈黎,而是去了齊城那邊。
兩人曾有合作,淺有。
在節目里,齊城也沒有客氣喊他傅總,而是像朋友似的閑聊:“瑾年,你怎麼突然來臨州了?你洗洗這個菜,一會趙哥炒了。”
傅瑾年仔仔細細洗著東西:“正好有個政府項目,但是那邊要求合作方必須參與助農項目,推鄉鎮發展,縣里負責人便領著來看看。”
齊城笑:“那還巧,竟然來了這邊。”
“是你們綜藝帶了這邊發展,所以優先調一方。”
傅瑾年說話的時候,抬眸看向離他大概兩米遠的沈黎,但還沒來得及多看,就被一道礙眼的影擋住。
“傅總,東西我都擺好了,來幫你洗東西吧?”
孟薇薇說著就坐在他旁邊。
傅瑾年漫不經心掃了導演一眼,胖乎乎的導演又開始冒汗,這天有點熱啊。
齊城看了一眼孟薇薇,他沒有別的工作能安排給,便喊了江逸舟一聲:“逸舟,你那邊需要幫忙嗎?”
江逸舟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傅瑾年,然后搖頭:“不需要。”
他拿著洗好的五花去了趙群和沈黎那邊,笑開口:“沈黎,紅燒你喜歡大塊還是小塊?”
沈黎禮貌開口:“小塊吧,好燉。”
抬眼的時候,看到傅瑾年略顯不耐的目。
“好,那我切小點,你準備點生姜和蔥,一會需要。”
江逸舟態度平常,沈黎回神的同時,也微微緩了口氣。
接下來又是幾句閑聊,江逸舟也是從前那般溫和有禮的姿態。
氣氛輕快許多。
趙群也跟著閑聊,三人也算其樂融融,小孫妹妹忙完之后,也過來坐在沈黎旁邊,偶爾幾句話。
直到傳來幾聲參差不齊的“咔咔”聲。
吵刺耳。
沈黎下意識看過去,正看到傅瑾年拿著一把菜刀,案板上放著一只宰殺干凈的公。
因為用力,手背上青筋突起,淡青管一路蔓延到小臂。
白襯衫西裝,本該是一副天上月的清冷模樣,此時卻掄著菜刀剁,明明很違和的場景,沈黎卻心口一。
第一次get到年代文里糙漢男主的魅力。
沈黎覺自己也被傅瑾年傳染了,有病!
但傅瑾年明顯緒不是太好,刀法混,又格外用力,仿佛剁的不是,而是仇人。
似是注意到沈黎的目,他抬眼看過來,勾一笑:“我給你留個。”
沈黎:“……”
但眾人在前,節目也在錄制,不能拂了傅瑾年面子,便僵回了一句:“謝謝。”
傅瑾年看著茸茸的后腦勺,有些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和別人就能談笑風生,到他這個合法丈夫上就剩下一句干的謝謝?
小沒良心的。
他忍著氣,對著又是噼里啪啦一頓砍剁。
齊城忍俊不,挑著眉把收進盆里:“吵架了?”
“沒有。”
傅瑾年淡定洗手。
要是沈黎真和他吵架也好,至把心里的氣撒出來。
但安安靜靜,只一句分開吧。
傅瑾年有話都不知道怎麼說。
他想把人留下,但沈黎不他。
可全的自由,傅瑾年自問,做不到。
手上的油膩被洗干凈,傅瑾年又拿了沈黎的保溫杯,接了一杯水后,坐在攝影拍不到的地方,淡然看著沈黎。
好像很喜歡小孫妹妹,兩人話都不是很多,聊了幾句后忽然找到了共同話題,兩人都眉眼彎彎。
最后還互加了聯系方式。
傅瑾年過去的時候,就聽到小孫妹妹聲音淺淺:“下次演唱會我們一起呀,我能找人拿到票。”
沈黎眼睛亮晶晶的:“好啊。”
傅瑾年已經走到面前:“要去看誰的演唱會?想要哪個位置的票,我讓人幫你們要。”
小孫妹妹有些怕他,神明顯張起來。
沈黎拍了拍肩膀,瞪了傅瑾年一眼:“我們孩子事你打聽。”
傅瑾年把保溫杯遞給:“人不大,脾氣不小。”
“我不。”
被拒絕后,傅瑾年也沒收回手:“杯子我洗過了。”
沈黎抿,慢吞吞接過來。
然后聽見頭頂男人用鼻子哼了一聲。
沈黎無語。
他哪來的臭脾氣!
等傅瑾年走開,小孫妹妹先深吸一口氣,才問:“沈黎姐,網上不都說你們要離婚了?這是營銷號瞎說的嗎?”
“沒瞎說,是真的。”
沈黎喝了口水,覺舌尖有點甜。
奇怪,又喝了一口。
這次確定,確實是甜的,放了蜂。
沈黎余看了眼悠哉坐在攝像師后面曬太的男人,他閉著眼,安安靜靜似是睡著了一般。
傅瑾年是有些累了。
算一算,昨晚上就睡了四個多小時。
這麼一躺,再加上暖洋洋的太,他竟真的睡著。
等吃飯的時候,他還沒醒。
一群人瞟過去,卻沒人敢去喊他。
導演也為難,掃了一圈發現一個能頂事的都沒有,最后目落在沈黎上。
求救信號太明顯。
抿了下,示意攝像不要跟拍后才走過去。
躺椅上,男人眉心微蹙,似是夢到了不太好的事。
沈黎猶豫下,還是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傅瑾……”
話還沒說完,猛地被鉗制住手臂,腕骨傳來痛意。
目對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眸。
深不見底的冷意,讓人不自覺后背發涼。
“傅瑾年,你做噩夢了?”
沈黎蹲下,用另一手輕輕了他額頭。
有明顯的汗意。
傅瑾年很快回神,他慢慢松開手,孩手腕已經出現明顯的紅痕。
“阿黎。”他嗓音還帶著幾分噩夢中未散去的慌。
沈黎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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