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二月,天氣越發冷了。
溫涼的月份越來越大,拍攝任務減很多,也降低了去工作室的次數,大多都在家里理事務。
工作室除了溫涼之外,也招了幾位攝影師,負責不同方向的拍攝。
傅錚搬來后,王阿姨和傅詩凡也搬到了樓上大平層。
小丫頭一放學就蹦蹦跳跳地來溫涼這里,吃過晚飯抱著團團玩一會兒,再去樓上睡覺。
溫涼的生活沒什麼變化,只是晚上多了一個幫忙趁手的人。
傅錚搬來的第一天晚上,溫涼半夜醒來。
“了?”傅錚也隨之醒來。
溫涼了一下,點點頭,“有一點。”
“想吃什麼?”
“隨便。”
“我記得冰箱里還有海苔,吃壽司可以嗎?”
“可以。”
傅錚就掀開被子下床。
等門一開一合,腳步聲遠離,溫涼從溫暖的被窩里爬起來。
正要下床的時候,傅錚突然推門,“想吃什麼……你怎麼起來了?”
“我要上廁所。”
近來,晚上起夜的次數增加。
傅錚快步走過來,扶住的胳膊和腰,“我扶你過去。”
他這才明白,是被憋醒的,不是醒的,怕剛睡醒,迷迷糊糊,不小心摔倒。
“我自己可以。”
“還是小心些。”
溫涼只好被他扶著去了衛生間。
站在馬桶前,把手放在睡的松帶上,卻見傅錚還站在原地不。
一抬頭,傅錚正認真地看著,一點也沒有出去的意思。
溫涼忙說,“好了,你出去吧。”
“出去做什麼?等你解決完,我再扶你回去。”
溫涼有種天雷轟頂之:“……你出去了,等會兒一樣可以再進來扶我回去。”
雖然跟傅錚早已負距離接,但要傅錚看著上廁所,真的做不到。
“不好意思了?你什麼地方我沒見過?公平起見,你也可以看我……”傅錚知道溫小涼臉皮薄,故意逗。
“誰也要看你!”溫涼一把捂住他的狗。
傅錚笑了笑,把的手拿下來,“行,這就出去。”
他轉走了出去,順便給溫涼合上了門。
沒多久,傅錚聽到里面沖水聲,曲起手指敲兩下門,“好了?我進來了?”
“嗯。”
他推開門,溫涼正站在洗手臺前洗手。
等烘干手上的水分,傅錚把扶回床上,又問了喜歡的醬,去了廚房。
壽司做好后,溫涼迷迷瞪瞪地醒來,才意識到自己又瞇著了。
接過盤子和筷子,夾了一塊壽司咬一口,順便問道,“你吃嗎?這些我吃不完?”
“你先吃……”
傅錚剛在床邊坐下,就聽放在床頭桌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他的手機。
傅錚拿起來看了一眼,直接接通電話,用英語回應道,“什麼事?……不見,先晾著,等我想見的時候自然會見……掛了。”
他把手機放回桌上。
溫涼隨口一問,“國電話?”
墻上的鐘表顯示凌晨三點。
傅錚道,“嗯,這次合作我不是覺得不對勁,沒去麼?手下人去了,果然有問題,現在那邊人打電話求和,想見我一面。”
“哦,你之前不是說,過幾天親自去理?”
“嗯,等等再說吧。”傅錚垂下眼眸,淡淡地說。
打電話來的是神病院的看護,因為傅清月一直吵著要見他。
待溫涼吃了四塊壽司,剩下四塊就被傅錚解決了。
這便是第一晚發生的事。
此后的第二晚第三晚第四晚……每回溫涼起夜,傅錚都是如此扶著去衛生間,再扶著回來。
每晚兩到三次。
溫涼開始擔心傅錚晚上休息不好,可以睡到自然醒,但他每天早上要去公司。
傅錚卻說沒事。
“真沒事嗎?”溫涼說,“我昨晚好像又聽到你出去接電話了?”
只是那時睡的沉,約約而已。
“嗯,沒事。”
見傅錚堅持,溫涼也不再開口。
臨睡前,傅錚又接到了來自看護的國電話。
電話中,那看護十分著急,“查爾斯先生,傅士又鬧了起來,讓我轉告您,您要是還不接電話,就割腕自殺,并把您妻子的事宣揚給,讓您妻子敗名裂,讓您背上死母親的罪名。”
傅錚聽了眉頭一皺,站起緩步往外走,“隨去,以后這種事不要……”
“不好了!查爾斯先生,傅士真割腕了!好多,快來人……查爾斯先生,您要不還是接一下電話吧?”
沒等傅錚說話,話筒對面的護工突然慌起來。
關上房門,傅錚來到歌廳,冷聲回道,“割腕了就去找醫生,再鬧就打鎮定劑,別再給我打電話,辦不了就換人。”
“查……”
看護還想再說什麼,忽然一陣窸窸窣窣的嘈雜傳來,伴隨著看護的喊制止,話筒里變了另一道歇斯底里地聲音,“傅錚!我是你媽!你快放我出去,聽到沒有!我警告你,要是再不放我出去,后果自負!”
音量陡然提高,傅錚下意識地把手機從耳邊拿遠些,順手按了掛斷。
傅清月仿佛沒有聽到話筒里的機械音,瘋狂地對著手機吼道,“說話呀!你回答我!回答我!你還知不知道我是你媽?!……”
看護攥住手機,正要奪過來,傅清月一口咬在他胳膊上,疼的他呲牙咧。
好在護士及時趕到,合力按住傅清月,一針鎮靜劑下去,傅清月才止住了掙扎喊。
傅錚看了眼手機屏幕,腦海中回著傅清月撕心裂肺的吼聲。
過了很久,傅錚才回到房間。
溫涼已經了夢鄉,聽到聲音,眉頭輕輕皺了下,艱難地翻了個,嘟囔道,“回來了?”
“嗯,快睡吧。”傅錚掀開被子在邊躺下,抱住。
溫涼皺了皺鼻子,睜開惺忪地雙眼,狐疑地看著他,“不對,我好像聞到了煙味,你是不是煙了?”
“……”
傅錚歪頭聞了聞自己肩膀,“還有麼?我再去外面呆會兒。”
借著床頭燈,溫涼看著他的表,“是遇上什麼事了嗎?怎麼突然煙?”
傅錚從床上下來,離溫涼遠一些,“還是費城那邊的事,有些棘手,后天我過去一趟,會理好的。”
“哦。”
但是,在第二天晚上,傅錚還是接到了來自費城的國電話。
電話中,看護聲音焦急如焚,“查爾斯先生,傅士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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