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張姐的話，笑了笑，不置可否。

去茶水臺泡咖啡的時候，唐苒才想起宋泊嶠臨走提醒看的信息。

打開微信，是一張照片。

清晨昏暗的臥室，孩擁被睡得正，角安然地翹起，像在做著什麼夢。幾縷碎發錯的額頭之上，是男人輕覆下的瓣。

原來不是夢。

當整夜迷失在黑暗里，找不到也找不到出口，危機四伏中狼狽地奔跑，最后失足掉下深淵之時，那只托住的手，抱住的臂彎和落在額頭的吻，都是真的。

回過去一個表，宋泊嶠語音問：“方便說話嗎？”

唐苒想他在開車，也回語音：“方便，我在魚。”

電話打過來，唐苒戴上藍牙耳機，端著咖啡到走廊接聽：“你不是在開車？”

“還沒上高速。”

“哦。“唐苒用鞋尖磨著瓷磚，“打電話有什麼事兒嗎？”

對面笑了笑：“我找我老婆，一定得有事兒？”

唐苒品出幾分悉的曖昧來，心口像被什麼磋磨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開始習慣自然。

不自覺努了努：“現在是上班時間。”

“哦，你剛才說你在魚。”他故意調侃，“我會打擾你魚嗎？”

唐苒明知道這人憋壞，卻拿他沒辦法，那些純的辯論技巧，總是在他跟前統統失靈：“我怕我會影響你開車。”

“不會。”男人語氣輕松，“聽你說話神。”

唐苒想起來什麼，心口揪一下，杯子也不自覺：“你是不是很困？”

開夜車的司機邊上都得配個陪聊的人，以防司機打瞌睡。

可宋泊嶠昨夜一個人，今天還是一個人。

想想就后怕，忍不住心擔憂：“困的話跟我說，今天上午沒什麼事，我可以陪你聊天。”

那邊十分應景地打了個哈欠：“聽你這樣兒專業？”

“……”

“陪過別人啊？”宋泊嶠刨問底。

唐苒沒騙他：“嗯。”

那邊傳來沉默的呼吸聲，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唐苒猜到七八分，故意不說話。

最后還是他先沒忍住：“前男友？”

想來想去就這可能。

唐苒已經回到辦公室，準備理文件，張姐從對面桌瞥來八卦的一眼。清了清嗓：“你確定要知道？”

宋泊嶠干笑了聲，聽不出緒好壞：“還真是前男友？”

“……”唐苒默默打開電腦。

宋泊嶠又問：“你有幾個前男友？”

唐苒現在還算了解他，知道這話題繞不過去，單手支著下用鼠標開文檔，語氣悠悠地：“十八個吧。”

“這麼巧？”宋泊嶠同樣滿跑火車，“你是我第十九個。”

唐苒沒忍住笑出聲：“你要不要臉？”

“怎麼。”男人嗓音很

淡，夾著揶揄，“我這臉不值？”

“值，太值了。”唐苒鍵盤敲得噼啪響，“您這張臉就不適合結婚，出去桃花朵朵開不好嗎？”

也不知道什麼緒，莫名其妙，心口堵得慌。

宋泊嶠這種人但凡放出去，是三五步都有姑娘要微信那種。

宋泊嶠一時沒說話，像是在揣心。電話看不到表，只有聲音，很多細節都變得模糊。

片刻，唐苒聽見他說：“上高速了。”

“哦。”悶聲，“那你還困嗎？”

“還好。”

“注意安全，不要開太快。”

“嗯。”

“那我——”

“苒苒。”他輕聲打斷。

唐苒心口一震，嗓音飄起來：“嗯？”

“我逗你的。”宋泊嶠笑了笑，“沒有前友，只有你一個老婆。”

唐苒力住上揚的角，讓自己聽起來鎮定冷靜：“哦。”

他聽著敲鍵盤鼠標的聲音：“那不吵你工作了。”

“……嗯。”唐苒抿了抿，標在屏幕上無意識，小聲：“我也騙你的。”

對面傳來一聲笑，語氣和剛才全都不同。

“我知道。”宋泊嶠學著低嗓音，像在說什麼見不得人的悄悄話，“下次誠實點兒。”

頓了頓，他繼續開口。

那副放肆又浪的模樣躍然眼前：

“合法夫妻，饞我子沒什麼大不了的。”

第20章 雖然你不我，我也要面……

唐苒想起在車上那會兒鬼使神差的孟浪行為，不用力掐了一下那只作怪的手，簡直能想象宋泊嶠此刻拿住的得意表。

但唐苒不甘落下風，索破罐破摔，反擊他：“上功夫，有本事你回來。”

