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聞言，詫異了一下。

待到做飯的時間，下樓幫忙。

二嬸和蘇青云都在廚房里忙活，分別備菜切菜，傅錚三個也在里面，挑蝦線的挑蝦線，剁排骨的剁排骨。

客廳里只有老太太跟兩個孩子。

溫涼下意識地看了眼蘇青云，又看了眼在腌的傅越，夫妻倆似乎真的出了問題，一點流和通都沒有。

尤其是蘇青云，看都不看傅越，傅越幾次往蘇青云上投來視線，又收了回去。

年夜飯非常盛，滿滿一大桌子。

到吃飯的點兒，一家人陸續在圓桌周圍坐下。

落座的時候，蘇青云刻意挑了一下，指了指溫涼旁邊的位置，說，“在這里添兩把兒椅，讓睿兒跟凡凡坐一起。”

溫涼知道不想跟傅越坐一塊兒，順水推舟點點頭。

傅清月下樓的時候，傅詩凡已經在溫涼邊坐好，正跟傅睿說著什麼。

表上著一不悅，一邊在老太太邊落座，一邊對傅詩凡說，“凡凡，到這兒來！”

傅詩凡聞言抬頭，抿了下嘟嘟的，“，我想在嬸嬸這里。”

不等溫涼說話，蘇青云便說，“姑姑，讓凡凡在這兒吧，跟睿兒一塊。”

既然用孩子當借口，這時候自然要出面替溫涼說話。

傅清月還想再說什麼，老太太拉了下的手腕，沉著臉說，“年夜飯，你說兩句。”

傅清月冷冷地看了溫涼一眼，這才沒說什麼。

吃飯時，傅越主給蘇青云夾菜，蘇青云不看一眼，也一直沒他夾過來的菜。

吃過年夜飯，傅家人一起在客廳守歲，組了一盤麻將。

溫涼沒玩，跟傅詩凡在餐桌上玩搖骰子。

傅睿過來跟傅詩凡一起，兩人玩著玩著跑去了院子里。

桌邊就剩下溫涼和蘇青云。

溫涼往麻將桌那邊掃了一眼，狀似無意地問起，“大嫂，跟大哥吵架了？”

蘇青云詫異的看了一眼。

溫涼笑了一下，“你們表現的太明顯了，從下午到晚上，說的話不超過一只手。”

蘇青云扯起，出一苦的微笑，沉默著搖搖頭。

見不愿說，溫涼也沒再追問。

過了幾秒鐘，蘇青云忽然說，“阿涼，你當初剛剛知道二弟有其他人的時候，是什麼？”

溫涼詫異了一下，難道傅越出軌了？

回想自己當時的心境，明明就在半年前，卻恍如隔世。

“什麼……大約是心如死灰吧……他出差回來前一天，我剛剛得知自己懷孕，期待他回來分這個好消息，誰知……”溫涼眼神失焦，呆呆地著遠方，低聲喃喃，聲音漸漸消失。

收回視線，臉上出一釋然的微笑，“不過都過去了，所以大嫂，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是最重要的，我看大哥的意思，應該是不想離婚？”

當時便是為所累，心里竟然還期盼著傅錚回心轉意，以至于浪費了太多時間，反而到了更多的傷害。

長痛不如短痛。

如果當時能夠快刀斬麻，早早和傅錚離婚，或許不會失去自己的孩子，或許爺爺也不會去的那麼突然。

蘇青云苦笑，眼神里著迷茫，“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心里已經有了一刺，就這麼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跟傅越過下去，做不到。

可一旦離婚，傅睿必然留在傅家，卻要離開自己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失神地呢喃，“上個月的時候，我從他電話里聽到了聲，他什麼也沒解釋，接電話的時候反而躲躲閃閃……他以前從不避著我接生的電話，他的書，朋友我都知道……我就留意了一下，直到后來有一天，我在他上聞到了其他人的香水味，還有頭發，還有他手上，脖頸上的抓傷，一看就是人指甲留下的……”

“我跟他攤牌之后，他說他跟那人是清白的……呵……我問他那個人是誰，他卻又不說……他當我是傻子麼？”

聽得出來，蘇青云對傅越還有。

只是心里又無法過去那個坎兒。

這種況，溫涼也不能替做出選擇，只是有些慨。

在來到傅家的時候，蘇青云和傅越就在，在溫涼大一的時候，他們舉行婚禮，浪漫盛大，溫涼見證了一切。

后來蘇青云有孕，孩子沒能保住，養了許久，才有了傅睿。

曾經溫涼很羨慕蘇青云，羨慕他們夫妻恩，一家人和睦滿。

現在，和睦的家庭出現了裂紋。

傅錚，傅越，真不愧是兄弟。

溫涼瞥了麻將桌上的傅錚一眼。

誰知傅錚正好也看過來，四目相對。

溫涼立刻移開了視線。

傅錚眼底閃過一笑意，垂眸繼續打牌。

“我去外面看看睿兒跟凡凡。”蘇青云掃過溫涼后，站起往外走。

“我也去。”

溫涼喝了口水，站起。

忽地，“咚”一聲。

“啊！”

溫涼整張臉都皺在一起，捂著后腦勺，轉頭看著后的傅錚，“你什麼時候來的？走路一點兒聲音沒有！”

傅錚捂著下殼，眼神著一委屈，“我怎麼知道你會忽然站起來？”

溫涼翻了個白眼，著腦袋，轉往外走。

傅錚轉頭看著的背影，抬步跟了上去。

小區里有活，傅詩凡跟傅睿已經不在院子里，蘇青云也不在。

溫涼還沒走到大門口，傅錚便追了上來，拉住的手腕，“阿涼。”

“什麼事？”

“對不起。”傅錚低聲說。

他聽到了方才的話。

在他出差回來的前一天，得知了自己的懷孕的消息，滿心歡喜地期待他回來，和他分這個好消息。

可是，在機場等了幾個小時，也沒有等到他。

坐在沙發里，一直等到深夜，等到睡著。

客廳里的燈一直為他亮著。

只是那時候，他本不曾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直到從某一天開始，他回到家里，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

溫涼挑眉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又怎麼了？”

怎麼就突然說對不起了？

院子里暖黃的線灑在傅錚臉頰上，高的鼻梁如同晨昏線一半將源阻攔，另一半面容沒在黑暗中。

他眼睛漆黑無比，看了溫涼許久，輕輕搖頭，“沒什麼，新年快樂。”

溫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