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一邊繼續拉著水往前移，又游了幾步之后，奧列格明顯覺水位下降了不。他瞇起眼睛打量著這個溶，這里看上去像是天然形的，就連鐘石都是大大的形狀，乍一看以為是巨人出來的手指。

接著，奧列格的腳底到了石頭，他暗暗竊喜，開始沿著這條坑坑洼洼的、水中的石頭路往前走著。

周圍一片黑暗，只有前方冒著零星亮，奧列格剛剛在水中看到的就是那個點，說不定那里就是進基地的口。這一發現讓他欣喜得簡直要跳起來了，好像是到了亮就有報端著兩盆冰淇淋邀請和他一起躺在沙發上看老電影似的。

但奧列格是個訓練有素的士兵，他明白越是接近真相就越危險，更何況是榮耀之手這種傭兵基地呢。他曾再此中服役過，知道里面不僅有人類最銳的士兵，還有大量的機械戰士。

說實話，奧列格作為當初最早一批的半機械改造人，現在上的肢在榮耀之手部實在拿不出臺面。他們在數十年間不斷更新換代，戰爭結束前就已經研究出了人形自走兵一般的家伙，更別說是沉淀了許多年的今天了。

奧列格不敢掉以輕心，他將喜悅小心妥帖地藏好，手腕一收一翻之間利刃頃刻彈出。他踩著腳下硌人的石頭，開始一點一點地往亮抹去。

到了附近，他發現是一個口，那亮便是口上方的一盞白熾燈。一扇圓圓的金屬小門嚴合地嵌在山里，奧列格估計把自己的蜷到最小應該能勉強穿過那扇門。里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武，只有角落里的一顆長得像眼睛一般轉的攝像頭值得注意一下。

奧列格在看到攝像頭的一瞬間便閃躲到了山旁邊的死角，他可不想還沒進就被榮耀之手的人追出來殺。這里似乎并沒有人看守，他猜測榮耀之手開發這里做基地的時候應該并沒有注意到這里有一個天然口，等到大部隊駐扎安札后才發現了這個，好在這里偏僻，又有地下河流做天然的掩護，想必榮耀之手的人也是賭沒有人會閑到又是鉆溶又是潛水。

確認來路安全的奧列格立刻深吸一口氣，原路返回。等他從水面探出頭時，剛剛好看到喬榆和齋藤咲廝打在一起，他連忙上岸，將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分開：“不要起訌，記住，你們可是在敵人的大門口呢！”

喬榆被奧列格的大手控制住，呸呸地吐著自己里的頭發，不死心地想要再扇齋藤咲一個掌。奧列格及時抓住那兩只不老實的手，將塞到了自己的后：“你這是怎麼了？平時你從來不會這樣沖。”

“噢，謝天謝地，你還活著！”喬榆這才意識到抓住自己的人是奧列格，臉上的怒意消散了不，眼淚汪汪地盯著賞金獵人漉漉的臉頰：“這家伙說你死在里面了，要回去喊人幫你收尸！我看說話實在狗屁不通又氣人，就忍不住教訓！”

“我們不打自己人。”奧列格見喬榆冷靜了下來，便松開了對的束縛，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整理著自己頭發裝的齋藤咲，又補充道：“至，暫時是自己人。”

“我也沒說錯啊，那麼久過去了，誰知道里面是什麼況，你或許早死在里面了。”齋藤咲也不服輸地為自己辯解著：“我好心好意地提出要幫你收尸，誰知道這小姑娘發起瘋來要撕我的！這真是……”

本想罵一句什麼臟話，但奧列格嚴肅地豎起了一只手指：“好了！就到這里！你不覺得你的瘋話有點多嗎？”

不得不說，奧列格嚴肅起來的樣子很是嚇人，齋藤咲被他皺著的眉頭和低沉的聲音嚇到了，于是兩人在接下來的路上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在水中，奧列格發現喬榆是一點都沒撒謊，真的毫不通水。于是奧列格只好一邊踩水一邊掐住的腰，每隔十幾秒就將舉出水面換氣。就算是這樣，到了那一段無法換氣的水域，喬榆還是被憋得差點暈過去，迷迷糊糊地嗆了不水。

“好，我們到了。”等到大家的腳都踩上了坑坑洼洼的、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奧列格立刻叮囑道：“都注意點，雖然那里沒有守衛，但有攝像頭，我暫時還沒有想好開門的對策。”

“這個包在我上了，”齋藤咲抹了一把漉漉的臉，從腰間掏出了一個封完好的袋子，掏出了黑面罩將臉和還在滴水的頭發包了起來，：“我可是為了這次潛做足了準備。”

“既然你那麼厲害，為什麼不一個人來？”喬榆輕輕咳了幾聲，剛才嗆了水，肺里十分難，看誰都不順眼。

“我需要一個探路的人，和一個可靠的為我收尸的人。”齋藤咲的眼睛呼嚕一轉，那件潛水服似乎有著奇怪的開關，只見把手兜里，一熱風突然從的服里吹起來，眨眼就烘干了的服。

而奧列格兩人就沒那麼舒適了，兩人匆匆趕來什麼都沒帶。于是奧列格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他拱起脊背，像是熊抖水那樣把附著在上的水珠都甩了出去。喬榆也有樣學樣地甩著大耳朵，這是第一次像一般甩干，意外的效果還不錯。

