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三月還記得初見柳韶音的時候。
姑母去得早,柳韶音七歲就住在了將軍府。
寧三月九歲才正式回到將軍府,在那之前,和柳韶音并沒有見過面。
在師門的那幾年,逢年過節的,即便爹娘沒空來看,阿姐也會來的。
當回府的時候,寧霜雪牽著去見柳韶音,笑著對說道:“三月,這位是你表姐,柳韶音。韶音會一直住在我們家,也是我們的家人。”
“表姐好。”寧三月笑著同柳韶音打招呼。
柳韶音要虛長兩歲,初見柳韶音的時候,覺得這表姐真的太溫了。
往后的日子里,也從來都是將柳韶音當自己人。
將軍府出事之后,寧三月才知道,原來,和阿姐從來都沒有看懂過柳韶音。
此刻,寧三月看著柳韶音,覺得眼前這人是如此的陌生。
是柳韶音藏得太深。
“柳韶音,你是哪里來的底氣說這番話?”寧三月目平靜地說道,“你覺得……你背后的人會來救你嗎?”
柳韶音看著寧三月,也不準寧三月此刻的心思。
不應該啊,寧三月那個暴脾氣,如此激寧三月,寧三月應該會很生氣直接手才是。只要寧三月傷了,總有辦法賴上寧三月的。
柳韶音每次看著寧三月的那張臉,都覺得嫉妒萬分。
七歲了將軍府,嘗盡了冷暖。
將軍府的人對再好,可畢竟不是將軍府的人。
寧彥和桑喬對好,但是那對夫妻一年有一大半的時間是在邊關的,本無暇顧及的生活。
寧霜雪對也好,但是,寧霜雪也不過是長兩歲,再好又能如何?
再后來,十一歲的時候,見到了寧三月。
從第一眼見到寧三月,就瘋狂嫉妒寧三月。
因為,寧三月是集萬千寵于一的。
本來還覺得寧霜雪對好,可看寧霜雪對寧三月的好,覺得自己就是多余的那個。
再后來,圣上賜婚,寧三月回來沒多久就被指婚給了百里玦。
跟在寧三月邊,看著寧三月和百里玦來往,見得多了,忍不住想……明明才是在將軍府更久的那個人,為什麼圣上不能將賜婚給百里玦呢?
尤其,看著百里玦對寧三月好,更嫉妒了。
總想著,如果被百里玦寵著的人是就好了。
柳韶音心思細膩,也知道投寧三月的喜好,所以,寧三月待也一直不薄。
柳韶音自認為也是很了解寧三月的,可如今,卻覺得不準了。
寧三月迎著柳韶音的目,道:“冥獄司銅墻鐵壁,若你背后之人真有機會派人進來,那你應該擔心的是會不會被滅口。有時候,知道太多可未必是好事。”
柳韶音臉立刻變了。
“你嚇唬我。”柳韶音定了定神,道,“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知道,你現在很得意,寧王對你一直念念不忘,看到他對我如此無,你高興了?”
柳韶音想起百里玦絕的目,更是覺得心痛不已。
留在百里玦邊,那般善解人意,可到頭來,都比不上寧三月一個眼神。
“不過,那又如何?”柳韶音沒等寧三月回應,又是冷笑道,“你現在再得意又如何?將軍府已經不在了,再也沒有人會寵著你。你和寧王也不會有將來,別說你現在是幽王妃,即便不是,以你的份,如何配得上他?圣上也絕對不會允許你這樣的子嫁進皇家的。”
“嫁進皇家?誰稀罕!”寧三月嗤笑,不以為然。
柳韶音卻像是找到寧三月的痛一般,繼續說道:“你現在是瞞份,欺騙幽王妃吧?你就沒想過,幽王爺知道真相會如何嗎?幽王可是出了名的冷無,被知道真相,你死定了!我要是你,現在應該要好好想想后路,而不是糾纏這些沒有意義的往事。”
柳韶音打心底認為,寧三月肯定是瞞份借桑榆份嫁給幽王爺的,幽王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看得上寧三月?
柳韶音等著寧三月倒霉的那一天。
寧三月也知道柳韶音盼著倒霉,柳韶音現在句句刺激,可能是希控制不住直接手。
“你放心。”寧三月笑著說道,“我選的每條路,都非走不可。幽王知道真相與否,也不用你心。他連冥獄司都可以任我鬧騰,還有什麼不能為我做到的?”
“你!”柳韶音沒想到寧三月臉皮竟然這麼厚,這般欺騙別人卻還覺得沾沾自喜,“幽王這般對你,都是因為不知道你的份!你以為呢?”
“怎麼?你是幽王爺啊,你就知道幽王爺怎麼想的了?”寧三月嘲弄地說道。
“幽王爺這麼離不開你?”柳韶音狐疑地說著,卻好像又像是想起什麼一般,一副了然的模樣,說道,“哦,原來如此。當初,上元節那一次,我看見你跟著幽王爺走了,可不是眼花。怎麼?原來你那個時候就委給幽王了,難怪他這麼幫你了!”
柳韶音想起當初的事,很自然地就這麼認為了。
寧三月聽著柳韶音說的這番話,袖下的手攥了攥,道:“所以,當初是你對我下藥,是吧?”
“那又如何?”柳韶音眉梢微挑,挑釁地看著寧三月,道,“難道你不該謝我嗎?如果不是我,你又如何能攀得上幽王這等高枝?不過……聽說幽王早就廢了,你跟著他不會是……守活寡吧?”
柳韶音說著,湊到寧三月跟前來,字字句句都如刀子一般,朝著寧三月扎了過來。
“啪!”
寧三月忍無可忍,一掌甩在了柳韶音的臉上。
臉都湊得這麼近了,不打怎麼能行?
柳韶音手著自己的臉,好半晌才緩過神來,看著寧三月,氣笑了:“怎麼?被我說準了,惱怒是吧?就幽王那樣的,也就你下得了口!他手上沾的鮮有多,也就你不嫌惡心……”
寧三月沒等柳韶音說完,上前一步,一把拎起柳韶音的領,使勁往上一提。
“啪、啪、啪。”
寧三月抬手,反手又是幾個掌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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