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錚申請了探視。

經過批準后，警員將他帶進審訊室。

傅清月坐在審訊椅上，低著腦袋，渾狼狽，服上和臉上還殘存著濺出的跡。

聽到開門聲，抬頭看了一眼，又垂下去，有氣無力地說，“你來了。”

就像一朵敗了的鮮花，干枯萎靡，不再鮮艷亮麗。

傅錚以為，他會面對傅清月的歇斯底里，誰知在傷人之后，卻那麼平靜，平靜的讓人到異常。

“為什麼這麼做？”傅錚拉開椅子，在傅清月對面坐下。

傅清月隨意地攤了攤手，“當然是因為該死。”

“告訴你一個消息，林佳敏沒死，醒來后不會放過你的，看來你已經打算后半輩子都在牢里度過？”

傅清月一頓，猙獰在面上一閃而過，“竟然沒死？！命真大！便宜了！不過的臉毀了，我就不信，對著那張臉，霍君山還能下的去口！”

“再告訴你一個消息，霍君山在湖園別墅養了個人，這幾天都住在那邊，沒有林佳敏還有其他人，你傷的過來麼？”

傅清月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眸子惻惻的。

“我看你這段時間，過的很不好，還搭上了后半生，為了這麼個男人，何必呢？”

“后半生？”傅清月呵呵笑起來，笑得越來越大聲，笑得眼尾流出了淚，神似瘋癲，“我的后半生早就毀了，我沒有回頭的路，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傅錚認真地看著，緩緩搖頭，“你可以回頭，只是你不想罷了。”

從神病院逃離，不是非要渡回國，的選擇有很多，卻選擇了最極端的這種方式。

傅清月渾一頓，了臉，混若無事，“聽說溫涼生了個兒？恭喜。”

“謝謝，我帶了季澤過來為你辯護，至于結果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傅錚緩緩起，“沒事的話，我就先回了。”

“凡凡……那丫頭聰明可，你好好對。”

“肯定會的，還有嗎？”

“……我想見霍君山一面。”

“……”

傅錚沉著臉抬步離開。

臨出門時，就聽傅清月大喊，“傅錚，我就這一個要求，你讓他來見我！”

從審訊室出來，季澤手拿文件夾，走上前來，似乎有事要說，“傅總。”

“嗯？”

“咱們去那邊。”季澤指了指走廊的角落。

傅錚跟在他后，走過去。

只聽季澤低聲道，“您還記得這份文件嗎？”

說著，他打開文件夾，出一張A4紙大小的文書，上面標題寫著：神科病歷。

是了，傅錚曾給傅清月偽造過一份病歷，用來止境。

季澤又說，“如果傅總同意，我可以替傅士申請神病司法鑒定，不論結果如何，總歸試一試。”

“那就申請吧。”

“好，你去忙吧。”

“嗯。”

季澤應聲，就去準備材料了。

傅錚從警察局出來，了天。

……

醫院電話打來時，霍君山正在湖園別墅睡午覺。

年齡上來了，他現在有了睡午覺的習慣。

手機鈴聲一響，薛珺便拿起手機，快速靜音。

想了想，回頭看了霍君山一眼，見他仍舊睡，便走到外面，接通電話。

話筒中傳來聲音，“喂，您好，請問是霍君山先生的電話嗎？這里是京城市人民醫院，您的妻子林士被人持刀所傷，請您盡快來醫院一趟。”

薛珺一聽，清了清嗓子，道，“你好，我是霍先生的書，會盡快轉達給他。請問，林士傷勢如何？”

“中數刀，造失休克，目前搶救及時，沒有生命危險，面部被利刃劃傷，損嚴重，需要醫介。”

“好。”

掛掉電話，薛珺微微出神，角不自覺地出一笑容。

林佳敏被人捅了？臉被劃了？

哪路神仙做的好事？

薛珺在客廳中坐下，注意著時間。

往常，霍君山的午覺大約在下午兩點半醒來。

在兩點十五分時，走進房中，輕聲把霍君山喊醒，“霍先生？霍先生？”

“嗯？什麼事？”霍君山惺忪地醒來。

“剛才人民醫院來電話了，說是林士傷了，您要不過去看看？”說著，薛珺癟了癟，做出不舍的小表。

“嚴重麼？”

薛珺扶霍君山起來，“不清楚呢。”

“那我去看看吧。”

雖是如此，霍君山行卻是不不慢。

“您答應過我，晚飯陪我用晚餐的，還來嗎？”薛珺眨著大眼睛，依依不舍地樣子。

霍君山笑了笑，拍拍的手背，“不想我走？”

“那當然了，”薛珺挽住霍君山的手臂，委委屈屈道，“但是，林士還在醫院等您呢。”

“你上次不是看中了一個包？明天我助理給你送來。”

“真的？霍先生，您真好！”薛珺驚喜地晃了晃霍君山的胳膊。

寸步不離地把霍君山送上了汽車，看著汽車遠離，直到汽車拐彎，消失在視野之中。

薛珺臉上的笑容倏地收起，轉回到別墅里。

終于走了。

終于不用再應付花心老頭了。

醫院病房。

林佳敏早已做完手，躺在病床上，臉部包著一圈一圈的紗布，只出一雙眼睛。

“先生，你來了。”喬叔得到消息，已經到了一會兒。

林意暖也在病房，見到霍君山，哭道，“姑父，你一定要為姑姑做主啊！姑姑中數刀，命差點就沒了！臉上也被劃了好幾刀，沒有一塊好，醫生說很難恢復，姑姑那麼的人，怎麼可能接啊？”

霍君山：“怎麼回事？怎麼會傷這個樣子？”

“是……”

喬叔正要開口，林意暖搶先道，“是傅清月！蹲了姑姑好幾天，就是想要殺掉姑姑，還好姑姑命大！姑父，你一定要為姑姑報仇啊！”

霍君山聞言，轉頭看向喬叔。

喬叔點點頭，“先生，這有監控視頻，您看一下。

哪怕監控沒那麼清晰，霍君山也能覺到現場的腥。

傅清月先前在費城就曾制造車禍傷害溫涼，現在竟然狠毒至此，故意殺人！

他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上這個蛇蝎心腸的人！

“現在在哪個警察局？帶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