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

宋稚在傅律懷里地了一聲。

傅律聲輕哄：“沒事了，我來了。”

宋稚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低低開口：“還好……你來了。”

話音剛落，眼前一黑，整個人無力地倒進傅律懷里。

……

再次醒來時，刺鼻的消毒水氣味涌鼻腔，宋稚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

窗外，晨熹微，天剛蒙蒙亮。

側過頭，看到傅律正趴在床沿，眉頭微蹙，似乎睡得并不安穩。

他的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椅背上，襯衫袖口卷起，出一截結實的小臂，顯然守了一整夜。

宋稚心頭一暖，忍不住手，指尖輕輕他的發梢。

然而，剛到他的頭發，傅律便猛地驚醒，抬頭看向，嗓音沙啞而繃：“稚稚？”

宋稚收回手，輕聲應道：“嗯……我怎麼在醫院？”

“你暈倒了。”

傅律坐直，眼底的疲憊尚未散去，卻仍盯著，生怕再有什麼不適。

宋稚這才想起昨晚的事，臉一變，急忙坐起：“孟瑤呢？怎麼樣了？”

傅律眉頭微皺，手按住的肩膀，語氣帶著幾分責備：“你現在該關心的是你自己，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宋稚一怔，看到他眼底的擔憂，心里頓時了下來，低聲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傅律嘆了口氣，手將摟進懷里，下輕輕抵在的肩，嗓音低沉：“還好你沒事。”

靠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宋稚莫名安心。

蹭了蹭他的膛，忽然有些窘迫，小聲開口：“九哥，我……想去洗手間。”

傅律松開，站起：“我抱你去。”

宋稚連忙搖頭，臉頰微紅：“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好。”

傅律沒勉強，彎腰替穿好拖鞋，扶下床。

宋稚走進洗手間，關上門，解決完后，站在洗手臺前洗手。

水流嘩啦啦地沖刷著的手指，不經意抬頭，看向鏡子——

下一秒，猛地僵住。

鏡中的自己，頭頂禿禿的，沒有一頭發。

宋稚瞪大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使勁了眼睛，再定睛一看——

依舊如此。

抖著手，了自己的頭皮，冰涼而陌生。

“啊——！”

一聲尖銳的驚，瞬間劃破了病房的寂靜。

“怎麼了？怎麼了？”

傅律聽到尖聲，立刻沖進洗手間，神張地扶住宋稚的肩膀，目在上迅速掃視，生怕哪里不適。

宋稚僵地轉過頭，眼眶微紅，聲音發：“我……我的頭發呢？”

傅律頓了一下，隨即語氣平靜地解釋：“剃了。”

“為什麼？”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了自己溜溜的頭皮。

“被火燒了一些。”

傅律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淡淡的，他似乎并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宋稚瞬間炸，聲音陡然拔高：“就燒了一點，你就給我剃了？”

“嗯。”

他點頭，依舊淡定。

氣得口劇烈起伏，差點背過氣去。

“傅律，你知不知道沒頭發我怎麼見人？我還怎麼出門？”

他角微揚，手想的臉，笑著開口：“放心吧，我不嫌棄你。”

“這是你嫌不嫌棄的問題嗎？”

眼眶發紅，又氣又委屈，“你討厭死了！”

說完，氣鼓鼓地推開他，大步走出洗手間，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傅律不不慢地跟在后，眼底帶著笑意，手了溜溜的腦袋，嗓音低沉溫：“頭發會再長出來的，而且……”

他頓了頓，語氣認真，“你這樣也很可。”

“你才可！”猛地轉，狠狠瞪他，“我現在丑死了！都怪你！”

“不丑。”

他手捧住的臉，拇指輕輕蹭過的眼角，聲音篤定，“很漂亮。”

宋稚氣得翻了個白眼：“我懷疑你眼睛有問題。”

他低笑一聲，忽然湊近，在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嗓音低啞含笑。

“我發誓，我的宋小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孩。”

一怔，臉頰瞬間發燙，原本的怒氣被他的直球打得七零八落，只能別過臉，小聲嘟囔：“……懶得理你。”

頓了頓，又兇地命令：“你現在、立刻、馬上去給我買個帽子！”

傅律挑眉，轉走向一旁的屜，從里面拿出一頂淺灰的棒球帽，遞到面前：“早就準備好了。”

宋稚愣了一下，接過帽子戴在頭上，心總算好了些。

“哼，這還差不多。”

小聲嘀咕，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傅律看著，眼底笑意更深：“不生氣了？”

故意板著臉：“看你表現。”

他低笑，手將摟進懷里，下抵在頭頂，嗓音寵溺：“好，我慢慢哄。”

宋稚氣鼓鼓地瞪著他："你憑什麼擅自做主剃我頭發？"

傅律低笑一聲："不是說了嗎，燒焦了一部分。"

"那也不至于全剃啊！"

抓狂地扯了扯空的帽檐。

"順手就推了。"

"......"

宋稚被他理直氣壯的態度噎得說不出話。

傅律見氣得臉頰通紅，眼底浮現笑意，上前捧住的臉。

"好了寶寶，別生氣了。"

說著在上輕啄一下。

宋稚耳尖發燙，別扭地推開他："我了，去買吃的。"

"想吃什麼？"

"隨便！"紅著臉催促，"快去！"

傅律低笑，了的帽頂："乖乖等我。"

等病房門關上，宋稚長長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走進洗手間。

鏡子里的自己頂著溜溜的腦袋，怎麼看都覺得別扭。

手了，陌生得令人沮喪。

"哪里好看了......"

小聲嘟囔，實在看不下去，匆匆洗漱完就逃回病床。

這時，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亮起。

是傅律的手機。

宋稚不經意瞥見屏幕上跳出的消息。

【九哥，謝謝你為我做這些事，我很......】

后面的容隨著屏幕熄滅而消失。

下意識手，指尖剛到手機又猛地回。

咬了咬，最終還是收回手，翻過背對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