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遇見了什麼奇怪的家伙嗎?”伏見大人搖了搖折扇,仍然不斷地圍著他們打轉。
喬榆立刻想到了那個滿跑火車的齋藤咲,剛想口而出,奧列格搶在前頭開口:“沒有,我們沒遇見什麼人。”
“好吧,或許是我老了,鼻子不靈了。”那狐貍停下了腳步:“也是,畢竟那一戶貍貓人丁凋零,連生幾個孩子都夭折了,最后死的那孩子還是個傻的,腦子不靈。”
奧列格對這些八卦不是很興趣,他看著哈欠連天的喬榆,一手把貓薩沙抱,另一手牽起了暈頭腦的孩:“不好意思,我們能走了嗎?”
“請便。”男人搖搖折扇,原地轉了一圈,又變了那只大白狐貍,重新蹲上了尖尖的房頂。
“你剛剛為什麼不讓我說啊?”喬榆雖然困倦,但好奇心還是一等一的旺盛:“我們來到扶桑遇見最奇怪的就是齋藤咲了!”
奧列格垂下眼睛瞥了一眼,輕輕道:“雖然我很欣賞你的天真,但請記住,不要天真過頭了,也不要誰都相信。有些話要當作底牌,而有些話要爛在心里,懂嗎?”
“你是說我們不能相信那只狐貍?”喬榆仰著頭這樣問,也開始覺得自己有些冒傻氣了:“對,是要對陌生人設防,我懂了。”
“不只是這樣,”奧列格拉著喬榆走在清晨扶桑的街道上,微風吹拂著他茸茸的頭發,這讓他覺得非常愜意,語氣也格外耐心:“你還記得齋藤咲自己說的嗎?為了給兄長報仇,千辛萬苦制造出了自己死掉的假象,我們就先假設說的是實話。”他瞥到喬榆微微張開的,連忙補充:“是的,只是假設。花費了大功夫將自己藏起來,而你一句話就毀掉了人家多年的心,甚至還會破壞為兄長報仇的計劃,這樣合適嗎?”
“對不起,是我欠考慮了。”喬榆低下了頭,但就只是一瞬間,又眼睛亮晶晶地抬頭問奧列格:“你說齋藤咲是不是貍貓啊?不是說貍貓會變任何人的模樣嗎?”
“我不這樣覺得,上有人味兒。”
“人味又是什麼味?”喬榆不解:“難道我們人還有的味道嗎?”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能第一時間抓住那信的家伙?”
“人有人味兒,貓有貓味,沒錯。”貓薩沙在奧列格懷中:“老鼠也有老鼠味兒,喬的味道就是青草和柑橘的味道。”
喬榆一聽這話,假裝惱怒地揪住了貓薩沙的耳朵:“我是鼠兔,是兔,不是老鼠啊喂!”
貓薩沙怪聲怪氣地笑了起來,一扭頭掙喬榆的手,把茸茸的大腦袋埋到奧列格的臂彎里去了。
兩人一貓很快回到了住的民宿里,此時正值清晨,他們住的地方是提供早餐的。于是早就腸轆轆的奧列格把貓薩沙放到臺階上好讓他回去睡覺,自己則去廚房看一看有沒有做好飯,說不定還能跟著老婆婆學一學正宗的扶桑菜。
但不巧的是婆婆似乎出了門,灶臺冰冰涼涼,整座房子里都沒有婆婆的影。奧列格看廚房什麼食材也沒有,認為婆婆一定是出門買菜去了,也沒有放在心上。兩個腸轆轆的人只好了外賣,草草喝了兩碗粥就裹著被子睡起了大覺。
一直到日上三竿,婆婆都沒有再出現,兩人醒來后一邊坐在門廊上等婆婆回家,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沒想到婆婆沒等到,倒是等到了齋藤咲。
“你們怎麼會那麼悠閑?”齋藤咲今天穿上了一件十分寬松的風,見奧列格和喬榆都懶懶地癱坐在門廊上賞櫻,惱怒地豎起了眉:“真是過分啊,我為了潛計劃做了那麼久的準備,你們居然有閑工夫在這里賞櫻?”
“你這是什麼打扮?”奧列格上下打量了一下齋藤咲,看出寬大的服下面是潛水服:“等一等,榮耀之手的分部在水里?”
“是的。”齋藤咲咕嚕嚕轉了轉眼睛,輕輕地說:“其實他們的正門在地表,但一個傭兵組織當然還有著不俗的火力,就算搭上我所有的弟兄也不可能殺進去。我花了好幾年去研究,終于在前幾天發現了一個在水中的道。可是時間來不及,我水又不好,所以一直沒來得及勘探……”
奧列格瞇著眼睛盯了一會兒,齋藤咲的意思非常清楚,就是想讓奧列格來做這個第一次吃番茄的人。他長長嘆了一口氣,站起來拍拍屁走了,看樣子是要去他的房車上。
齋藤咲瞅了瞅奧列格駝著背的影,又瞅了瞅喬榆:“他什麼意思?不去了嗎?你們可不能反悔啊,我可都指你們了!”
