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國封閉拍攝的歆終于第一次拿到了自己的手機。

然后就得知了父母被綁架、取保候審的消息。

但金嫻完全不在意，甚至沒去刻意打聽案件進展到哪一步的流程，這些事全都由戚夢年理。可能無，但是實際上，就算親眼和這一對父母見面了，也沒覺得有什麼濃于水的，只生出了滿腔的八卦之心。

“……我真的沒想到會見到雙胞胎。”終于找到了機會，悄悄通過電話跟沈歡言吐槽，“長得一模一樣。”

戚夢年不聲，看了一眼背對他在辦公室一角的人。

從登記那天以后，又過了幾天。戚夢年有生以來第一次改了工作作息，上午在家理事務，等到中午金嫻睡醒，他拽著一起去上班。

罵他也好，怪他也罷，但是現在的他就像驚弓之鳥，就算是做得過火了，他也不能讓金嫻離他的視線。

只是把上班時間往后推一段，會議統統改到下午而已。

金嫻一向認為他只要累不死就往死里干，一下子看到他改了作息，整個人都嚇懵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敢強烈反對，一直配合著他的行。反正跟他過來也是躺在他辦公室里，不過是換個地方玩。

除了神力大……

覺到他好像又在看。

“……”猶如芒刺在背，猛地回過頭去，卻只看到戚夢年在垂眸看著文件。

絕對不是想多了。金嫻暗自咬牙。只是他太會偽裝……

“確實見。”沈歡言沒留意到的走神，一針見，“所以……你不知道哪個是你生爹？”

金嫻了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沈歡言說得好直白。

“不過雙胞胎一個娶了陳夫人，一個至今未婚，真的相當可疑……”沈歡言目，“要不然，問歆？對你這麼歉疚，拼命表現，肯定是知道實。”

“問歆是不是太……”畢竟那是人家的親爹娘，卻八卦這樣。

金嫻悄悄話說到一半，忽然被打斷。

“阿嫻。”戚夢年。

“啊？”又扭頭看他。

男人翻開文件，修長的手指在紙面上點了點：“過來，簽個字。”

什麼字？

金嫻還聽著手機，艱難地從沙發上爬起來，撐起上半，試圖隔著很遠看清楚紙面。

他嘆了口氣，起拿著文件走過來，靠近邊：“新婚禮，長輩祝福。”

是戚父手里那5%的權轉讓協議。

這幾天他連迫帶周旋，說服大小東，好歹幫搶了回來，卻懶這樣，趴在沙發上都不下來。雖然他養著，不過手里沒點零花也不行，有了錢能自己多做幾件服、買點首飾……在小游戲里放開充錢。

“什麼長輩？”掙扎著接過這一沓紙，開玩笑，“送我棟房子？”

讓不至于流落街頭的保障。

低頭看清楚文件名，眼睛瞬間睜大，心道完了。

有人要害。簽了這個名，就是那種真正有被綁架價值的人了。天上掉一個大餡餅，勢必將打死，且不說綁架犯，就說戚夢年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也不會善罷甘休，有戚夢年保護的時候還好，一旦出現什麼問題，就永無寧日了。

“……”默不作聲把合同推回他懷里。

“怕什麼？”他頓了頓，在被占據了大半的沙發上坐下來，松如云的坐墊一晃，被重力引導，撞在他腰上。

他握住的手腕，把筆也遞給：“聘禮，你應得的。”

他親手捧了來，就是個誠心誠意的小禮而已，彌補前幾天戚父讓不高興的事。

……

金嫻看他。這麼多金燦燦的人民幣就這麼送出去，他表很自然，也沒有過多表功，好像不把錢當錢，跟送一捧花都沒有區別。

上頭到瘋了。

“合同里沒有坑害你的陷阱。”他角一勾，以為是長了心眼，聯想起多年前被經紀公司用賠償條款威脅的事。

他說：“夫妻一，我在呢。”

金嫻確實心跳加快了。

但是……他給得太多了。

萬一生變，還是要吐出來，樹了敵又沒人保護，會過得還不如一無所有的現在，畢竟論及心眼，是誰也打不贏，比兔子還潔白。

錢好，但命更重要。

跟沈歡言匆匆說了一句，掛了電話，從沙發上翻了個，抱住他的腰。

戚夢年手的頭發，順的黑發從他指間慢慢落，讓他再次去捉。

他含著笑意說：“撒？”

看來聘禮還是送晚了，早知道這麼高興，那應該早一點就行，多一些用心置辦的巧東西，才能算得上給了足夠的尊嚴……

想著想著，他又心生虧欠，手掌覆蓋在背上，哄：“我沒問過別人，所以結婚的事辦得不太周全，虧待你了……”

他天天想著別讓雙方的父母攪局，反而沒給備上別的人都有的東西。

“后面我會盡快看一看，在你名下買一些房……”

房什麼房？還“一些”？

心里咯噔一下，更用力地摟住他的腰，勒在懷里，勁瘦有力的一把，繃起來有點。

戚夢年被勒得燥熱，話語一停，眸閃爍，單手按在手臂上。

抱這麼……

蹭在他上：“在你心里，我就這麼錢？”

話一說出口就到尷尬：誰能不錢？這話問得無理取鬧，簡直搞笑。某一瞬間都怕戚夢年發出嘲笑聲，揭穿的做作。

不過這時候的他沒空想那些。

“……”他深吸一口氣，“這不是錢的問題，先松開……”

等會還得繼續工作，要不然又要延遲下班，帶累也晚回家。

金嫻在沙發上挪，一頭撞在他懷里。混淆自己怕死的本質，說好聽的話哄他：“反正已經結婚了，我這輩子都要靠你養，你簽合同吧。”

戚夢年若有所覺，低頭打量。

這段真空期忽然變得很明顯，金嫻趕找話填充：“我記得之前老戚總為了份跟你爭了很久……”

“阿嫻，你一貫不問這些麻煩事。”他慢慢說，“我以為你是高興，但是，好像是我誤會了。”

僵住。

“說了是給你的聘禮，簽個字而已，很簡單的事。”他的側臉，“你卻為了不要聘禮說這麼多，是什麼意思呢？”

他不是好糊弄，他只是大多數時候不計較，順著。

但是……

“你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