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素來不擇床的溫忽然被驚醒。

好像是做了一個噩夢，夢醒之后，夢里的一切卻又消散的無影無蹤。

究竟做了什麼夢？記不清了。

轉頭瞧見還在睡的楚修南，嘗試著喚他的手又了回來。

裹著披肩走到景觀臺，繁星點點，空氣清冷。黑夜中遠的樹林分離不同的，或深或淺，可見飛鳥驟出。

草地上那只長頸鹿還在，悠閑的啃著樹上的樹葉。

林深時見鹿，草淺見長頸鹿。

也是，還迷霧，未至林深，怎會見鹿？

溫試圖像莊迷蝶一樣與那頭長頸鹿問好，奈何，它不搭理。

忽然，后傳來點細微聲響。

男人有力的雙臂從后面溫又不失強勢的摟住，縈繞在脖頸的熱氣微微發，他蹭了蹭，咕噥道：“睡不著嗎？”

“做夢醒了而已。”

“什麼夢。”

故意道：“你不會想要知道的。”

男人子一僵，將頭顱更深埋進了的頸窩里：“阿，我們好好的，我們可以過得好好的。”

在他們二十幾年的人生中，兩個人的執念都太深了，誰也不肯退步，怎麼會好呢。

轉過，湖水無波的清眸凝了凝他，像時間靜止。片刻后，略過他，徑直回到床上，側躺裹了被子，繼續睡眠。

迎著風，楚修南站了好一會，才悄無聲息地回到旁躺下。

溫很快陷了淺眠，他卻失眠了。

我從來都不想為你的噩夢，卻又偏偏活了你的噩夢......

旭日初升，莊迷蝶一卡其簡短著，盤坐在車頂翻看著昨天拍攝的照片。微風拂過，的卷發在金朝映襯下熠熠生輝。

溫走過來遞上去一瓶礦泉水，順便遞上一個卡通鑰匙扣：“剛剛在大廳里撿的，昨天好像見你帶著，看看是不是你的。”

瞧見鑰匙扣瞬間，莊迷蝶立刻反應過來往腰上去，不是的還是誰的。

真心道謝：“謝謝啊，這東西對我很重要，丟了還真不知道怎麼好。”

溫好奇問：“宋硯送的？”

莊迷蝶搖頭：“不，另有其人。”

一個人始終帶著一個卡通鑰匙扣，看對方的表這個人不是一般重要。

聽楚修南說宋硯和莊迷蝶是高中時代就認識，分分合合數年，不過記得一中宋硯旁沒有這號人。

“莊小姐也是c市吧，看你很眼，高中在哪里就讀呀？”

“七中。”

溫驚詫：“這麼巧，我妹妹也是七中的。”

莊迷蝶笑了笑：“你還有個妹妹？”

“嗯。”溫點頭，眼里劃過一抹惆悵：“是雙胞胎妹妹。”

聽到雙胞胎三個字，莊迷蝶來了興趣，好好打量了下溫的臉，總算在腦影像庫中找到張久遠悉的臉：“你妹妹該不會安玫吧？”

話一出，對面的人頓時怔住：“對，你認識？”

想起往事，莊迷蝶會心一笑：“認識，當然認識。我們是同班同學，還打過一架呢。”

“啊？”

高中過得不怎麼好的溫心中立刻警鈴大作，盯著莊迷蝶那張臉，帶有濾鏡從上到下翻了個遍。

莊迷蝶解釋道：“都是誤會，詛咒我弟弟。我罵沒兄弟姐妹，懂不了手足之，還會孤獨到死，然后就打起來了。后面班上的人才告訴我，有姐姐的，打的不冤。”

原來如此......

“原來你就是姐姐，這世界真小。真好，我沒有妹妹，妹妹多心。有個弟弟......不太省心。”

這時，楚修南宋硯一干人也拎著裝備出來了，今日行程要去乞力馬扎羅雪山。莊迷蝶很興，去年在那里拍攝了花豹崽一家，給予過幫助的馬賽家庭告訴，四只花豹平安長大。

這次去，得見見老朋友才是。

“你們每年都來嗎？”后座兩個年輕人聊了起來。

莊迷蝶抬眸瞥過前面男人的影，笑道：“來，我每年都來。”

是自由攝影師，每年會去世界各地拍攝，非洲這種野生天堂，自然也在行程。

宋硯不滿的發牢：“別老是拍，沒事也拍拍你男朋友好不好？”

“好~”莊迷蝶無奈又寵溺地應道。

“你呢？”這話是溫問楚修南的。

楚修南回眸，“我有兩年沒來了。”

10月，舉起遠鏡已經可以窺見乞力馬扎羅雪山上的皚皚白雪。

溫適應能力很強，可能是有保護的原因，膽子意外大了起來跟著莊迷蝶開車去尋找獵豹一家。

找了半天，曾經的獵豹四只崽，莊迷蝶只找到了一只，叼著一團腥紅的趴在樹干上，打量著底下這些悉又陌生的人類。

莊迷蝶收起攝像機，滿足又悵然：“不知道下次來，還能不能見到你了。”

回來的路上，他們意外見到了昨天的獅群，三三兩兩，或趴臥，或散步。

楚修南瞧見其中一頭雄壯的公獅子，角出奇的上揚。

“你認識那只獅子？”溫問，從昨天看見時，他就格外的興。

“他年的時候我就見過它。當時它的母親被一個獵人殺了，本來也要被殺的，是我勸了下來，留它一命。幾年不見，都混獅王了，有意思。”沒想到他和這頭獅子還有這種緣分。

溫嘆息：“連它的母親本來也不應該被殺的。”

他了的臉頰：“可是人類的世界，就是這樣啊。”

一切都為了樂趣服務，包括殺戮。

沒一會，團隊里一個白人男子尋了過來，楚修南走過去與那個白人流了幾句，不像英文，更像德語。不太聽得懂，又擺弄起相機來，對準遠方的乞力馬扎羅雪山。

下午，營地燃起篝火，向導安排了幾名當地人跳起了肯尼亞傳統歌舞表演，長期與野共存，這里的舞蹈在非洲特音樂配合下既張揚又熱。

溫依照當地習慣，從包里拿出先令當小費正要遞給小姑娘，卻聽有人喊。

站起一看，原是不遠幾頭獅子正朝著營地奔來，稍微有點常識的便能一眼看出那是準備捕獵的姿態，而這里的獵只有人類。

“怎麼會這樣？”莊迷蝶不可思議地喃喃道。

按理說這些獅子長期見識人類，守著自己的領地，不會輕易躍過保護區跑到人類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