指我們?指什麼呢?喬榆捕捉到了齋藤咲話里的字眼,剛想發問,卻意識到了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哎呀,我游泳特別差,這可怎麼辦?”
齋藤咲看著喬榆愁眉苦臉的樣子,坐到了邊,出手著的大耳朵安:“沒關系的,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呀。”
“相信你什麼?”
“相信我能把你的尸背出來啊!”齋藤咲咧著大笑,說出來的話十分瘆人:“你放心,就算你死在里面了,我也會把你帶出來安葬的!”
“喂!你這是哪門子的安人啊!”喬榆被齋藤咲的話惹了,這人好像腦子有點大病一樣,按照方涵的話說就是“有點顛”。一下子站了起來,打算趁奧列格不在罵幾句新學的臟話,但剛剛好,奧列格在這時從大門拐了進來,剛要發火的喬榆頓時沒了脾氣,垂頭喪氣的又坐了回去。
奧列格方才是回房車上換了服,現在他穿著喬榆很久之前給他買的黑泅渡服,的服將他上每一塊突出的都勒得清晰可見。喬榆和齋藤咲一下子不說話了,奧列格壯碩的軀像是一塊磁鐵,們只是不經意地掃一眼就會被吸住,目地盯著他再也無法移開。
被兩個人盯住的奧列格覺渾發,他大聲清了清嗓子,從屋里翻出之前披在貓薩沙上的那件作戰服,披到了上。
“為什麼要遮住呢?剛剛不是好看嗎?”齋藤咲不滿地撅起了:“還是說你有麗恥癥,不敢把你那好的軀出來?”
奧列格一下子惱火了起來,他最討厭有人評價他的材,尤其是年輕人。他強著自己的怒火,咬牙切齒地問:“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是的,我們出發吧。”齋藤咲的眼睛咕嚕嚕轉了一圈,像是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說過的大逆不道的話。從門廊上一躍而起。朝著兩人招招手:“走啊,我給你們帶路!”
奧列格和喬榆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里看出怒意。他們都發現這個齋藤咲十分會惹人生氣,好像是腦子里缺弦一般,偏偏還要翻著眼睛做出一副機靈的樣子,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
兩人都住了怒火,畢竟榮耀之手和“瑪菲亞”勾結的證據足以抵消一切的不愉快,他們兩人懷揣著不同的希,跟著齋藤咲出發了。
齋藤咲帶著兩人一路東去,漸漸地接近了海岸線。喬榆嚇了一跳,以為榮耀之手的基地藏在海里,當即表示要從附近買一套潛水的裝備。但齋藤咲像是聽不見一般,繞過了海岸線,最終帶著兩人走到了一溶之中。
“就是這里了。”指著溶里的一條水流:“榮耀之手的基地就藏在這條地下河之中。”
奧列格看著那條小河,它看上去又窄又細,但實則暗藏殺機。河的另一頭流進了山里,看上去似乎到哪里就截斷了,但奧列格知道這條河的長度遠不止如此,說不定它和外面的海是相連接的呢!
有了這種猜測,奧列格就不可能讓喬榆去冒險,畢竟的水極差,幾乎像是個旱鴨子。所以不用齋藤咲開口要求,他自己就麻利的去外和鞋子,扔到了喬榆的懷里,自己則站到了冰涼的水里,打算先去探探路,看看憋上一口氣到底能不能找到口。
喬榆擔憂地看著奧列格踩進水里,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扎了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張地起了角,十分怕奧列格會喪命于此,畢竟什麼都見奧列格做過,唯獨潛水泅渡這一項。
也很害怕與齋藤咲待在一起,因為喬榆總覺得這個半路冒出來的人鬼氣森森的,說話不著調也就算了,就連表都不對勁,那些緒似乎是專門做出來給別人看的一樣。
奧列格倒是沒想那麼多,他一向是個實戰派,說干咱就干了。他踩著水往前游著,往那小小的口移。
幸運的是,口里的水并沒有漫過頂,于是奧列格一路游來還有可以換氣的空間。這種況讓他松了一口氣,看來喬榆也能安全的游過這一段了。
但游了幾百米后,地勢一下子變了,開始往地下延,此時再也沒有可以供給呼吸的空間。奧列格回頭看了看自己來的地方,想著游了那麼遠總不能半途而廢,他深吸了一口氣,一頭扎進了水中,順著水流沖來的方向逆流向上。
大概游了不到一分鐘,奧列格明顯覺水流的阻力變大了,這也就意味著附近有出口。于是他加速向前游去。大概不到三十秒,他的眼睛猛然到上方的亮,似乎已經到達了新的地方。
奧列格不再猶豫,嘩的一聲從水面冒出頭,大口大口地著氣。