覺得自己好了許多，心也暢快了，跟在奧列格的后，小心翼翼地走在，思考著齋藤咲的話。喬榆早就注意到這個瘋人似乎對收尸有著非同尋常的執念，難道是兄長的刺激將瘋，導致自己也害怕曝尸荒野嗎？喬榆不明白，越往前走，越覺得自己和奧列格也瘋了，居然跟著這個剛認識不久的瘋人來到了榮耀之手的基地，還要去拿那個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證據……太瘋狂了，或許他們真的會死在那里。

這樣抱怨著，一點都不記得一開始是提議跟著去的。

三人來到了山前，不等奧列格開口，齋藤咲就舉起手，做了一個原地等待的手勢。接著，小心地邁著步子，朝著口進發。

喬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對這個瘋姑娘是一百萬個不放心，于是下意識地去攥奧列格的角，卻撲了個空，原來奧列格今天穿上了，再也沒有角可以供揪著了。

只見齋藤咲小心翼翼地接近口，在監控的死角停了下來。從兜里掏出了一個橢圓形的小東西，瞅準那只眼睛似的攝像頭轉到了另一邊，眼疾手快地將那顆小東西擲了出去，正中攝像頭的上方。

還沒等那只眼睛反應，橢圓形的小東西突然出了八只蠕了起來，它用自己圓圓的肚子擋住“眼睛”的瞳孔，接著將自己的八只進了眼睛的隙中。那顆攝像頭左右晃了幾下，定住不了。

齋藤咲這才直起腰，滿意地朝著二人招招手：“搞定了。”

“這就可以了？”奧列格那已經定格了的攝像頭，對齋藤咲手里的東西嘖嘖稱奇：“怪不得你需要那麼久，原來是在整理這些東西。”

“那是什麼？為什麼會長人類眼睛的樣子？”喬榆看著定格的眼睛，總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它和普通的眼睛一般大小，喬榆甚至覺得或許在墻壁的另一端鑲嵌著一個人，正著一只眼睛窺他們。

“這是榮耀之手研發出來的‘探’，如你所見，它是真人眼睛制的。”齋藤咲回答，臉上的那種虛無縹緲的快樂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嚴肅的悲凄。

“什麼？你在開玩笑吧？！”喬榆沒想到自己的猜想竟了真。

“是真的，這種攝像頭是用人的眼睛制，將眼球連帶著眼眶一起挖去，植榮耀之手研發的芯片和活力技，使得這種眼睛在離開了本依舊能存活。是的，它是活的。”齋藤咲一邊解釋著，一邊又從包里掏出了個黑乎乎的小方塊，到了金屬大門上。

這種邪惡的東西使奧列格也忍不住大皺眉頭。喬榆當然覺得更加惡心，干嘔了一聲，后背爬了一層皮疙瘩：“為什麼要這樣做？不是有更加高科技的攝像頭嗎？”

“這是榮耀之手一貫的作風。”奧列格開了口，他凝視著那灰栗的眼睛，似乎回想起了自己作為戰爭兵的那些年。

“在戰時他們不得將這種殘忍的東西展出來，好讓眾人看一看他們的能耐，一是讓人類相信他們有足夠的科技支撐戰爭，想要人類為了勝利給他們繼續捐款支持。二來便是震懾我們這些人，警告我們只要上了戰場被俘虜后就會變做這種鬼東西。所以那時候的人戰士一旦被俘虜就會拉響榮彈，寧愿死也不愿意做戰俘。但總有些喪盡天良的玩意能從碎尸堆里拉出些有用的東西，他們管這變廢為寶呢。”

賞金獵人說這些的時候語氣淡淡的，他帶著面罩，所以喬榆看不清他臉上的表到底是憤恨還是釋然。或許他也曾是尸堆中的一員，本應該塵歸塵土歸土，在泥土中安息，卻被無良的戰爭販子收集起來，改造了對準同胞的利劍……簡直是毫無人。

“后來，人類和人簽訂了和平契約，息戰了。戰后大家開始休養生息，人與人的關系也緩和了不，榮耀之手也沒有之前囂張了，他們一些國家的雇傭，保護著一方土地。他們不敢再將這種反人類的東西展現出來，只能私下里搞一些小作。”奧列格把目收了回來，輕輕嘆了口氣：“或許這只眼，就是當初淘汰的研究品吧。”

喬榆從奧列格的語氣中聽出了一傷，于是出手攥住了賞金獵人的下垂的幾金屬手指，示意他開看一點。

“你拉著我做什麼……真是的，還是干正事吧。”奧列格被喬榆突如其來的安搞的十分不自在，他輕咳了一聲緩解尷尬，但也沒有將手出。

齋藤咲顯然沒有注意到這邊曖昧的氣氛，一心都撲在自己拿出的那只小方塊上，只見用手弄了幾下，方塊突然融化開來，像是一只遇見了太的雪糕。隨著方塊的融化，那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大門也開始往下滴，最后竟融化出了一個可供一人鉆進去的小。

“好了，可以進了！”等到不再往下滴，齋藤咲高興地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