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通話之后,楚思宜又撥打了另外一個號碼。
“怎麼樣?你的人去邊境了嗎?如果張國安落溫涼的手里,那我們……”
電話那頭的男子說,“去了,目前張國安下落不明。”
楚思宜松了一口氣,眼底閃過一狠意,“早知道溫涼能翻出十年前的案子,當初就應該……”
連一起弄掉。
話筒男子沉默不語。
楚思宜嘲弄一笑,“當初你們傅家收養的時候,你一定想不今天吧?”
傅越道,“是我向爺爺提議收養。”
起初傅老爺子只是想資助溫涼繼續讀書。
是他提議把溫涼接到傅家來,當做養。
傅老爺子對溫永康非常贊賞,得知他的死訊,哀嘆不已,當年特意帶了已經工作的大孫子出席溫永康的葬禮。
那時,傅越只知是傅老爺子的一個朋友去世,便陪著去了。
等他到了葬禮現場,看著那張巨大的黑白照片,頃刻間僵在當場。
平平無奇的照,傅越卻仿佛覺得照片中的男子在死盯著他,詭異至極。
看著傅老爺子和其他悼念之人臉上的哀痛,傅越煎熬不已。
他看到了溫涼,那時候的溫涼才十六七歲,年稚,懵懂純真。
得知溫永康是溫涼最后一個親人時,他心里起了憐惜之意,對老爺子提了收養的提議。
傅老爺子采納了這個意見。
在溫涼來到傅家之后,相對于傅清月的冷漠相對,傅越對溫涼溫和友好,老爺子非常滿意傅越的態度。
至于傅錚,那時候他朋友剛剛出事,又要彌補公司研發項目泄的損失,只在溫涼到傅家的當晚了一面,心不在焉,其后許久沒有來老宅。
楚思宜臉上的笑意一僵,表愕然,“你……你該不會是憐香惜玉了吧?難怪剛開始調查的時候,我讓你做掉,你不敢手!”
真是多管閑事!
如果溫涼現在只是個普通人,哪有那麼多財力人力調查當年的事?!
“我確實不比你心狠手辣,怕事敗,直接將人弄死,做掉一個人說的如此輕松!”
聽出傅越話中的嘲諷之意,楚思宜冷哼一聲,“怕弟弟威脅到你,讓一個子去他邊做臥底!你又高尚到哪里去?你明知道你爺爺是怎麼死的,卻裝作不知道,還不是怕事敗,你在你老婆面前的人皮被撕下來?!”
氣死傅老爺子的,自然不是傅錚的那點事,而是傅越當年的所作所為。
只是在楚思宜的口中,把擅自做主的某些事全都推到了傅越上。
傅越聞言,直接掛掉了電話。
楚思宜聽著話筒中的忙音,眼底閃過一諷刺。
怪沒有早早看清傅越的真面目!
蘇青云同樣如此,只是,蘇青云比幸運,傅越真的喜歡。
……
溫涼回到家里,發現唐詩詩在家。
在沙發上坐下來,挑眉,“今天下工這麼早?”
“我爸讓我去參加一個晚會。”唐詩詩翻了個白眼,“阿涼,你今晚上沒事吧?要不陪我一起吧!”
“你不可以不去嗎?”溫涼看不樂意的樣子,好奇地問。
“我爸非要我相親,說男方也會去,讓我過去聊聊。我本不想相親!到那里應付一下就回來!”
“好吧,我陪你一起。”
晚上七點半,溫涼與唐詩詩到達晚會現場。
說是晚會,更像是酒會,許多西裝革履彩亮麗的功人士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著話。
兩人取了些甜點,直接去角落里坐著。
溫涼問,“你那相親對象來了嗎?”
唐詩詩看了眼手機,吃口蛋糕,“還沒有。”
倒是有年輕的公子哥來向兩人搭訕,見們冷淡,無趣地離開了。
過了會兒,唐詩詩拿著手機,一邊回復消息,一邊說,“他來了,我去跟他說兩句話就回來。”
“嗯。”
唐詩詩走了,去了臺那邊,溫涼繼續在沙發上坐著。
忽然,接到了來自局長的電話。
這件案子特殊,嫌疑人多年沒有歸案,且牽扯到溫涼父親的案子。
孟金堂只是一個銜接綁架案和溫永康車禍案的中間人,溫涼真正想抓的人是王大海。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警察局并未直接把孟金堂傳喚到警察局,而是派了一部分人在孟金堂王大海家周圍盯守,另一部分人到孟金堂生父老家調查,順便調查了孟金堂和王大海之間的關系。
只等楚思宜出面指證,定了孟金堂的罪,再以調查的名義逮捕王大海。
而局長電話里告訴,孟金堂跑了。
準確的說是,失蹤了。
警員天天在孟金堂家附近蹲著,今天上午孟金堂還面了,一下午沒見人,警員覺得不對勁,就伴做裝修材料供應商去孟家敲門,發現孟金堂已經不在家了。
孟策去上班了,一無所知。
孟母被帶去警局一問,才知道自己丈夫是綁匪,去國外工作其實是躲避追查,嚇得渾冒汗,一問三不知。
孟策也被帶去盤問了一番,在知道張國安是被通緝的綁匪之一,他恍然間明白了什麼。
難怪溫涼在國外時候對他不假辭,回國之后又突然溫和起來。
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在溫涼跟他分手之后,他著實傷心了一陣子,嘆世事無常。
可現在知道,可能從未喜歡過他,孟策心里莫名好一些。
從沒有希,總比有了希又失來的更容易讓人接一下。
溫涼不敢相信,無法接,可孟金堂就是跑了。
腦中閃過楚思宜的影。
怎麼會那麼巧?!
從開始調查,那麼長時間,孟金堂都沒跑,就在楚思宜答應指證的時候,孟金堂跑了。
一定是楚思宜!
楚思宜為了不讓得償所愿,竟然給綁架自己的綁匪通風報信?!
溫涼怒火中燒,口明顯上下起伏著,自責的水洶涌而來,迫的不過氣。
溫涼痛恨自己!
明知楚思宜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答應明天指證?!
就該直接去晚會捉了楚思宜去警察局!
不對,楚思宜口中的晚會極有可能是編出來的!
口匯聚著團團怒氣,無法發泄,溫涼手機,正想撥電話給楚思宜,忽聽大廳門口一陣,酒會主人帶頭迎了上去。
在竄的人影之間,溫涼看到了傅錚,一剪裁得,整潔干凈的西裝,材拔,步履平穩。
手臂被一位伴挽著,是……楚思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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