那邊輕笑了聲：“你確定？我現在下高速回來？”

唐苒明知道不可能，他又在逗，還是忍不住小心臟蹦，嗓音低了些：“趕回去寫檢查吧你。”

宋泊嶠：“小沒良心的，我是為了誰寫檢查？”

對面毫不掩飾的寵溺語氣，燎得耳頰發熱：“……那你想怎樣？”

“聲好聽的。”

“……”唐苒抿，把滾燙的臉頰藏在屏幕后，避開張姐八卦的注視。

宋泊嶠含笑的氣音，像羽輕輕刮心口，麻生熱：“行嗎，老婆？”

“……上班呢。”唐苒用手捧住臉頰，默默揪掉發圈，散落的頭發遮住通紅的耳垂。

匆匆打發他一句：“宋泊嶠，你好好開車，我掛了。”

幾秒后，那人發來條信息：【老婆，你是我見過最可的姑娘。】

腦袋里嗡嗡響著，心臟毫無章法地跳躍，唐苒飛速把手機扣過去，手掌猛扇一陣臉頰，才終于冷靜下來，埋頭工作。

*

唐苒一直沒敢打擾，雖然時不時會想起，擔心一個人出門在外安不安全，方不方便。手機支付不放心也不太會用，還是習慣到哪兒都帶著錢，會不會被壞人盯上，遇到小……明知道現在社會治安好，到都是監控，雖然生病但腦子明警惕得很，依舊管不住那顆不安分的心。

這種擔憂斷斷續續的，直到接到老家村委會打來的電話。

“你好，是姚慧萍的孫唐苒吧？”

“是，我怎麼了？”正在食堂吃飯，激地放下筷子。

“沒事，你別擔心。”對面那人和氣地笑了笑，“我是玉溪村村委會的，之前你丈夫打來電話，讓我們有況聯系你，你放心，姚剛回村，我們會幫忙照看好的。”

“謝謝。”唐苒鼻頭泛酸，驚喜又，“那就拜托你們了，我不好，有什麼事，您隨時給我打電話。”

接著又囑咐了許多，關于的病，和回到老家的原因，最后也不知道還能代什麼，心里空落落的，掛了電話。

今天難得一部同事也來吃飯，齊刷刷一桌人，張姐替賣弄起來：“某人過來千里尋妻呢，大早上剛走，弄得我們小唐一上午魂不守舍。”

若若嘖了聲：“怎麼，羨慕人家新婚燕爾啦？”

“羨慕什麼？我又不是沒有過。”張姐若有似無瞟了眼自家老公，“唉，現在是人老珠黃，沒那待遇了。”

若若趴在唐苒肩上笑：“你看酸的。”

陳檢清了清嗓，往老婆碗里夾了塊完整的棒骨：“最近案子多，等忙完這陣，好好陪你和孩子。”

張姐哼聲：“我看你就是想陪孩子吧。”

“陪你陪你。”陳檢那一個低聲下氣，當著大家面毫無尊嚴，“兒子扔我媽那兒，你想我怎麼陪，我就怎麼陪。”

滿桌人眉弄眼，噓聲一片。

唐苒：“不愧是陳檢這張啊，會哄人。”

若若：“跟你家那位比呢？”

唐苒笑瞪一眼，就不說，低下頭默默喝湯。

至于宋泊嶠那張，當初還真信了他那句不會說話。

事實證明男人的，騙人的鬼，都是夾心餅干，千層套路。

唐苒今天還忙，電話接二連三地進來。

上午是老家村委會，下午是宋泊嶠單位領導。

聽說是他們部隊政委，唐苒差點當場立正：“您好您好。”

對面大叔雖然嗓音渾厚，帶著軍人特有的威嚴氣質，但態度還和善：“你好小唐，不用太張，我只是問一下。”

頓了頓，笑著繼續：“最近家里沒什麼事吧？”

唐苒忙不迭回答：“謝謝領導關心，家里很好。”

“那就好，我就怕那小子沒說實話。”政委笑了笑，“咱們部隊雖然紀律嚴明，但也很重視家庭建設，如果家里有什麼困難，可以盡管跟部隊提，部隊盡全力幫忙解決。以后如果有事聯系不上他，你也可以直接找我。”

“謝謝。”唐苒一顆心放下來，又稍微懸起，忍不住多問了句：“那個，宋泊嶠沒事兒吧？他有沒有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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